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fgo）吾日三省美人儿》当止则行

5、第五章

　　迦蓝跑到食堂吃饭的消息还没过一个小时就传到了伊文捷琳的耳朵里，听到这消息的伊文捷琳古怪的皱了皱眉，想不通那个抠索索的迦蓝怎么会做出这种扣工资的行为。艾薇当然也知道了，她还跪在天蝎宫前勤勤恳恳的擦着阶梯，听到这个消息被惊呆了，迦蓝可是为了全勤发烧也去报道干活的人，一天活干下来嘴里起了一层的泡，下嘴唇都给咬烂了。
　　现在的迦蓝别说是发烧干活了，从小根正苗红的她在部队大院被宠的要上天了。迦蓝家里祖辈都是军人，到了迦蓝爸爸这辈第一次头一胎就是女孩子，家里叔叔伯伯宠，出去院里叔叔伯伯宠，迦蓝大伯说是院里同辈大多是男孩子怕是没轻重欺负到了迦蓝，从警犬所领回来一只副处级别的退役警犬天天让它跟着迦蓝，迦蓝三岁长得还没狗头高就天天牵着狗出门，狗贴着人，人走一步狗走一步，迦蓝要摔了就用头扶正，迦蓝要往院外走也会被它顶回来，黑背长得精神，以前常干缉毒的活还带着煞气，院里的孩子根本不敢惹迦蓝，还要征求了她的同意才敢小心翼翼的摸一下黑背的狗头。至于干活什么的更别说了，迦蓝妈妈是高中数学老师，放了学回来做饭要迦蓝去买个酱油，以前民风淳朴，迦蓝使小聪明把钱别在黑背的项圈上让它去买就行了。就这么着，她在上大学前根本没有跑腿这个概念。以往物资还没有那么丰富的时候，迦蓝就天天背着饼干牛奶去上学了。
　　也许是上天看不惯迦蓝娇生惯养的样，让她一分之差真的进了志愿里唯一写的医学院，她当初写上去完全是觉得好玩，没想到从此开始了血泪之路。迦蓝从小到大，重大考试基本都是低空飞过型，说她真的不努力也不是可能是天赋上限真的就是那么高，可是这对于学医的人来说天赋不高真的是非常辛苦。考医学执照的时候熬的差点视网膜脱落、实习的时候蹲在急救科走廊吃盒饭、医闹的时候吓得给爸爸打电话、在泌尿科轮转被猥琐大叔性骚扰、医院院长出车祸时没吃饭跑去献血被抽的两眼翻白、抢救失败时急救的一身大汗还被病人家属抽耳光还吐口水、操作失误导致病人大动脉撕裂术后差点死亡，在写报告的时候崩溃大哭……数不清的事情教会了迦蓝人性多变，做事要小心谨慎，对事要准备充足，最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颗冷静且宽大的心。否则在当上主任前就能把自己给气死。
　　医院教会了迦蓝重新看待生命却没有教给她重新看待金钱，在金钱方面她依旧是花钱如流水的性子，家里和她说会供给她五年本科之后包括研究生、博士一直到规培结束评职成功的生活费，让她不必忧虑吃穿用度只要对病人和自己负责就好。迦蓝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生活费有多少，有的用就用没有了和家里说一声马上卡里就会有钱，平常吃住在家里，钱大多花在了游戏和设备上，迦蓝家里有三台电视就有三个ps4和xbox one，以往大学住校用的现钱她好歹还知道自己一个月支出多少，现在都是移动支付她连看都不用看自己花了多少。
　　所以艾薇皱着眉头和迦蓝说她这个月的薪水除了休息的几天还会被扣去一半的时候，迦蓝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在她看来吃在食堂住在宿舍的这种日子又不需要买书买游戏，少给点就少给点呗，饭食不克扣她的就行了。
　　“我的分你一部分吧？”艾薇怕刺痛迦蓝的自尊心，只敢小声向她提起。
　　“嗯？不用啊。为什么要分我。”迦蓝觉得莫名其妙。
　　“可是……你不是说尼斯要去做雕刻工学徒一个月需要一个德拉马克的学费么！”艾薇想起上次迦蓝钱不够用后去把自己的头发给卖了凑钱，隔了才几个月到现在头发都没长齐。
　　“一个德拉马克？”迦蓝眨眼，她对于这边的钱币计数单位没有什么概念。
　　“还有你外婆的药费要10枚银币。一次就诊费是一枚硬币。”艾薇看迦蓝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以为她已经放弃治疗了“不要紧，这个月你先从我这里拿，等再过两个月你就工作满三年了可以升上中等女侍，到时候就有宽裕了，可以再还给我。”
　　“……唔……中等女侍的钱很多么？”迦蓝虽然对钱不执着，但是这东西有肯定比没有强。
　　“拿到的银币能翻倍呢！”艾薇开心的抓起迦蓝的手“40枚银币，到时候放假你也可以和我一起逛逛街了。”
　　“……嗯。”迦蓝看着艾薇衷心为迦蓝感到开心的样子，觉得这个女孩真是太可爱了。
　　“以后我们一起去买煎饼吃！”
　　“……好。”
　　“你别再去卖头发了。”
　　“……卖啥？”迦蓝又不傻，她已经隐隐意识到了本体似乎是一种缺钱的状态。
　　“你果然又想去卖头发吧！”艾薇跺脚。
　　光就艾薇非常日式的表达和神情让迦蓝已经觉得有点过了，这当然是因为她站在她自己的立场想的，她没有想过相对于原本迦蓝和艾薇的关系就相当于迦蓝和自己闺蜜的关系，艾薇和现在的迦蓝都是出于强势的关系，对于接受强势方的弱势方来说甚至会希望艾薇能表现的更在乎她一些。
　　“我不会去卖头发的。”迦蓝觉得眼前的状况还是有必要搞懂的“我每个月需要给出去多少钱？”
　　“嗯？”艾薇看着迦蓝略带思索的表情而不是千恩万谢的表情感到有些意外“大概……大概19枚银币吧。”
　　“那干了三年就算每个月只剩一枚肯定也攒了不少了吧？还是都用了？”迦蓝环顾了一圈周围，两张干净的床铺周围都没有什么装饰品，看不出什么。
　　“这个……我也不清楚呢……迦蓝，你怎么了？怎么怪怪的？”
　　“……我？”迦蓝笑了下“脑子敲坏掉了。”
　　“坏掉了？”艾薇错愕。
　　“好像总是想不起来事情。做事完全凭本能。”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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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文捷琳踩着小高跟，手上拿着今天的各宫花卉统计情况，双手背在身后，笃笃笃的来回在迦蓝的房间里踱步。迦蓝双手交合放在小腹前半垂着脑袋看着像是要被教导主任训话。
　　“迦蓝，你怎么回事？嗯？”伊文捷琳恨铁不成钢的一推眼镜“我说过多少遍！我们是雅典娜神殿的颜面之一，是保障后勤工作的人……”
　　呜哇……这话发展趋势还真的像是教导主任的训话。迦蓝自动把伊文捷琳的话过滤成‘哇啦哇啦’的声音，双目失神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到没有？！迦蓝！我问你话呢！”伊文捷琳发现了迦蓝的走神。
　　“嗯？”迦蓝抬头，眼中带着迷茫“抱歉，女官大人我伤到头部了总是有耳鸣。”
　　个屁。
　　伊文捷琳被迦蓝的话噎的顿了一拍，随后语气缓和一些“那你明天可以工作么？”
　　迦蓝想到刚刚艾薇说的工作一天能拿一枚银币，不工作的天数是不保证饭食的，但是下等女侍就算一个月每天都工作也只能拿20-21枚银币，剩下的十天不给钱吃饭还是能保证的。一般工作是排好的，连着工作三天休息一天，但是原本的迦蓝因为需要节衣缩食，所以她并没有休息日，为了吃饭必须每天都工作。而之前昏迷的时间点刚好是在排班点，也就是说迦蓝会被扣去两枚银币。原本迦蓝的家人会每个月向她要19枚银币，六枚给她弟弟做学徒费，十一枚给外婆做治疗费，剩下两枚是口粮钱。迦蓝为了不再加重艾薇的疑虑向别人询问了一枚银币大概能买多少粮食，一个姜红色卷发满脸雀斑的女孩怪异的看着她指着地上的一个小麻布袋说是能买这么多的粗面粉。
　　迦蓝掂量了下，觉着这一袋大约有个5-6斤，一男孩加一老人的伙食一天至少也要三条面包，迦蓝苦恼的抓了抓头发，这些面粉能做多少粮食呢？而且除了基本伙食还有生活用品需要进行购买吧？迦蓝猜原主应该是每个月把手上所有钱都给了家里面了。
　　“……应该可以……”迦蓝咬了咬下唇开口“那个，女官大人。”
　　“什么事？”
　　“我很缺钱。”迦蓝脸色如常的说出了口“请问我能暂时预支下个月的工资么？”
　　原本的迦蓝在用钱方面是有些敏感的，长期处于捉襟见肘的阶段，这让青春期却不得不懂事的她变得更加自卑，小小年纪就需要养家，在这种极强压力的环境下，她变得分外要强。所以，就算是在非常需要帮助的时候，她也倔强的不肯开口，似乎这样是她能保留她剩余尊严的唯一方法。
　　在这种前提下提出要求的迦蓝让伊文捷琳很是心酸，这孩子得是困难成什么样子了？
　　“……明天你去处女宫报道吧。”伊文捷琳镜片后的眼眸温柔了一些“我会做安排的，本来也就是三个月的事情，就当是这次你保护女神大人的奖励吧！”
　　“诶？”懵里懵懂的迦蓝没反应过来伊文捷琳什么意思“您是说……”
　　“明天你就说中等女侍了。”伊文捷琳露出慈母笑“这样，接下来的日子你的工资会翻倍，月底的时候你也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了。”
　　恍然大悟的迦蓝看着伊文捷琳的笑容，恍惚间像是有蝴蝶落在心尖一般的感觉，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变得柔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