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年少是轻狂》素想

10、近距离的接触

　　骆佩琪去了许久都不见回来，楚兮有些担心。
　　她把靠操场最近的教学楼卫生间都找了一遍，没有骆佩琪的影子。
　　难道是回教室了？
　　楚兮朝教室走去。
　　“你要是敢来毁了我的生活，我不会放过你，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
　　楚兮正要转身绕道走，张漓怒气冲冲地从上面走了下来。
　　楚兮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张漓，更没想到无意间听到了张漓打电话。
　　张漓不善地看了一眼楚兮，撞着楚兮的肩膀离开了。
　　张漓走了，楚兮也没必要再绕着走，她顺着台阶往四楼走去。
　　楚兮回到教室的时候，骆佩琪正趴在桌上，弓着腰。
　　“琪琪，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肚子疼！”骆佩琪抬起头说，脸色不太好。
　　“亲戚？”
　　骆佩琪点了点头。
　　楚兮拿自己的玻璃水杯去接了一杯滚烫的开水拿给骆佩琪。
　　“放在肚子上也许会好点！”
　　骆佩琪按楚兮说的把水杯放到了校服里。
　　“好点了吧？”
　　“好点了，操场上的比赛结束了？”
　　“听声音应该还没吧！”楚兮朝窗户上望了一眼说。
　　“哎，还说去看他们打篮球呢！”
　　“现在进行的是篮球比赛？”
　　“是啊，那张比赛表上的安排的就是今天下午。”
　　“那你现在去？”
　　“算了，我还是在教室待着吧！”骆佩琪有气无力地说着，重新趴在了桌子上。
　　“要不出去晒一会儿太阳吧，身体暖和了就没这么难受了。”
　　“可以。”
　　田径场上的人全都转到了篮球场，楚兮和骆佩琪在看台后面的角落里坐了下来。
　　自从上次楚兮不小心把那里积聚的一些枯草和乱飞的废纸等点着之后，这里被打扫的很干净。
　　温和下来的太阳正好可以照在这里，干净而温暖，自成一方天地。楚兮嘴角弯了弯，抬手挡在眼睛上仰头望着天空。
　　“这个地方不错吧？安静还可以晒到太阳。”
　　“真舒服啊，我都想躺下睡一觉了。”骆佩琪伸着腿，双手向后撑着，同样仰着头闭着眼睛，感受着阳光的温暖。
　　“应该拿本书出来的。”
　　“看什么书啊，咱两聊会儿天么！”
　　“好啊，聊吧。”
　　“小兮，你喜欢风宿迁对吧？”骆佩琪转头看着楚兮。
　　楚兮犹豫了一下，嗯了一声。
　　骆佩琪是楚兮最好的朋友，在她面前，楚兮没必要否认。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在痴心妄想，不自量力？”
　　“怎么会，小兮，你真的很优秀，罗起阳有什么？她成绩不如你，长得也没你好看。”
　　“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我这么土，跟好看沾不上边儿啊！”
　　骆佩琪认真地说：“真的！你是只顾学习不太注重外表而已，你要是打扮一下可比她好看多了！”
　　“那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了！”楚兮朝骆佩琪笑了笑。
　　“什么叫就当是真的，这本来就是真的啊！”
　　“现在我只想好好的把握这最后一年的时间，不让以后的自己后悔。”
　　“小兮，你如果真的喜欢风宿迁，要不就暗示一下，看看他什么反应，如果你们真的能在一起，将来考同一多大学不是更好吗？”
　　楚兮嘴角微牵：“那些事等高考完再说吧，我不想因为其他的事分心。”
　　“也是，喜欢归喜欢，但还是学习重要。等我们考上理想的大学了，就会有时间和精力去干自己喜欢的事，也可以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了。”
　　“是啊，再坚持八个月就好了！”
　　“小兮，你说我们能考上同一所大学吗？”
　　“一定可以的！”
　　“想想我们两一起上大学就好开心啊！”
　　夕阳逐渐西下，操场上的人声也淡了下去，篮球赛结束，意味着这一场运动会圆满画上了句号。
　　楚兮和骆佩琪回到教室的时候，很多人已经回来了，吵吵闹闹与平时埋首书堆截然不同。
　　楚兮往自己的座位走去，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桌上放了一瓶酸奶。楚兮四下看了看，想知道是谁放错了地方，但是一无所获。她把那瓶酸奶放在了窗台上重新坐下。
　　如果是有人放错了地方，看到窗台上的酸奶应该会自己来拿走吧！
　　风宿迁、方堃越和林泽与韩老师一起走进教室。韩老师手中拿着几面锦旗还有奖状和奖品。穿上运动装的韩月跟他们这些十几岁的学生一样的活力四射，其实，她也不过是二十几岁的年纪而已。
　　“大家安静，韩老师有话说。”
　　林泽这个班长就是韩月的代言人。
　　“这一次的校运会大家表现都很不错，尤其是风宿迁和方堃越两位同学，为我们班增加了好几项荣誉。”
　　韩月含笑的眼神在下面一张张年轻的脸上扫过。
　　掌声响起，为风宿迁和方堃越，也为高三四班。
　　“校运会结束，大家也该收收心为接下来的第一次月考做准备了。”
　　“啊，又要考试啊！”
　　第一次月考开始，高三的月考周测模式也正是拉开序幕。
　　“习惯就好，这样的生活才叫高三。不然日后拿什么炫耀你们曾经也是努力过、奋斗过的有为青年呢？”
　　“韩老师，什么时候开始考啊？”
　　“九月二十九号开始，考两天。”
　　“正好考完试是国庆假期哎！”
　　“对了，国庆咱们放三天假大家都知道了吧？”韩月微笑着将同学们刚刚燃起的希望火苗扑灭了。
　　“韩老师，您能不能不要在我们受伤的心灵上撒把烟，还要再加上点孜然辣椒了！”林泽哭哈着脸，哀叹道。
　　“还有什么猛料您一次放给我们吧！”
　　韩月笑着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别的再没了，离考试还有两天，这一次只是小试牛刀，慢慢的，你们就会被打磨成一把锋利的刀了。”
　　楚兮坐在靠窗的位置，没有说话，在韩月和同学们互动的时候，她往窗外望了一眼。
　　秋风萧瑟，外面校园里落了满地的梧桐叶。隔着玻璃都能感觉到飒飒秋意。
　　叶落而知秋至，满地金黄色的落叶，秋意已经以不可一世的姿态占据了这座校园，占据了这座小城。
　　九月二十九号，进入高三的第一次月考开始了。
　　楚兮和风宿迁在同一个考场，还是一前一后。三年来，几乎每一次考试他们都是在同一考场。
　　楚兮习惯早早地坐在位子上，不带任何的笔记，只是静静地坐着。很多人带了笔记或者是书本还在抓紧最后的十几分钟时间，也许这十几分钟就可以在卷面上增加几分。在高考考场上，有时候哪怕是一分也是可以决定一个人一生命运的。
　　“要不要来一块儿？”
　　坐在楚兮身后的风宿迁在路过楚兮的座位时停下来，摊开的手掌里是一包拆开的橡皮糖。
　　楚兮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谢谢！”
　　楚兮伸手从风宿迁手中拿了一块儿。
　　楚兮的手指不经意在风宿迁的掌心划过，这使他更加的紧张了。
　　风宿迁坐到自己位置上，在楚兮身后说：“很多人忍受不了刚入口的酸就直接吐掉了，其实，酸味儿过后的甜就不那么腻了！”
　　坐在前面的楚兮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酸的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不过正像风宿迁说的，酸过之后的甜味儿有种让人平和愉悦的感觉。
　　从上学起到现在，楚兮经历了大大小小无数次考试了，但是每一次考试之前还是会有一点点紧张。
　　楚兮以为只有女生才会喜欢吃糖，她不知道是风宿迁喜欢吃糖还是只是为了缓解一下紧张的心情，但是不可置否，楚兮的心情平静了很多。
　　教室外面安静了下来，监考老师拿了一沓卷子走了进来。
　　“把你们手里的资料都收起来吧！开始考试了。”
　　监考老师是高三二班的语文老师，叫田瑞。四十多岁的年纪，体重却有她年龄的四倍。满头短发全都烫着小卷儿，使原本就不小的头显得更大。
　　黑框眼镜下的一双眼睛像扫描仪一样在每个人的身上扫过。
　　“你们这个考场的，都是咱们学校的精英啊！”
　　坐在下面的同学们很多都抿唇轻笑。
　　“在这里是精英，就不知道在全省，甚至全国，你们还算不算精英。”
　　田瑞嘴角带笑，看在下面那些学生眼中似乎带了些许嘲讽。
　　正如田瑞所说，他们都是学校的精英。那就意味着在全市也是名列前茅者，如今被这么一说。这些孩子们的心里确实很不是滋味儿，也很不服气。
　　“老师，开考的铃声已经响过两分钟了，如果在高考考场上，您这样做会直接影响到我们的成绩的。”
　　田瑞看向说话的那个男生，那个男生也不甘示弱地望着田瑞。
　　一个是经常打击学生的老师，一个是骄傲的不甘示弱的学生，对视了几秒之后，各自收回了目光。
　　无论前者多么不屑，后者多么不甘，现在只是第一次考试，谁对谁错在九个月之后自见分晓。
　　两个半小时在考场上只是笔起笔落的事儿。
　　在大部分同学的眼中，他们这个考场的人根本不担心考试，考满分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别人楚兮不知道，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甚至比别人更在意那一分的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