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之一异瞳》呈将

6、哄你？

　　丁一朵靠近：“瞳瞳，好机会啊，多好的借口，多好的理由，和帅哥有理由有借口的交流时间，上吧。”她身上的兴奋劲压抑不住的冒出来。

　　罗一瞳疯狂摇头，机会再好她宁可不要。
　　后桌的脸和脾气成正比，她怕自己搞不定。

　　丁一朵拍拍她肩膀：“未来的班长大人交给你的重任，我不允许你拒绝。”

　　朱文静附和：“我再瘦五十斤我就上了。”
　　她说话声音大，刘起源听见了，笑岔气道：“五十斤？朱文静你现在多少斤？”

　　朱文静：“问我体重者杀无赦！”

　　眼看他俩要打起来，生物老师进来了，同学们坐好的坐好，禁声的禁声。

　　罗一瞳这节课上的特别忐忑，她不想和原宥打交道，无意中瞄到李不言，发现李不言在看她，还冲她做了个拜托的手势，表情哀苦，两条粗粗的眉毛撇成八字，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她心一软，帮一下就帮一下吧，只帮一下，说一句就好，结果能不能成不是她能控制的。

　　第三节课下课原宥还趴在座位上，她没好意思打扰他，第四节课老皮来了，班级里的目光集中在老皮身上，她悄悄回头，看到原宥也抬起了头。

　　他手掌撑住下巴，修长白皙的指节落在脸上，眼睛下撇，随随便便的动作，也好看的不像样子。

　　老皮抱着他的保温桶走进来，动作慢吞吞的，放下保温桶，拿起黑板擦敲敲黑板，咳嗽一声说道：“诸位同学，咱们开学到现在还没开过班会，不是因为我懒，是还不到时机，今天借着选班委的功夫，先开一个简短的班会。”

　　学生听见班会几个字，窃窃私语起来。

　　老皮扫视了一眼，笑笑：“三分钟，三分钟咱们说完，我说你们听就行，趁这三分钟时间，竞选班委的也可以准备准备。”

　　老皮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三分钟时间一到，立刻停止，转过身在黑板上写了十三班班委竞选大会几个字样。
　　白色的粉笔渣细细碎碎落下来。

　　竖排分别写了团支书、班长、副班长、体育委员、文艺委员。
　　写完回头问了句：“还有哪科课代表没选人吗？”

　　“没有。”稀稀拉拉的声音响起来。

　　“那好，现在，竞选团支书的同学请上台演讲拉票。”老皮扔掉粉笔头。

　　话音未落，一个长得就很雷厉风行的女生率先上台。
　　“大家好，我是陆佳琦，竞选团支书一职，我高一曾在四班担任四班班长一职，现在想换换口味，竞选一下团支书。”

　　底下传来善意地笑声。

　　“个人觉得我非常适合当团支书，就拿十三班来说，班里有几位四班的同学应该知道我有个外号，叫十三，为什么叫十三呢？”
　　她没说答案，而是看向讲台下的同学。

　　刘起源举手：“为什么为什么？”

　　陆佳琦在黑板上边写边说：“陆佳琦，6+7=13，外号十三，十三班团支书，请大家投我一票，谢谢！”

　　哗啦啦啦的掌声响起来，刘起源侧头和罗一瞳说：“团支书投她投她！”
　　罗一瞳点头：“她讲得真好。”
　　刘起源：“长得好啊！你没看见长得好吗？！”

　　陆佳琦长得确实好，马尾辫，大眼睛，走路时脊背停止，后背线条和颈部线条完美，像只高傲的小天鹅，洁白美丽。

　　罗一瞳撕张本子纸，第一栏团支书上写了陆佳琦三个字。

　　竞选团支书的人不多，三位。
　　剩下两位演讲完后，老皮拍拍桌子：“班长，竞选班长的同学请上讲台。”

　　凳子划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刺啦声响起来，罗一瞳看见李不言和一个穿衣服都遮不住身上腱子肉的男生同时冲向讲台。
　　李不言抢过老皮手里的黑板擦当话筒：“大家好，相信大家——”
　　黑板擦被腱子哥抢走了，顺带挤开李不言。

　　“滋——”李不言靠在讲台上，嘴里发出电流滋滋声：“话筒坏了，我们不用话筒了，先给大家说一下我这个人……”
　　腱子哥一屁股把他怼下讲台。

　　十三班哈哈声掀翻屋顶。

　　老皮脸拉下来，想严肃说几句，没两秒眼角泛起细纹，带着笑意说：“行了行了，一个个来，李不言下去，雷子晨先说。”
　　雷子晨是腱子哥的名字。

　　李不言幽怨的看了老皮一眼，走下讲台。

　　罗一瞳也笑，她看到李不言往这边看，一拍脑袋想起来她还有任务没完成。

　　腱子哥在上面发表演讲，同学们低头闹哄哄讨论，罗一瞳内心挣扎许久，回过头，看着独自发呆的原宥，小声说道：“原宥同学，你觉得雷子晨讲得好吗？”

　　原宥脑袋靠在墙上，碎发遮住半只右眼，胳膊下垫着校服，以一种最舒服的姿态坐在那座位上，他目光盯着讲台，没看雷子晨也没看老皮，纯粹是睡饱了随便看个地方发呆。

　　瞳孔发散，双眼无神，在听到罗一瞳喊他名字的时候，目光慢慢聚焦，缓缓看过去。

　　罗一瞳有些紧张，她从小到大十几年没和人吵过架没和人打过架，也不欺负同学，纸团子都没扔别人身上过，保温桶砸人脑袋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伤人。

　　看见受害者不自觉心虚。

　　见原宥不说话，以为他没听见，重复道：“你觉得雷子晨讲得好不好呀？”

　　呀？
　　原宥嘴角勾起弧度，仔细打量眼前的小矮子。
　　很瘦，肤色很白，能看见额头细细的绒毛，眨眼的频率很高，眼睛里是藏不住的紧张。
　　他像发现一件好玩的玩具。

　　轻声开口：“你说什么？”

　　罗一瞳：“其实李不言……”

　　原宥慢吞吞打断：“前段时间有个小矮子，拿保温桶扔我脑袋，现在脑内瘀血，耳朵暂时性失聪。”

　　罗一瞳：“？？”
　　罗一瞳：“！！！”

　　看着小矮子懵逼地眼神，原宥轻笑出声。

　　他一笑，罗一瞳知道他是哄骗自己玩儿的：“你哄我！”
　　原宥扯扯嘴角，漫不经心道：“哄你？”　

　　罗一瞳意识到说的话有歧义，想辩解，突然意识到什么，也不辩解了，逮住这点不放：“你能听见！”
　　原宥：“暂时性失聪，刚才恢复了，过会儿可能又犯病了。”

　　那您犯病可真频繁，罗一瞳暗自腹诽。
　　她不知道怎么接话，乜见刘起源上讲台，脑子里想的话一股脑儿说出来：“李不言说让你帮忙投一票。”
　　原宥：“我怎么没听见他和我说？”

　　罗一瞳：“你睡觉了。”
　　原宥慢吞吞哦了声，既不说投也不说不投，换回之前懒懒散散的样子，只是这次不是看着讲台发呆，变成看着罗一瞳发呆。

　　罗一瞳在他哦完后，等了半分钟没等到下文，默念任务完成了，回头继续看演讲了。

　　李不言一上讲台，班里的同学笑起来，他鞠个躬：“谢谢大家捧场。”

　　笑声更大了。

　　李不言滔滔不绝：“开学第四天了，应该没人不认识我了吧？我叫李不言，小学当过四年班长，初中三年班长，高一同样是班长，有丰富的当班长的经验，性格方面你们放心，绝对是能和同学打成一片型，我希望你们能帮我投出宝贵的一票……”

　　刘起源说了十分钟没说完，演讲竞选让他说成了自己的成功史，小学初中再到高中，能提及的大事小事和讲故事一样讲出来，讲到老皮都听不下去了。

　　老皮：“感谢李不言同学的发言，请李不言同学把名字写黑板上，咱们开始竞选副班长。“

　　李不言：“等一下。”
　　老皮禁声。

　　李不言台下挥手：“同学们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罗一瞳听见同桌高声喊道：“李不言，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李不言微笑：“刘起源同学请讲。”
　　刘起源：“请问你的眉毛是贴上去的吗？”

　　“哈哈哈哈哈！”
　　“我操刘人类你好贱啊哈哈哈！”
　　“刘人类人参攻击，拉出去拉出去！”

　　李不言闻言露出得意地笑：“浓眉大眼，胸怀正义、刚正不阿的标配，天生的，贴是贴不出来，不用羡慕我，就凭这眉毛，我这辈子绝对是做大事的人。”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李不言你不当班长天理难容啊！”

　　李不言下台前左腿后撤，双手张开，做了个优雅的闭幕动作，再次引爆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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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同学演讲中规中矩，没有出格的地方，老皮咳嗽一声：“匿名投票，写好名字后各组长收了交上来。”

　　李不言：“老师没组长！”

　　老皮：“没组长啊，我现选吧，咱们竖着排，一排两组，一组七到八个人，一组组长艾笑，就到你那个位置，剩下的是二组……八组组长……罗一瞳。”
　　“好了，先这样分，抓紧时间写，给你们三分钟时间，写完组长收上来。”

　　罗一瞳莫名中枪，领了个八组组长的头衔。
　　她还没挨个收，八组成员自觉交上纸条，只除了后面那一位。

　　她回头催促：“原宥交纸条。”
　　原宥桌子上的衣服不知道去哪儿了，桌子上半截两摞书，下半截干干净净，别说纸条了，纸屑都没有。

　　他低声说：“弃权。”
　　罗一瞳急了：“老皮说不能弃权。”

　　原宥：“没纸。”
　　她回头撕了张纸给他。

　　“没笔。”
　　这人怎么事儿这么多。

　　又回头给他拿了只笔。

　　原宥刷刷刷不到一分钟写完，写完塞她手上，继续趴下睡觉。

　　刘起源：“看看他写了谁？”
　　罗一瞳：“不看了，要上交了。”

　　所有纸条交上去，老皮找人唱票，陆佳琦以绝对的优势获得团支书宝座，令人意外的是李不言，全班五十五个人，李不言票数四十二，成了全场最佳。

　　激动得他站起来大吼，说晚上请大家吃脆脆面，一人一包。

　　第二天丁一朵约罗一瞳去食堂吃饭时，罗一瞳想起来忘了和罗妈说以后吃食堂了，婉拒了丁一朵的邀请。

　　丁一朵看着她欲言又止。

　　罗一瞳：“怎么了？”
　　丁一朵：“……瞳瞳，食堂的饭其实不贵的。”

　　罗一瞳没听明白。
　　课间操的时候她打水回教室，前门人太多挤不进去，她走后门，到了刘起源后面，想让他让开自己进去，听见刘起源和人咬耳朵：

　　“家庭不太好吧，肯定吃的不好，瘦了吧唧的，我看她还不喜欢和人说话，我跟你讲，她这种情况在心理学上叫自卑，自卑懂不懂？一看就是家庭环境导致的，长得太瘦小了，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他爸妈是不是不舍得给她吃东西啊？说不定还会打她。妈的我同桌太可怜了，我得对她好点。”

　　自卑……
　　家庭不太好……
　　父母动手打人……

　　罗一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