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年少是轻狂》素想

12、意外的相遇

　　莫壹和谷穗儿走了，来了支颖和于娜。
　　也许是因为进入了高三，大家都开始忙碌，交流少了，谈天说地少了，曾经爱开各种玩笑的几人也都沉默了许多，似乎感情也变得疏离了。
　　“小兮，你什么时候喜欢喝碳酸饮料了？”
　　楚兮顺着骆佩琪的目光往自己的桌上看去，书堆前放着一瓶可乐。她在班里扫视了一圈，来了的同学如往常一样背诵着各种公式古诗，并没有谁有什么异常。
　　“你知道我从来不喝碳酸饮料的，怎么会是我买的呢？”
　　“不是你买的？”
　　骆琪那颗八卦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干嘛那么惊讶。”
　　“莫非是某个暗恋你的男生放的？”
　　“你别乱说，赶紧回去背你的书去！”楚兮把那瓶可乐往骆佩琪怀里一塞，坐在了座位上。
　　“这个我可不要，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骆佩琪把那瓶可乐重新放到楚兮的桌上，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楚兮绞尽脑汁在想会是谁往她桌上放东西呢，难道真的是某个暗恋她的男生？
　　想到这里，楚兮赶快刹住了思想。
　　这个时候，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成为影响她的因素。
　　楚兮把那瓶可乐同样放在了窗台上，下一次月考，在这个教室里考试的人也许还会把这瓶可乐拿走。就像上次她放在窗台上的就被其他人拿走喝了，还留了字条。
　　进入高三，休息的时间也从每周一休改为两周一休。恰逢月考结束，这一次有两点半的休息天。
　　“妈，您回来了？”楚兮一进门就闻到熟悉的饭香味儿，心情大好。
　　“方爷爷的身子好些了，以后我就可以每天都回家了。”
　　“那真是太好了！”
　　楚兮把书包拿进自己的卧室，然后也走进了厨房。
　　“你先歇着去，妈妈这里不用你帮忙！”
　　“我不累，我帮您快一点！”
　　楚兮妈妈做的是饺子。
　　在冷天，吃上一碗妈妈做的热腾腾的饺子是楚兮觉得最幸福的事了。
　　“妈，方先生怎么会同意您回家了呢？”
　　“因为一场意外，方爷爷再也站不起来了，一来是因为身体不好，二来，方先生也是怕方爷爷会想不开，所以请求我先住在方爷爷那里，方便照顾。现在，方爷爷的精神状态很不错，我就可以经常回家了。”
　　“方爷爷只有方先生一个儿子吗？”
　　“还有一个女儿，，但是因为工作原因，也经常回不了家！”
　　“方爷爷挺可怜的，儿女都不在身边，老伴儿也没有。他一定很孤单。”
　　“肯定的，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在身边呢！”楚兮的妈妈一阵唏嘘。
　　饺子刚下锅不久，老楚回来了。
　　“爸，您今儿回来的早啊！”楚兮从厨房探出头说。
　　“爸知道你今天要回来了，特意早点回来的。”老楚笑呵呵的说着。
　　生活在他的脸上刻下一道又一道刻痕，却没有在他的心上留下创伤。
　　尽管日子不太富裕，但老楚夫妻二人心里却很舒坦，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来自楚兮他们姐弟三个。
　　“小肃今儿回来不？”
　　“回来呢，不过他可能得到晚上了。”
　　楚兮母女在厨房一边忙碌着，一边聊着天。
　　“对了，小兮，明天方爷爷过生日呢，妈妈想带着你跟小肃一起去给方爷爷过个生日。”
　　“好啊！那爸爸呢？”
　　“我明天还有事儿，可能中午赶不及过去。你们娘三个去吧！”老楚从客厅接应道。
　　“您跟老板说一下，尽量早点回来么！咱们一家人去给方爷爷过生日不是更好吗？”
　　“爸爸到时候看吧，尽量去！”
　　楚兮的爷爷奶奶奶去世的早，所以方老爷子于他们而言，也不仅仅是雇主与保姆这么简单，在楚兮父母的心中，是把对自己父母未尽到的孝道转移到方老爷子身上的。
　　第二天一大早，楚兮妈妈就去买菜买肉去方老爷子家了，老楚也上班去了，楚兮和楚肃在家学习。
　　“二姐，你还记得爷爷长什么样子吗？”
　　“当然记得了，你不记得了吗？”
　　“我也记得，还经常会想起小时候爷爷给咱们讲故事呢！”
　　“方爷爷跟爷爷一样和蔼可亲，所以爸妈也才会对方爷爷特别照顾，等你见了你就知道了。”
　　“快十点了，咱两要不也走吧！”
　　“怎么？不想看书了？”楚兮故意板起了脸，摆起姐姐的架子。
　　“哪有，我们早点过去给妈帮忙啊！”
　　“我看你是想见方爷爷吧？”楚兮边说边把桌上的书合上，然后起身往门口走去。
　　楚兮见楚肃还站在那里不动，转身问：“走啊，怎么不走了？”
　　“你还穿校服走？”
　　楚兮低头看了一眼穿着的校服裤，犹豫了一下，折回了卧室。
　　她已经习惯了穿着校服出入，都忘了这个时候其实应该换身衣服再出门的。
　　楚兮换了牛仔裤和卫衣出来，楚肃自言自语：“难道高三生活真的能把人学傻了？”
　　“走啦！你姐本来也也不精明！”
　　上一次楚兮是骑自行车送母亲过来，也就是半个来小时的车程，但是这一次因为天气的原因，楚兮和楚肃选择了坐公交车，同样是半个小时的车程。
　　楚兮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上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不自觉的把手往衣兜里缩了缩。
　　恐怕是要下雪了吧！
　　公交车在红绿灯路口停了下来，楚兮看了一眼前面排的长长的车，忍不住侧头往远处看去。
　　越过路边的绿化带，就是一个广场。白天的广场上人并不是很多，只有几个老太太在逗哄着孙子孙女。
　　红灯变绿，车流缓缓向前驶进。
　　广场上的一切在楚兮的眼前快速划过。突然一个影影约约的人影闪过。
　　楚兮立刻坐直了身子。
　　楚兮从窗户上使劲往外看去，却被旁边驶过来的一辆绿化车挡住了视线。
　　那个一闪而过的人影，楚兮感觉像极了自己的父亲。
　　可是父亲不是应该在工程上吗，怎么会在这里，广场的旁边就是政府大楼，应该没有什么工程需要做呀！
　　公交驶离那个广场一段距离之后，楚兮才收回目光
　　“你看什么呢？”
　　“刚才在广场边上，好像看到了爸爸。”
　　楚肃有些疑惑，不确定地说：“你是不是错了？”
　　“可能吧！前面马上就到了，准备下吧！”
　　楚肃起身，楚兮紧随其后往车门走去。
　　已经来过一次，楚兮轻车熟路地带着楚肃进了小区里到了门口。
　　楚兮按了几下门铃。
　　仅仅几秒门就打开了。
　　“你怎么在这儿？”
　　楚兮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方堃越，惊讶出声。
　　方堃越在开门的刹那也是一愣，但随即就笑了，说：“原来你是杨姨的女儿啊？”
　　楚兮的母亲叫杨梅英，方堃越就喊她为杨姨。
　　“堃越，让小兮小肃进来呀，站在门口干什么。”
　　方老爷子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心情很不错。
　　方堃越让开门口的位置，从鞋柜里拿出两双拖鞋说：“赶快进来，杨姨饭都已经做好了，我早就想开动了，可香了！”
　　楚兮突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一直以来他们都以为方老爷子是独自一人在国内，没想到还有方堃越这个孙子在。是不是有些喧宾夺主，破坏人家祖孙二人的团聚了。
　　“你就是小肃吧？小兮，跟小肃过来坐啊！站着干什么，快坐！今儿我这个老头子就倚老卖老一回，把你们多留一阵子，可以吗？”
　　方老爷子表情生动，含笑望着楚兮和楚肃。
　　“您不嫌弃我们叨扰您就好。”楚兮也笑了笑说。
　　“我倒是巴不得你们天天来呢！呵呵呵……”
　　楚兮正准备去厨房看母亲还有什么没做好，去帮忙。
　　方堃越端了一盆汤从厨房走了出来，身后，杨梅英紧张地盯着他手里的汤，深怕他一个不小心，烫着了。见方堃越走的很平稳，这才收回目光对楚兮说：“小兮小肃，和方爷爷赶快去洗手，准备吃饭。”
　　“嗯！”
　　楚兮走过去推着方老爷子的轮椅去洗漱间洗手，楚肃帮忙摆椅子。
　　“你跟我姐认识？”
　　“我们是同班同学。”
　　杨梅英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方堃越说的话。
　　“真巧，你跟小兮竟然是一个班！”
　　“主要是杨姨您都没怎么说过小兮小肃。”
　　杨梅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杨姨啊，就是不爱在人前夸自己这几个优秀的孩子！”
　　楚兮推着轮椅在餐桌前停下。
　　方老爷子的手在轮椅的扶手上摁了一下，轮椅缓缓上升，调整到与餐椅同样的高度。
　　“你们先吃着，我去拿蛋糕。”
　　“妈，您坐吧，我去拿！”
　　楚兮先杨梅英一步进了厨房。
　　老楚发了信息给杨梅英，说自己有事，中午来不了。
　　原本安静地有些冷清的老房子，第一次这么热闹。
　　方老爷子的脸上也一直挂着笑容，其实，他喜欢的也不过是这种被陪伴的幸福。
　　饭后，楚肃一头扎进了方老爷子的书房，方堃越请楚兮帮他辅导功课，杨梅英收拾着屋子。
　　“梅英，谢谢你今天能带小兮和小肃过来陪我这个老头子过生日。”
　　“方叔，您太客气了。”
　　方老爷子脸上的笑容没有散去，但是却多了几分感伤，说：“堃越这孩子，哎，都怪我呀！”
　　方堃越的突然出现，不仅是使楚兮感到惊讶，就连杨梅英也没有想到。因为她在方家也有两年的时间了，从来不知道方老爷子还有方堃越这个孙子，而且就在这座城市。
　　但是方老爷子没再说什么，杨梅英也不好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