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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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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送邱觅晴和孔茵下了车，然后是简晞，汽车驶离简晞所在小区时，车上只剩下许承风一个人了。
司机是女性，路上一直很安静，问了许承风接下来的目的地后再没说过话。
许承风闭着眼假寐，离开学还有两天了。
这个月里他又抽空录了首歌，仍旧是不温不火的状态，他也不急，已经发了微博说开学后不会常更新了，底下几十个评论里有大半是让他专心学习的。
想转班的事情也联系过老师了，目前要操心的，只有他开学后的分班考试了。
邱觅晴带着孔茵回了家，也是在一个小区里头，六楼。
她让孔茵在客房里住下，顺手开了灯，和她说了声去取干净衣服来，又离开了。
孔茵安静坐在床沿边上，给手机开了机，除开孔诚后续打来两个没接的，还有一个吴婶的电话。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她回拨过去，铃声响了两声便接通了，吴婶有些担忧的声音随及传了过来，“小姐，这么晚你在哪呢，怎么没和先生一起回来？”
“我在......一个朋友家。”虽然严格来说还算不上朋友，孔茵细声细语地回答，“你知道父亲明天的行程吗？”
吴婶虽然有些疑虑，她家小姐什么时候有这么要好的朋友了，不过也先回想了一会，回答她，“先生明天早上十点的飞机，要去C市出差。”
“嗯，那我明天回去。”
”小姐今晚不回来吗？”
“不回去了。”
“小姐的朋友是男生还是女生呢？”吴婶想了想，还是觉得有必要问一下。
“女生。”
“那小姐注意安全。”
“好。”
邱觅晴等着她打完了电话才进来，手里抱着一套衣服，“这些都是新衣服，才过了水没穿过的，你等会先换着吧。”
孔茵小声道了谢，听着邱觅晴又叮嘱了她几句，准备离开之时，孔茵叫住了她。
“我能问一句，邱同学为什么要帮我吗？”
还在洗手间时许承风便已经同孔茵简单介绍过邱觅晴，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不过她仍旧能感觉到这个女孩子很善良。
邱觅晴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想着怎么开口，“其实，今天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
看着孔茵诧异的表情，邱觅晴接着说，“我在一班，也一直知道你在二班，从高二这一年开始，我就注意到你了。”
这是个再寻常不过的故事。
大部分人都是习惯结伴而行，去食堂也好，去卫生间也罢，在人来人往的校园里，形影单只的孔茵比融于人群的其他同学更容易被注意到。
邱觅晴不止一次看到，体育课时总是最后一个慢吞吞回到教室的她，大课间时也总是一个人站在人群边缘的她，热闹的社团活动里隐在人群后方格格不入的她。
邱觅晴在走廊上远远看着操场的方向，二班的体育课上完后下一节就轮到他们一班上体育，孔茵跟在走得零零散散的班级队伍后面，步伐缓慢。
她长得并不算平庸，甚至称得上清秀一词，只是她总是习惯将脸埋在刘海下的阴影里，低垂的眉眼上写着内向与厌倦，用沉默将所有人隔绝在外。
她是没有朋友吗？还是她主动选择的独来独往？
原先邱觅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的，只是平日偶然见到的次数多了，渐渐的就眼熟了。
熟到什么程度呢，孔茵的行动轨迹过于简单，邱觅晴甚至能在某时某刻，站在走廊处望着不远处位于综合楼三楼的图书室想，她会从那里出来。
而后下一秒，或者再过一两分钟，手里抱着两三本课外书的孔茵便会准时出来。
这时候，邱觅晴会噗嗤一下莫名其妙笑出来，好像成了一个了不起的预言家，然后奖励自己去买一瓶肥宅快乐水。
中午吃完饭后孔茵也常常会去教学楼后面的小花圃转两圈，那里种着一排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树，校园里的几只流浪猫一般吃饱喝足后会在那边找个林荫处懒洋洋地趴着，她会在猫猫的几步之遥停下脚步，也不去撸猫，只是打开随身带着的速写本，举着铅笔比划着测量，然后洋洋洒洒开始速写。也不会待多久，十五分钟这样，就回去了。
一班的教室在四楼，位置靠窗，班里大部分同学都开始准备趴着睡觉，同桌的好友简晞还在整理上午的笔记，只有邱觅晴略一偏头，便能在窗外见到专心致志的孔茵。
她那时候在想，这个女孩子大概是个怪人吧。
也悄悄去隔壁班打听过，结果得到的回答多数也是回避式的不了解不熟不知道。
就在之前，孔茵本人站在卫生间里，那个看似奇怪的女孩子，穿着少见却与她气质相称的漂亮礼裙，眼底却流露出求助与脆弱感。
虽然那声求助，不是对她说的。
“我不是变态哦。”邱觅晴末了还调侃着补了一句，“就是，这个巧合太多了。你之前有见过我吗？”
孔茵仔细搜索了一下关于高二这一年的部分记忆，试图寻找出邱觅晴的身影，结果一无所获。
于是，她缓慢地摇了摇头。
“啊哈，其实也不奇怪。”邱觅晴很好地掩饰了心底泛起的一点点失落，“从现在开始认识也不算太迟。”
“你好，我是邱觅晴。”
“你好，我叫孔茵。”
*
八月三号，高三开学了。
许承风办的是走读，所以当天他只是过来报道一下，顺带参加考试，高三想分班的人并不止他一个，学校给他们分了一个教室来简单考了一场，他走进考场时，里面已经林林总总坐了十来个人。
试卷对他来说有点难度，但也不算特别难，考完后他估了一下分数，大概率能被分到二班，想进一班还有点悬，如果运气能好一点的话。
他也不气馁，能从十五班冲到二班其实也是很不错了。
出来时他的朋友周少白在等他，倚在栏杆旁玩手机。学校查的不严，学生可以带手机。
“考得怎么样？”周少白见他出来，收起了手机和他一块往外走。
“还不错，等成绩出来我应该就不会在十五班了。”
许承风轻松地笑了笑。
“我一直没问你，好端端的干嘛要转班？在十五班呆得不痛快？”
“我没有出国的打算，所以准备好好读书。”
“那我呢？你就打算这么弃兄弟于不顾啊？”
许承风停下脚步，略微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不然你也考上来呗，一起好好学习。”
周少白迟疑了一瞬，居然真的开始想这件事的可行性，“......但我基础一般。”
“找人补课啊，周大少还缺这点钱吗？”许承风拍了拍周少白的肩膀，余光里已经注意到不远处简晞和邱觅晴正在结伴往食堂方向走，“你等会直接回家是吧，我就不跟你一块了。”
说完，他朝简晞的方向挥了挥手，成功引起了后者的注意力，随后非常利落地同周少白告别，大跨步朝她们走去。
周少白：......
不知道为什么，简晞看着一见她就一路笑着一路小跑着过来的许承风，莫名觉得有些像一只柯基。
大约是，他和柯基一样活跃？
没等她想明白，许承风已经来到她们面前了，开始热络地打招呼，“好巧啊，你们要去食堂吗，一块走吧。”
“考试考完了？”简晞没忘记他身后原本还跟着一个男生的，分神瞥了一眼不远处似乎正在气愤，一脸“许承风见色忘友”的周少白，“你朋友...？”
“刚考完，他打算回家的，就不跟他一块了。”许承风挠了挠后脑勺。
“那你不回家吗？”邱觅晴问他。
“我不急啊，吃完再回去，反正我家里没人。快走吧，等会人多呢。”许承风开始催促。
既然本人都不在乎，那简晞也没什么好在乎的了，一路走着一路问，“考得怎么样？”
“有点难度，应该能去二班。”
“之前是谁跟我说不在话下的？”
“......总得要循序渐进，这次不行，那就等月考，月考再不行，还有期中考。”
没什么营养的话题随着她们的远去渐渐消散在风里，周少白看着真的不打算回头看一眼的许承风，气着气着突然就气笑了。
“行，”周少白莫名其妙的胜负欲突然就上来了，“不就是学习吗，谁还不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