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蓝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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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②》2019-02-05*
四书五经
整日摇头晃脑
令人厌烦至极
他顶撞夫子
在屋外罚站
见四下无人
便捡了支木棍
开始笔画那些叔父们使过的剑法
一个转眼就看见她
由嬷嬷领着向院内走去
旁边是许许多多同她一样的女孩
排成排
那些女孩四下张望
她低着头
第一次相见
他一直都记着
可贵才不过八九岁的年纪
他看她看得着了迷
一不小心脚下抹油摔得四仰八叉
她回过头
同那些女孩一样笑他
可是眼睛里还有水光
他向伙计打听
原来这些女孩都是被卖进府来的
或作洒扫婢子
或作厨房学童
总之是要有个用处
学门技艺
“夫人说了，从小养到大的奴婢才知根知底，贴人心。”
他朦朦胧胧地听着
第二日
她便作了他的洒扫婢子
他练着字帖
看着帮他研墨却把自己弄成小花猫的她
笑了
这是他跟娘亲求来的
只是再也不能在学堂上胡为
再也见不到那老头吹胡子瞪眼的气样
她指着他像狗爬一样的字
“少爷少爷”
“你这是写的是什么呀？”
他瞪眼挽起袖子
“你连这个也不知道？”
“来来来，少爷教你”
她偷偷笑他
春夏秋冬
她帮他应对夫子的罚抄
帮他磨墨
陪着他练剑
跟着他一起之乎者也
明明是个明朗活泼的女孩
只是……
刚来府中那天
你为什么哭呢
十五岁时
她绣了个荷包给他
蓝色的荷包
他问她
“为什么是蓝色？”
“因为蓝色……蓝色是喜欢的颜色。”
她低着头，言语怯懦。
她对他的喜欢
是蓝色的
院子里有紫藤架
紫藤架下是秋千
她坐在秋千上
脸上是午后金灿灿的斑驳日光
她睡着了
半执着蒲扇
他蹑手蹑脚走到她跟前
魔怔了一般
吻就轻落在她的额间
他看到他的母亲
紫藤架下
悲喜莫测的神情
将他眼中从怜爱到惊异
尽收眼底
那天后
老太太就将她赐予他做了填房
于是他待她更加的温存
但他知道
他们两个是永远不成了
他演了三个月的戏
与她郎情妾意
无微不至
随后又狠狠冷落
假意交好于别的女子
母亲同祖母似乎很是满意
以慰问之名
给她送去不少东西
他从不戴她送的荷包
也从不对她深情专一
他只是偶尔对她说一句温存的话语
几个亲密的动作
然而暧昧只是假象
他就要娶顾小姐了
顾小姐贤良淑德
知书达礼
或许她很适合做一名妻子
他装作对顾小姐满是兴趣
他知道她望着他的背影
眼里爱恨交织
暗里是对顾小姐密密麻麻的嫉妒
他欣喜，又心疼
突厥领兵造反
他奉旨出征塞北
婚期延误
他或许再不能护她周全
那夜他大醉一场
翻墙回府
她在院子里掌灯等候
其实他很清醒
却趁醉吻了她
他抚上她的脸颊
她一行行流着泪
还是不能让她知道
他爱她啊……
他叫她黛蓝
她逃了出去
却掩抑着哭得更凶了
何苦
出征那日
他赠予她一箱银子
箱底有一封信
信里只有四个字
“愿汝再嫁”
可他到死也不知道
她会来塞北寻他
坟前青青草
佳人衣袖湿
埋在里面的那个人爱她
可她不会知道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蓝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