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许鲸鱼三十九载》沧沧阿段儿

10、天狗山.1.情人

　　在明美软磨硬泡下，终于把内田和彦和林瑾昱两个人都磨到答应出去玩。

　　明美趴在桌子上，她把小樽的旅行地图铺在上面，指尖在地图上比划，问：“十月想去哪里？”

　　林瑾昱只说不去运河就行，他想起顺着运河游到24h内田家的便利店那早上，“看你安排就好。”

　　内田和彦瘪嘴道：“啰嗦，一整天想去哪就去哪，不知道去哪就随便走走呗。”

　　“那怎么行？”明美想说什么，看了一眼林瑾昱又不做声了。

　　“岩井俊二的《情书》是发生在小樽吧？”林瑾昱把手点在天狗山上，继续道，“想去这里看一下。”

　　明美眼睛像是放了光，亮晶晶地看着林瑾昱，她提高了声调问道：“十月喜欢那个故事吗？”

　　他鼻音“嗯”了一声，说：“お元気ですか。あたしは元気です。”

　　明美知道那是渡边博子和藤井树的台词，她接话道：“我也喜欢，很想和你去……还有哥哥。”

　　内田和彦心说怎么明美对雪野这家伙比对自己上心，他在旁边出声，“傍晚要放烟火，所以下午再去天狗山等着看小樽全景更好吧？”

　　三个人合计好了就等着明天到来。各怀心事，明天也变得特殊起来。内田和彦等着和日暮樱约会；明美早先就想计划和林瑾昱出门；林瑾昱知道归期不远。

　　内田和彦心心念念那个假身份的事情，早早地回屋去了。留下林瑾昱和明美还坐在店里。

　　“十月还会留几天呢？我总觉得很不安。可是我们是朋友对吗？”

　　林瑾昱默不作声，惊诧于她心细如发，却不知道如何安慰，时间越来越短了，他迟早要离开。

　　明美勉强笑了一下，“晚安，十月。”

　　三个人上午先到小樽车站，赶上11线巴士，在小樽水族馆下车，再走了会儿就到了小樽全景展望台。

　　林瑾昱站在展望台上，注视汹涌的海浪。耳边是呼啸而过的清冽海风，鼻子里充斥着咸腥的味道，他皱紧眉头。海浪席卷而来拍打在刀刻一般的悬崖峭壁上。

　　他这一生，从来没有善终。而他的女孩儿呢，她有善终么？他的为数不多的在乎的几个人，爸爸，伙伴，弟弟，都没有善终。

　　明美不动声色去看他，她希望伸手抚平他皱起的额头。

　　离开展望台，内田和彦带着他们去居酒屋吃寿司和金枪鱼刺身 。吃过午饭甚至逛了商场带着林瑾昱买了一身新衣服，明美说是从雪野十月君的工资里扣的，内田和彦其实不需要明美解释，他知道她对雪野那小子上心。

　　林瑾昱换上了蓝色的牛仔长裤，墨绿色的衬衣外面套了一件深蓝色的针织马甲，外套是中长款的风衣。看着竟然像是大学生。他把一直在穿原本给内田和彦准备的制服放进背包里。后面明美又给他和内田和彦一人置办了一条围巾。

　　下午坐上JR线去天狗山。

　　10月下旬的天狗山，仍然是绿油油的。

　　他们在山麓车站上了缆车。时间过了三点，内田和彦频繁看手机，他怕错过日暮樱的消息。

　　明美指着下面远处的滑雪道说：“冬天来会更好看，那时候雪会很厚，还可以滑雪。”

　　见林瑾昱不做声，内田和彦便接话道，“那冬天再来滑。”

　　缆车上行了几分钟就停在第一展望台。

　　“你们随便转转，到时候再联系，我还有事。”内田和彦很有眼力见，握着手机扔下他俩独自走了。

　　他接起手机，那边问道，“在哪里？”

　　“天狗山，小樱过来看烟火吧。”

　　“也好，我去找你，之后我们去做件事。”

　　“做什么？”

　　“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