《狐色媚人》雅牙

41、狐色媚人 47

　　寒清挪动著脚步走回屋，推开门才知道自己走错了，是他的房间，却不是他住的地方，胡九正坐在床头，手里破天荒地拿了本书。
　　寒清想走，可是来不及了，胡九听到动静，抬眼看见他，抿嘴笑了笑，轻声叫了声：“哥哥。”

　　寒清的心都软了，抬起脚走进屋，到桌边倒了杯水灌下肚，拿著空杯又不知该说什麽，於是又喝了第二杯，第三杯。胡九看的惊讶：“你这麽渴？”
　　寒清走到床头，低下头好奇地望她看的书：“看什麽呢？”
　　胡九想了想，自己也答不上来，就把书给了寒清，寒清看了看书的内容，笑了：“小九可是长进了，都会看些教人知书达理的书了！”

　　胡九其实也没看进多少，她本来就不爱读书，心烦意乱之下才会在房里随意找了本闲书拿在手上，看了半天也不过是些让人头皮发麻的密密麻麻的字。
　　寒清坐在她边上，轻声地问：“小玉说你在门口等了我一天，是真的吗？”
　　胡九低下头，点了点，看不见脸面，似乎有些羞涩，寒清一震，伸手揽住她，声音沙哑地：“受凉了吧？”

　　胡九摇头，过了会儿又偏头咬了咬他的衣领，像是泄愤似的，牙齿尖利地磨了磨。寒清道：“吃了饭麽？”胡九点头。寒清道：“刚才母亲在，所以没陪你吃饭，今天吃的什麽？”胡九低下头，神情凝重地似乎在思考，过了好半会儿才忽然开口：“哥哥，你是不是会成亲？”

　　寒清浑身一震。怎麽会、怎麽会，她是怎麽知道的？怎麽那麽快的？脑子里飞快地想了些，还是觉得有些混乱，不知如何回答是好的时候，胡九忽然笑了，脸色有些苍白：“你会陪著她过一辈子，会对她好麽？”

　　寒清不知如何开口，迷瞪瞪之中似乎点了点头，胡九望著他的眼睛：“那时候我也走了，你会想我吗？”
　　寒清几乎是立刻点头，胡九笑了笑，用力地抓住他的手，有些痛苦地：“哥哥，我痛。”
　　寒清大惊，忙起身察看胡九是哪里伤著了，胡九却一把拉著他不让他动，身子钻进他怀里，喃喃道：“哥哥，我痛。”

　　寒清的手一向是暖和的，今日却有些凉意，胡九并未在意，寒清道：“哪里痛？”
　　胡九缩在他怀里，声音闷闷地：“我痛了，你会心疼吗？”
　　寒清急道：“哪里痛，谁打你了？”胡九摇头。寒清皱眉，觉得这孩子今日古怪地紧，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攥紧了她的手，胡九掩了掩神色道：“以後成了亲，她若是被别人打了，你会拦住那人吗？”

　　寒清一时心头纷乱，答不上话，只是默默地望著她。
　　胡九道：“一定要。成了亲，不管她是不是好人，都要保护她，不让她挨打。”
　　寒清点头，另一只手攥成拳头，指尖都刻到肉里去。
　　胡九道：“你会陪她玩，陪她吃饭，陪她睡觉麽？”
　　寒清点头，胡九低头看著他的手，像玩弄似地勾著他的小手指，道：“那不要叫她小九好不好？不要抱她，不要那样叫她。”

　　寒清勾起她的手指：“好。”
　　胡九依然低著头：“我也不喜欢你抱著她，睡觉也要抱的吧？”
　　寒清死死咬住牙：“不抱，就算睡觉也不抱。”
　　胡九道：“也不要亲，我上次看到你和她玩亲亲了，我……难受。”
　　寒清的鼻尖酸溜溜的：“也不亲。”

　　胡九抬头，忽然笑了笑：“她要是痛了你会心疼的吧。”
　　寒清梦游似的点了点头。
　　胡九轻呓：“哥哥，我痛。”
　　寒清望著她。
　　胡九道：“我痛了，你会心疼吗？”

　　胡九望著他的眼睛，声音轻柔得像一阵风：“你有一辈子的时间来心疼别人，就心疼我一会儿好不好？”
　　寒清的眼眶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