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十八 演唱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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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我！”钟总助见老板被小混混围住，连忙推开门绕了进来。
断眉哥贵为盐水街富二代，从兜里拍出一张一百，再加一张五十，怒吼：“民工！见没见过这么多钱？给老子滚出去！”
谢腰：……
晏泽：……
晏泽把碗里嫩白的鱼肉挑好刺，在小混混们以他要递给对面的小姑娘时，晏大男主自己一口吞下，嚼吧嚼吧吃了。
“味道真不错。”晏泽慢条斯理放下筷子，直直看着断眉哥：“如果我们不收下这么多钱，不换位置，是不是必须要打架了？”
断眉哥怒哼：“算你识相！你们人这么少，快滚！”
晏泽向钟建国扬了扬下巴：“录好音了吗？”
钟建国点头。
晏泽：“好，报警。”
与警察一同前来的，是一个花枝招展染着红色头发的瘦高女人，看样子是断眉哥的女朋友，乖乖和他们一起听警察训。
哎，这种社会小混混的女人，恐怕经常被他打，日子也不好过。
谢腰几人都有点同情她。
警察大哥们刚教育完断眉哥，和谐社会不能威胁他人，再犯就把他抓起来。
不知为何，也许是警察的力量，断眉哥突然温驯地点头，保证再也不威胁人。
警察刚走，断眉哥一拳击在谢腰他们桌上：“老子今天不把你们牙打……”
下一刻，断眉哥的脑袋被按在了桌子上。
瘦高女人单手使劲按着他的头，对着谢腰一桌人淡淡道：“不好意思，他给大家赔不是了。我们出去吃。”
断眉哥挣扎：“不行！今天是我们五周年恋爱纪念日，我说了要给你最好的！”
谢腰恍惚想起，五年前，在这个小饭馆里，刚赚了第一个月实习工资的晏泽，还不是眼前一副人家富贵公子的模样。
那时的他，眼神诚挚，从不拿□□打羊屁股。
当初的晏泽和如今被按在桌子上一头狼狈的断眉哥，身影竟然神奇地重叠起来。
谢腰举起啤酒瓶，和水煮鱼大锅碰了碰，道：“晏泽，我们出去吧，这个桌子留给他们用。”
晏泽沉默着，但也起身，跟着谢腰走出了门。
钟总助感觉气氛十分奇怪，借口想上厕所又跑了。
谢腰蹲在马路牙子边，风将她的长卷发吹起。豪门阔太的卷发每天都要保养，她最近念书，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护理了，卷度有些消失，黑色的头发偏直，与大学时的她有点像。
晏泽单手插袋站在后面，很酷，很有型。
晏泽：“想起什么了？”
路边露天摊，啤酒，晚风，一如每个人青春里肆意的回忆。
谢腰吨了一口啤酒，叹气：“想起祁越一张演唱会门票要5万8，我好痛苦。你能不能别薅我，卖给别人？”
晏泽：“你都嫁给江城首富了，缺这五万八千块钱？”
谢腰：“离了。”
晏泽正要说话，饭馆老板娘正好出来给他们桌子上烤腰子：“哎呦，小姑娘，你们有祁越演唱会的票子呀？”
她指了指隔着玻璃，坐在靠窗位置的那群刚被警察教训过的人：“那个自称盐水街富二代的小伙子今天下午来订位子的时候，正好在和人说嗦 ，他女朋友是祁越的粉丝，想搞一张票子，让道上兄弟帮帮忙撒。十万块以内他都能接受的！”
祁越果然是姐姐杀手，人气好高。
事情是很好，但是谢腰担忧道：“十万块，他是做什么的啊……哪条道子上？我担心他钱来的违法。”
老板娘：“建筑工地道子上的嗦！给人修大马路道子的呀！你没看他们兄弟衣服上还有水泥灰吗？”
谢腰睁大眼睛，看了看这群刚刚要揍他们的大兄弟。
你别说，还真都是农民工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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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路边的摊子和饭馆里的摊子不同。
是那种热烈的气息不同，是那种行人红尘气息穿梭而过的感觉不同，更是那种我国劳动人民撸串吹牛的长期习惯影响下的不同。
谢腰和晏泽碰了啤酒，两人吨吨吨喝了半瓶，失却了金融精英的装饰，都有些放松。
晏泽的领带已经被他扯下来塞到塑料椅子上放的西装胸口口袋里了。
他道：“我以为你不会再同意来这种地方吃饭。”
“我吃过，挺好吃的呀。”谢腰吨了口啤酒，过了一会，反应过来：“哦，那天去摩天找你，因为萧绎在香港收购我家股权。想找你帮点忙。干说不好意思，所以订了这里吃饭。”
“后来怎么自己一个人来吃了？”
“你说你……有未婚妻了啊。我总不能不讲公序良俗吧。”谢腰舌头有点麻，拿错了吃了个腰子，骚得她差点蹦起来。
晏泽把她没咬到的部分抽回去，盯着看了一会，亦对钟建国点的菜无语。
好好的，给他点腰子干什么？
他重新抽了两串羊肉串，塞到她不锈钢碟子里，就看到谢腰像啮齿类动物一样把整根签子上的肉吃完，然后木签和木签放在一起，嘴里嘟囔：“洗干净，可回收垃圾。”
晏泽：“我觉得你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我模型写得特别好了是吧？”
晏泽：“……还行吧。”
他昧着良心回答，干脆低头咬了一口羊肉串，焦香四溢的肉块含着肉汁，一咬，在唇舌间蹦了出来。
谢腰：“哎，成功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正在晏泽以为她又要说出攀附权贵改变命运的鬼话时，没想到谢腰握着酒瓶，皱着眉头，严肃道：“你知道，我也是这一个月熬夜念书，补习了大学高数，又到处求爷爷告奶奶请人帮助我、指正我模型的漏洞，受了嘲笑还坚持修改，才能写出今天这样惊才绝艳的利润模型的。”
晏泽：？何处惊才绝艳？？？？
谢腰：“能够得到摩天金控爸爸的认可，我真的很开心。我这么多天付出的努力都有回报了。”
什么认可？晏泽一头雾水，轻声和她说：“你醉了。”
“你不是约我谈模型才来这吃饭的嘛。我的方案现在是你们收到的最好的吧？”
晏泽避开工作上的话题，只是又重复：“你醉了。”
“我没醉！我还能再喝十二瓶！给我来一打！”
“哦。”晏泽看了眼手表：“你偶像的演唱会还有二十分钟开始，你尽量一分钟吹一瓶，连吹十二瓶，别打颤，不然要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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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没喝酒的钟总助开车将两人送入场，自己约女朋友去吃大餐了。
看得出来，老板今天对自己还算满意。
尤其是听说萧氏总裁今晚就在萧氏大楼里没有出来，根本没有能够和家人共进晚餐之后，晏总的脸上露出了矜持的、微微的笑容。
怪渗人的。
谢腰和晏泽一路从VIP通道进入内场第一排坐下，最中间的两个位置却一直空着。
Linda老师半个小时前和她说，很抱歉，因为她的领导出了点问题，她要去处理，没有办法来看演唱会了。
谢腰表示可以帮她把不看的票转出去，Linda过了很久以后，似乎有些无语，回了一个：好的。
5万8千块钱诶！一个成人教育的高数老师，这难道不是一笔巨款吗！为什么感觉老师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呢！
舞台上黑暗被强烈的灯光驱散，随着现场山呼海啸一般的尖叫与欢呼，几万人气氛被台上爱豆点燃。
谢腰很快沉浸在演唱会的气氛中，无心再想Linda老师的事。
谢腰和晏泽的座位中间放着一杯冰可乐，是腰腰的肥宅快乐水。
她看到激动处，喊得嗓子冒烟，伸手去拿可乐，却正好碰到了一只修长的手指。
温度有些凉，似乎在那放了好一会。
谢腰还没反应过来，晏泽已经收回手。
他的眼睛倒映着舞台上的灯火，如满天星辰浸润其中。
他今天没有戴人面兽心的金边眼镜，头发抓起，脸庞干净，眼神清澈下来，宛如大学优秀的学长。
与谢腰在现实生活中暗恋的学生会主席几乎重叠，然而晏泽更帅。
晏泽稍微靠近了一点，问谢腰：“喜欢今天的演唱会吗？”
在今天之后，他语气稍微停顿一下，“喜欢今天……”，像羽毛一样，轻轻挠了一下谢腰的心壁。
谢腰微微张开嘴，酒意上涌，有些茫然，被晏泽深邃的眸光吸住了。
“让一下，这是我的位置。”
烦躁而熟悉的声音炸开来，谢腰猛然从晏泽营造出的氛围中回神。扭头，一身黑色西装的前夫萧绎，正脸色臭臭，抱着一桶爆米花（？），绕开饭馆盐水街富二代女朋友，坐在了自己旁边的位子上。
谢腰脑袋上问号都要亮得夺目了：Linda老师把两张票都卖出去了？
买票的她前夫是祁越的歌迷？
萧绎坐下，长腿一展，将爆米花扣在他和谢腰中间：“看什么看，我来看我弟演唱会，不行啊。”
谢腰：？
“老子的爹就是能生，外面生了祁越这么个帅哥做弟弟，你们这些花痴，只配给我弟做粉丝！弟中弟罢辽！”
第一排的金主大佬们：……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十八 演唱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