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拯救你，高考》红茶银苏

10、夜里情仇多2

　　“白天一，你清醒一点，我是范晨寒！”我觉得这几天事情真是一件接一件连绵不绝。

　　白天一悲伤地看着我，慢慢放下手：“好，我是白天一。”
　　我看着他反常的模样，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你还记得你同桌叫什么名字吗？”我心惊胆战地问道。
　　他蹙着眉头想了想：“不是你吗？”
　　我松了口气，刚想点头，“那之前的叫什么？”还是要再次确认一下的。
　　“翟晨。”这次倒是对答如流。
　　我越发觉得可疑，因为小说里有的人魂穿之后记忆会进行继承，我不敢保证是不是这种情况。
　　“我就是白天一。”他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想法：“或者说……我记起了我的前世。”
　　这就合理多了，诶，那这还算是白天一吗？
　　“前世，我叫沈衡。”
　　零忽然窜到白天一面前，单手拎起白天一，神情恐怖：“你说你叫什么？”
　　白天一眼中冷光划过，零拎着白天一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到最后不得不放手。
　　白天一整理了一下衣服，冷声道：“我念你没有滥杀无辜就没下杀手，若你下次再敢如此冒犯，休怪我不客气。”
　　零的眼神就像是要把眼前的人吃掉。
　　我在一旁暗自思量，这白天一不仅气质变了，就连法术似乎也变得更强了，下次他要是还要抓我，我都不知道有没有胜算。再说零和沈衡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以后难免碰到，真正打起来她也得牵连进去，看来得找个时间问问清楚。
　　“先说好，你们打可以，出去打，不要把我家拆了。”我一边说一一边手上的动作不停。
　　白天一看着面前的零，冷笑一声，嘴里咕噜了几句咒语，零就凭空不见了，然后他拿起旁边半湿的那块皮毛，又念了几句直接烘干了它。
　　“零回纸里了？”我惊讶万分，我一个契约主都不知道怎么让他回去诶。
　　白天一转头报以一个吹风般的微笑：“是的。”
　　瞬间，我感到了这屋里难以言说的尴尬氛围。
　　“你和零怎么这么大仇啊？”我低头使劲地搓着手中的衣服，希望他能把他专注的眼神移开。
　　“当年我在追捕吸血鬼的途中遇到他，我因为怕他伤人，但我急于想要解决吸血鬼而暂时把他封印了起来。后来不知道是谁捡到了封印他的物件，竟加固了数次，致使我后来就再也不能让他恢复自由身，他也因此记恨上了我。”他的语气淡淡，就像这事情真和他无关似的。
　　我觉得难怪零记恨他，要我估计早气疯了。
　　等会儿，他刚刚说他追捕吸血鬼？我的眼神瞄向了他，不会吧，吸血鬼猎人！？
　　他叹了一口气：“你竟然依旧变成了吸血鬼，真是造化弄人。”
　　“那你前世也认识我了？”我觉得一定要和这人打好关系，先从感情牌打起。
　　他笑了笑，透过我像在看另外一个人：“是啊，那时候我们是最亲密的关系，可是我却没有珍惜。”
　　“你出轨了？”我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白天一黯然地看着我：“更糟糕……我杀了你。”
　　我咽了口唾沫，摸了摸脖子。
　　“我可不是她啊，你可别杀我！”
　　白天一苦笑着看着我：“我不会杀你的。”
　　“你发誓！”道家对誓言应该是比较重视的……吧？
　　他立刻对自己下了一个咒术，约定不会伤害我，我才放心。
　　“你上学不？”我的衣服全被白天一用咒术洗干净烘干了，在家里吃了一袋方便面就打算上学的我忽然发现白天一还在原地打坐。
　　白天一抬头看了我一眼，也穿鞋准备下楼：“我就不去了，今天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处理，我送你下楼。”
　　我沉吟半晌：“你还要在我家待着？”
　　白天一点点头：“我会在这等你回来。”
　　我想着这位大佬不能怠慢，赶紧献上家里钥匙。

　　太阳还没有升起，学校里已经陆陆续续有学生来了。
　　我赶紧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落下来混在人群里进了学校。
　　庄贝贝正在班级门口等我：“听说你们白天都要睡觉，我昨天翻了个眼罩出来，昨晚上忘了给你了。”
　　我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要给这丫头牵根红线，不枉她对我这么好。
　　这一天基本上也是醒一会儿睡一会儿的状态下过完的，到了晚上，饥饿感随之而来，而且比上次有过之而不及。
　　我早早告别庄贝贝跑去操场。一开始是为了方便跑出去找罗伯恩要上次那个澄黄的液体的，但一想到他竟然在我面前咬了白天一，我气就不打一处来，还不如找个人商量一下怎么解决需要血这个问题，思来想去，就只觉得只有零适合这个角色。
　　说到底，凌霄纸里面的零也是个非人类，估计应该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不说出来简直憋屈地不要不要的。更何况操场人口稀疏，一是降低我的食欲，二是为了隐藏零这怪异的形象，要知道他还穿着我的睡衣呢。
　　我才当吸血鬼几天，就感觉活着真难，因为饿肚子的感觉真难受啊。
　　我充分感知了周围，确定没人了才把零唤出来。
　　我把事情的始末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零的眼睛一直平淡不惊，甚至还有点打瞌睡的意思。
　　“也就是说，你现在想吸血，但是不想攻击你同类？”
　　我咽了口唾沫，小心地点了一下头。
　　“你喝过血了吗？”他双手抱胸看着不远处。。
　　我再次咽了口唾沫，小心地点了下头。“应该算是吧。”
　　“你已经不是人类了，还觉得你是他们的同类吗？”零看着远方，语气淡淡的。“我被当成奴仆驱使已经数百年，我早已经成了一个不老不死的怪物，我早就不是狼人了。”
　　我愣了许久。
　　“可你……仍旧有着狼人的特质啊，那就还是狼人的……”我小声地争辩道。
　　他冷哼一声：“你知道我为什么依旧在这吗？我要报仇，我要让那些家伙付出代价！”
　　我浑身抖了抖。
　　“emmm我觉得吧，冤冤相报何时了……”
　　“闭嘴！”他恼怒地低喝一声。
　　我立马改口：“其实，我觉得这种行为真的让人不能忍，要是我能帮上你忙的你尽管说，毕竟已经成了你的契约主了嘛，咱们的战线绝对一样！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我真的很饿。”我说到最后可怜兮兮地看了零一眼，把他看得眉头一竖。
　　“喔？”零的眼神又警惕又玩味，一双幽兰的眸子在黑夜里莹莹闪着，说是魅惑也不为过。
　　要不，咬他看看吧，反正……他也不是人。
　　我心头一动，身体竟然先做出了反应，等回了神，零的背后已经展现在我的面前。他脖颈里的血管竟然在我的眼中变得无比清晰，仿佛打游戏开了透视似得，我一张嘴，一对长尖的白牙竟然直接从我嘴里闪出来，但我却没心思管这些，我的眼中只剩下眼前的脖子上的血管，极其有生命地跳动着，吸引了我的全部心神。
　　我只是眼一眨，零就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的脸推开，当然这可不是慢动作里面轻柔的推开，而是速度混杂了蛮力，将我的身体也一并挡开，我被这股力量击地直接砸向了地面。我就这么摔在了地上，把地面都砸的变了形。
　　真疼！
　　落地的时候还听到了骨头断裂的清脆声音，听得我心更疼。
　　零慢悠悠地走到我面前，脸色十分不好的样子，蓝色的眼睛在黑夜中亮度似乎也变大了些，嘴角却上扬，弯腰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我：“小丫头，你只不过是个刚出生的毛孩子，食物还没吃一次就想猎食我？劝你还是去袭击普通人类来得快一点。”说完像是在欣赏什么艺术品似得，把我从头打量到脚，毫不客气地嘲讽：“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人类’。”
　　我忍着屁股上的剧痛，不叫出声来，咬牙：“你不给我血喝就算了，还动手，还在这说风凉话，说好的同一战线呢！”
　　零的长发无风而动，脸色有些不好：“丫头，你突然袭击我，我虽然动手伤了你，但这伤会三倍返还给我，你说谁更捞不到便宜。再说你若想喝也可以，就是总得给我点好处吧？我这可是百年宝血，珍贵的很呢。”
　　说起来还是他比较惨，怪不得刚刚他脸色就不大好，估计比我更痛。心里面倒是爽了一点。
　　百年……宝血？这么长时间会不会变质啊？
　　我的眼前就出现了霉菌在红色血液里流动的样子。
　　“咦~~~~”我浑身打着哆嗦，“不要了不要了，你自己留着吧，说不定喝了你的血我还拉肚子呢。”
　　零眉头一扬，转头看了看天空：“天色不早了，你不回宿舍了？”这还有天色？过了七点我还真不知道天色还怎么看。我腹诽。
　　我听了这话，心里的悲伤简直无从说起，就坐在地上抱着身子，摇摇头：“我现在真的很饿，能离他们远点就远一点吧，不然我又像刚刚那样怎么办？”
　　“也是，你现在估计也不能回去，你这血红的眼睛也会吓到人。”零估计是看我可怜，干脆也蹲在了我的旁边。
　　我立马抱头：“不活了不活了！我想当人，不想当鬼啊！”
　　零拍了拍我的头。
　　“要不，你就让我喝一点你的血吧，拉肚子就拉肚子我认了，总比饿肚子好！”我抬头望着他，满脸期待。
　　零瞟了我一眼，把手从我的头上放下来伸到我面前：“看在我和你还有契约的份上。”
　　我满头黑线，不大想咬手腕，但既然有血喝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先解决肚子的问题再说。我深情地看了一眼零的脖子，说实在的还是对脖子有别样的好感啊。
　　拉住零的手我就将嘴张了开来，一对长獠牙倏地出现，我轻轻一低头就将它们就插进了零的手腕里。
　　像是一道柔和的光线从嘴里进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整个身体似乎都不再像白天那样僵沉，身体轻飘飘地，暖洋洋的，就像还是人类的自己在冬日里晒着阳光，让人舒服地不想动。
　　我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嘴里残留着一股兰花的香气，却不是那种血液的甜腥味。也许是他的千年宝血发酵的味道吧，自己估计一会儿得拉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