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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要跳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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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毕恭毕敬地站在一个房间外面候着。
几天前她才来到这家叫梨琉园的青楼,虽说是青楼,却并不是一副荒淫无度的样子,处处可见奢华典雅。听说她的主子还是刚来没多久的花魁。
“进来吧。”小荷正胡思乱想着,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声音不是那种妖媚诱人的娇作,反而是清脆亮人的大方豪爽,让人仿佛清风徐来般舒服。
小荷轻轻推开门走进了房间,入目的是一张精致的桌子,周遭皆是书画瓷器,整个屋子并不奢侈,却让人感觉很高贵优雅,再往前可以看见一扇镂空的雕花木屏,透过木屏,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婀娜多姿的背影,身形比一般女子高挑,却恰到好处。
“姑娘,我叫小荷,是妈妈叫来伺候你的。”
女子淡淡笑了笑,“妈妈跟我说了,在我这里不必拘束。”
“是。”小荷看向女子,眼前的女子穿着得当,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披散在背后,妆容早已上好,只是略显简单,似乎是刚学不久,一双凤眼顾盼生辉,让人久久不能移开眼睛。
小荷上前细细地给眼前这个美貌女子挽发、上簪。最后用檀木梳把头发梳了梳,便说,“姑娘,方妈妈说让你等会过去呢。”
路溪椿一边无聊地等待一边神游,问言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淡淡“嗯”了一声,状似无意道∶“方妈妈有说有什么事吗?”
他看见小荷摇了摇头,觉得这事大概不简单。今天没看见有什么贵客,花魁抛花夜也没有事需要他做,那应该就是临时有事了。京城最近发生的最大的事就只有……豫王从西北回来,不过,这跟他也没有多大关系。
想了许久,没有头绪。
皱了皱眉,似乎从过了十八岁生辰就没遇见好事……来到这梨琉园快两个月了,一个大男人天天被逼着化妆,他真的快不认识自己原来那张阳(mei)刚(li)的脸了!
吃早饭的时候,他发现今天的糕点特别精致,看起来很可口,拿了一个尝了尝,香甜可口,非常好吃,一下子吃了好几个。小荷看他喜欢,还说,“路姑娘,我再去端一盘来吧。”路溪椿摆手,“不用了,吃多容易腻。”
吃完了又休息了一会,他就去找方妈妈,一边提醒自己要迈小步,要优雅,一边还看了下梨琉园。
梨琉园是京城最大最红火的青楼,它的盛名不仅仅是因为这里面的女子绝色倾城,更是因为这里多的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不管是想春宵一度还是想找个红颜知己听听小曲谈古诵今,这里都是个很好的去处。
梨琉园对楼中女子管辖也很自由,如果琴棋书画有一样拿手,接不接客就纯属自愿,而哪样都不拿手,也可以有一定的自由来考虑接不接,只是没有特殊事件不能超过三天不接客。
此时楼下依旧很热闹,有几间房间依稀传来乐器的声音,他忽然就有点想弹琴了。
如果再早个一百年,弹琴的可都是姑娘家,如今男子学琴棋书画都是普遍现象。倒谈不上几个不会的,陶冶情操,一听显得有格调起来。对于小夫妻来说,琴瑟和鸣更是一番情趣。
走着走着,路溪椿感觉有道视线,抬眼一看,是个正经严肃的男人。他站在方妈妈门口,身后是方妈妈的房间。
只见他一本正经地打量着路溪椿。被正主看见了也不闪躲,眼神非常严肃,像是面对公务。
路溪椿疑惑,自己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正想问问他一直看着自己干嘛,小荷就说:“这位公子可否让一让”
“你不错。”那人却没回小荷的话,看着路溪椿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走了。
“这人谁啊莫名其妙的。”
“小荷,慎言。”
“是,姑娘。”
这个世界上奇奇怪怪的人多了去了,在这烟花之地,时时刻刻都要慎重,看起来平凡无趣的人,有时候反而权力高,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个透彻。
小荷还小,性子看着沉稳,却难免疏漏,当了她的主子,他尽量能护则护。
路溪椿进去的时候,就看见方妈妈坐在椅子上。
方妈妈面色温和,依稀可见年轻时的温柔可人。不过,能够管理梨琉园的人,是不能小看的。
她坐在椅子上,桌上正摆着两杯茶,茶已经不冒烟了,谈了很久的样子。似乎很急,杯子里的茶都没怎么喝。
“小椿来了,先坐下吧。”
妈妈拿了个茶杯,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
“妈妈有什么事吗?”他拿起茶杯,茶香四溢。
还在家时,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喝茶,那时因为偷喝了一壶茶,被同样爱茶如命的老头追得满院子跑,想着想着,他就乐了。
“豫王从西北回来了,皇上说要给他办个庆典。本来乐舞坊确定出演了的。”妈妈顿了顿,说:“谁料主舞不小心伤了脚,皇上听说梨琉园花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让人翘首以盼,觉得这个舞由花魁来跳也是可以的,今早皇上就人蔡大人过来与我商量了。”
“那……妈妈答应了?”路溪椿愣住了,他琴棋书画确实是还可以,可就是从来没有跳过舞,哪个男人会去跳舞的?
“我觉得刘媛舞跳得不错,正好可以教你,就同意了。”
刘媛三年前一舞成名,被称为“涟舞仙子”,按理说,由她教舞是最好不过了。
可是,他是个男的啊!!!一点基础都没有也就算了,身体肯定比一般女子很坚硬啊!
路溪椿脸色有点扭曲,真的很想撞墙。
“小椿怎么了”妈妈疑惑地看着路溪椿。
他勉强笑了下,“没事……就是有点紧张。”
不管怎么样,露馅都是最下策。
方妈妈闻言,笑了笑说∶“那我把流梧阁腾出来,这几天午时就让刘媛过去教你。”
“好。”
只能寄希望于自己天赋异禀了,路溪椿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