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色媚人》雅牙

25、狐色媚人 31

　　小狐狸看著花园中的两人沿著河岸行走，衣决飘飘，摇摆著的裙摆挨著寒清的衣角，依偎又像是缠绵，小狐狸从鼻子里哼气。

　　年轻女子穿著一身纯白的长裙，腰间的佩饰简单又漂亮，迎著风叮当叮当脆响，像猫猫，但是没她那麽花哨爱美。

　　女子的脸像是从云端中吹来的一口气，轻柔的软绵绵的，羽毛般挠进心里，让人忍不住酥软动心，小狐狸瞥了她一眼就低下头望著自己的脚爪，恨恨地刨著地面。

　　骄傲的小狐狸也承认她漂亮。寒清的眼睛好似也在放光，但是神情严肃，不言不语，小狐狸撅嘴，她看不惯某人的装腔作势。

　　她听见寒清说话，眼望著远处轻轻叹气：“我以为你走了就不会来了。”

　　女子咯咯地笑，捂著半面的手指细长柔嫩：“我怎麽会不回来看苏郎呢，我舍不得呢。”

　　小狐狸的眼望著寒清，寒清冷笑：“你当真会说谎话。”

　　女子睁著勾人的眸子，秋水如波流转，转瞬间就显得楚楚可怜起来：“苏郎说的可是伤心话，我可是日日思念、夜夜思君，茶不思饭不香，只盼与郎相聚首。苏郎此话可是……伤人……”

　　空气中弥漫著奇怪的香味，绕的小狐狸有些发晕，只望见女子的脸与寒清越靠越近，鼻尖靠著脸颊，耳鬓厮磨，一个深长而又缠绵的吻……女子的肩靠在寒清怀里，寒清的手抚在她背上……

　　小狐狸忽然一阵发软，几乎以为自己眼晕，但看著寒清张开的唇，伸出的舌，身体一阵阵地发寒，几乎站不稳。

　　水里的荷花宝宝望著她，忽然伸出花瓣手触上小狐狸的脸，湿湿的，几乎比河水还凉。荷花宝宝伸直脑袋亲吻小狐狸的肩膀，轻声道：“小狐狸，我不怪你，我不生你气了。”

　　小狐狸终於回头看到了它，轻轻摸摸它的花叶：“对不起。我没事。”

　　荷花宝宝睁大好奇的眼，看看那头，又看看小狐狸的脸：“他是你情郎？”

　　小狐狸没回答，反而望著它，眼越睁越大，几乎是脸贴著脸：“你……没死？”

　　荷花宝宝遮著脸大哭：“坏狐狸，你这坏蛋狐狸……就看不得我没死！呜呜呜……”

　　荷花宝宝忽然放开手，脸色发白双唇显出青色，满脸奄奄一息的神色，抓著她的手：“小……小狐狸，我……我快不行了，我……要死了，你一定要把我和我爹爹妈妈姐姐妹妹姨夫姨妈舅爹舅娘叔父叔母他们埋在一起。”

　　“呜呜，小……狐狸，我真的……不行了……”

　　说著，一闭眼像是去了，小狐狸怔怔发呆，推推它也不醒，一时完全没了反映。

　　荷花宝宝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小狐狸的眼泪一滴一滴往下落，一时於心不忍心软起来，玩笑好像开得太过了。荷花宝宝抓著小狐狸的指头，轻轻地挠，小狐狸抬头看见某人“死而复生”，一时惊异，“你，你，你”的说不出话。

　　荷花宝宝擦去她眼边的泪水，叹气：“我是水里的荷花精，怎麽能被凡人的随意采摘就去了命呢？”

　　“那你……”

　　“这是我的假身，我的真身已经被我藏起来了，放在一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我才能安全。”

　　小狐狸点点头，荷花宝宝忽然放手，闭上眼一动不动，像是一株没有生气的普通小荷花。

　　小狐狸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听见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这是你养的小狐狸，真可爱，我抱抱行吗？”

　　小狐狸转身看见寒清和美丽的女子站在自己眼前，寒清点头：“它叫小九。”

　　“小九？真可爱的名字！”

　　不许叫我小九，小九不是你叫的，不许你叫我！小狐狸狠狠瞪她，女子的手朝它伸来，小狐狸向她龇龇雪白的牙齿，却被一双大手挡住了，小狐狸顺著手指望向手的主人，寒清的脸是初遇时的冰冷陌生，一时说不出话，只哽咽在喉口。

　　寒清歉意地向黎情解释：“这狐狸怕生，对生人不客气，你莫放在心上。”

　　黎情的眼在小狐狸的脸上巡梭了一圈，忽然露出笑意：“无妨，我倒喜欢它得紧。”

　　寒清的手揽著黎情的肩，另一手触摸小狐狸的脑袋，却被小狐狸不经意地躲开，有些尴尬地停在半空。他似乎产生了错觉，小狐狸的眼中有著莫名的伤心和委屈。

　　小狐狸狠狠挠著他的衣角，我不是这狐狸，我是小狐狸，我是你的小九！

　　寒清毫无反应，黎情俯下身在它耳畔说悄悄话：“原来你就是那只天上的香狐狸，我知道你。”

　　小狐狸还在发怔，寒清携著黎情的手却已走远，水里的荷花宝宝终於睁开眼，看小狐狸还在发呆，啜喏著喃喃自语：“其实……她没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