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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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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块瓦砾之中,匍匐在地上的列奥尼达还想撑着受伤的身体站起来,脚下一滑又跌落回原地。
“啊咧咧~被逃走了。真讨厌啊~”斯忒诺轻笑了几声“母亲大人会生气的吧。”
“姐姐。”美杜莎从打碎的大门走了进来唤住此刻心情不佳的姐姐“门外的那个女人,我打倒了。”
“花了好长时间呢~是不是对姐姐我不满,所以故意的呢?”
“怎么会!”被调戏了几千年的美杜莎还是很容易认真,看着比自己矮了不止一个头的姐姐美杜莎连忙解释“她是雅典娜的手下,很花时间。”
“嘛~阿尔忒弥斯逃走了哦~全拜眼前男人所赐……”斯忒诺抿唇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我们带他走吧~搬运就拜托你了哦!美杜莎酱~”
“好的,姐姐。”
“唔……对付男性果然还是需要尤瑞艾莉更快呢!我的话,不擅长这些打打杀杀呀~”斯忒诺整理了下自己的裙摆,仪态高贵的从正门离开了。
“唔……休想……同化我……”
列奥尼达将断裂的枪尖对准自己的身体,剧痛导致的动作严重滞后还来不及积攒力气就被美杜莎一鞭子挥开了。
“我们可没有这种能力,太看得起我们了。”
………………………………
黑夜吞没了天边最后一丝光线,经过两次疫病爆发现如今圣域的晚上人人自危,个个紧锁窗门。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蹿进了一条小巷,走到一扇小木门前回头看了看身后确定没有人跟着才敲响了木门。
门很快被打开,一只手将穿着兜帽的人拽了进来,兜帽下传出一声少女的小声惊叫。
“伊纳瑞斯大人!”少女的兜帽在拉扯中掉落露出了姜红色的头发。
“茱莉娅。”伊纳瑞斯低着脑袋深情款款的看了眼少女“如何?东西带来了么?”
“是!带来了!”
茱莉娅从口袋里掏了半晌,拿出一个小纸包,她手不是很利索的拆开纸包。
“按照您的吩咐,我找遍了她们所有的寝具才翻出一些头发,没有指甲。”茱莉娅手上的纸包被她拆开露出了几根黑色和金色还有银色的发丝“很奇怪的是,我找到了三种颜色的头发,可能是谁去她们房间……”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伊纳瑞斯狂喜的一把抢过纸包,捧起茱莉娅的脑袋亲了几下称赞道“做的好!”
突如其来的吻让茱莉娅的内心心神荡漾,脸红的和猴子屁股一样,只见她沉醉的捂住自己的脸颊双眼迷蒙的看着伊纳瑞斯,她缓缓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属于她的奖励。
伊纳瑞斯笑眯眯的看着茱莉娅,随后真的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只是他并没有闭眼,眼内也没有丝毫的享受,比起身下醉眼朦胧的少女,伊纳瑞斯的样子就仿佛只是低头要给她看牙一般。
“伊纳瑞斯大人。”长时间的唇齿交合让茱莉娅的腿部发软,她伸手抓住了伊纳瑞斯的前襟。
“茱莉娅,我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教皇如果回来了,就用老方法告诉我。”伊纳瑞斯用笑意遮去了他眼中的冰冷。
“好的,我会的。”受他摆布的少女听话的回答。
……………………………………
帮忙载迦蓝下山的那一行大叔本来今晚是要连着十天彻夜守在即将要砍伐的神木旁边的,作为一种传统的仪式。但沙加降落的位置被防空局探测到反应消失在那一带,才有人和他们打电话让所有的伐木工人撤离。
那些伐木工人只能提着斧子回了家,只是这一回家除了欢迎自己的家人,自然也有不欢迎的家人。
迦蓝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呼吸声略微有些沉重,沙加盘腿坐在床铺上依旧标准的五心朝天的姿势,闭着眼睛的他很快就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异样。沙加走出房门,临关上木门前他静静的听了一会儿迦蓝的呼吸声才合上拉门。
木头烧灼的焦味和窗外不断传来‘走水啦’的喊声总算是将迦蓝从睡眠中唤醒,她坐起身有些困倦的揉了揉眼皮。
“好吵啊!怎么了嘛?”
迦蓝打着哈欠走到窗户边,待到看清事态瞬间背上的汗毛全数倒立了起来。对面房屋此刻正置身于熊熊大火之中,燥热的空气卷走了空气中的水分,人类直接呼吸这种湿度不够的空气仿佛能够割伤自己的肺泡似的。
迦蓝拿起自己的外套匆匆往外赶,无数的男人女人正拎着自家的水盆往上淋水,一个女人披着毛毯跪坐在地上朝着房子的方向大喊。
“纯子!阿桃!蜂!”女人呼喊着名字随后趴下身子继续哭泣,在外人看来她已经过度伤心就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但是迦蓝却能感受到她的悲伤远不如她表达的那么真切,因为好奇迦蓝多打量了女人几眼。火光印天,木质的房屋在大火的灼烧下发出令人不安的声音,‘噼啪’‘嘎啦’的声音不绝于耳,迦蓝低头看向女人撑地露出的一小节手腕,上面戴着一块宝格丽的手表。如此贵重的手表出现在这个奇怪的地方实在的怪的很,迦蓝转过脑皱了皱眉。
“外国人小姐!”村长眼尖的看到迦蓝“你男朋友冲进去救人了!他和我说如果你醒了让你不要进去。”
“……哈?”
进去了?迦蓝抬眼看着大火纷飞的二层房屋,沙加?!
迦蓝拨开人群想要挤到前面去,刚要走到内层,一楼的门梁突然断裂砸落了下来,吓得众人都是往后退了几步,自然也就只有迦蓝还在往前。倒不是她不相信沙加,实在是心里放心不下,迦蓝看着落在脚尖的门梁知道再往前自己就是捣乱了,只能伸着脖子张望。
好在她并没有等待很久,一个人影蹿了出来,正是之前那个和迦蓝坐在同一辆面包车上的大叔,只见他背着一个小孩飞快的从已经变型的门口快速溜了出来。
“智和!”趴在地上的女人看到自己当家的连忙跑了上去接过自己的小儿子又哭又笑“蜂!我的孩子!蜂!”
大叔递过孩子就脱力的坐在了地上,面朝大地不停地干咳,好像要把自己的肺都咳出来。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男人抓着自己的喉咙求助似的朝众人伸手,有好心的人问他怎么了,大叔却说不出话,一直难过的翻白眼,口水也在乱淌。
迦蓝处理过烧伤病人,走上前去固定住男人的下颚“把光源凑过来!”
大火翻起滚滚黑烟,光线一点也不明显,迦蓝看不清病人的喉部状况。村长连忙跑了过去把手电举高,用光打亮了智和的喉部状况。
“他呼吸道烧伤了!呼吸困难,有谁有刀和吸管?!”迦蓝回头朝众人吼。
“我家有!”村长的女儿举手“我去拿!”
“还有酒精和剪刀!”
不一会儿,村长的女儿拿来了迦蓝所需的东西,而病人也已经因为缺氧陷入昏迷,迦蓝大刀阔斧的把酒精撒在刀子和吸管上,甩了几下。迦蓝深吸一口气,沙加,我和你都要加油才行呢!
迦蓝的手指摸索着智和的喉结下方,回想着老师教给她成年男性环甲膜的位置,随即,一刀下去割开小口然后插上吸管。
躺在地上的智和有了开口的吸管后胸腔猛地吸了一大口气,众人看到他重新有了呼吸的能力才放下心来。
“打过急救电话了么?”迦蓝托起智和的手臂和脖颈查看了他的皮肤,烧伤非常严重,必须要送医救治才行。
“打过了!镇上的医生说至少要两个小时才能赶过来!”
“两个小时?!”迦蓝回头恶狠狠看着说话的人,觉得不能理解。
那人被迦蓝这样一瞪顿时吓得不敢说话了。
“剪刀。”迦蓝接过剪刀小心剪开了被大火烧的化在人身上一般的衣物,烧伤很厉害,皮肉和衣物紧紧粘在一起,迦蓝不敢用力扯怕引起二次感染。
“将病人送到安静温暖的地方用衣物裹好,不要乱动他的水泡,让我看看孩子怎么样。”迦蓝跨过男人走到抱着小孩的女人面前。
对方满脸敌意的看着她,那种眼神让她觉得恐怕对方不会把小孩交出来,正常母亲不都会希望孩子得到应有的治疗么?迦蓝再次皱眉。
“阿秀!让她看看吧!”
“就是啊!万一孩子出事呢?”
兴许是母亲的天性吧,阿秀还是把手上的孩子递给了迦蓝,迦蓝接过昏睡的小孩掰开眼皮看了看,检查了下呼吸道。被父亲全程保护的孩子只是短暂的晕了过去,除了头发和衣服有些烧焦的痕迹,脸上擦了几道灰并不影响孩子的健康。
“给他喂点盐水,淡盐水,孩子应该没事。”
听完迦蓝的话,那位母亲猛地从迦蓝手中夺回了自己的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迦蓝对小孩子不利了呢!
“房子快要塌了!后退啊!”
在前面一系列的铺垫下,主梁的断裂似乎不那么令人意外,迦蓝回头就看到四周的主要柱子向中心倾斜似乎已经不能承受二楼的重量了。
沙加!迦蓝心里喊着沙加的名字抓起一旁浸了水的毛巾就要往里冲,才走到门口就被黑烟熏的动弹不得,粗粝干燥的空气带着刀片来回的在迦蓝的呼吸道刮擦着,柔软的眼球在这种干燥的环境下酸涩的打不开,迦蓝想开口喊沙加的名字却只能站在门口抓瞎的往前摸索。
沙加!
迦蓝眼泪水掉了下来,最近她真是太软弱了,天天都在哭,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外国人小姐!快回来!危险啊!”身后村长害怕房子要塌不敢上前。
也就是这么一嗓子唤回了迦蓝的理智,沙加作为中型BOSS怎么可能那么柔弱!先保住自己才是真的!迦蓝用湿毛巾捂住口鼻又往门口的方向跑,好像天意一般,她刚跑出去身后的屋子就彻底倒塌了下来,虽然还勉勉强强能看到个房屋的大概,但是二楼和一楼的瓦砾碎片堆叠在一起,大火之中这样大幅度的坍塌引起了滚滚黑烟,周围人不得不后退免得自己被呛到。
迦蓝一边咳嗽一边往有干净空气的地方跑,等她脑子能思考的时候,身后的屋子也再也不能出来活人了。
“桃!!!纯子!!!”阿秀疯狂的要上前去,四周的村民死死摁住她。
“阿秀!你不能去啊!你去了蜂怎么办啊!他小啊!”
“阿秀!别去了!”
“啊……啊……我的孩子啊!”阿秀跪在地上哭的浑身瘫软“桃!!!”
看客之中也不乏对阿秀有微词的人,但那人只小声说了句“一郎的名字提都没提,真是狠心。”
迦蓝虽然听到了但是满心的注意力都在火场之中,她现在只希望沙加能够出现在她的面前,只要能够出现在她的面前,无论要她做什么她都会答应的!神明啊!求求您!迦蓝紧紧抱住了自己的手。
“喂!快看!”
一个眼尖的人指着火势划破的虚空之处,高热的空气扭曲着上升着,那之后的事物看不真切。很快,不止一个人看到的不一样的地方,就连迦蓝都看到了走近的人影。只见那人影走出火势熊熊的火场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沙加肩上扛着一个孩子,腋下还夹着一个。
沙加将两个孩子平放在地上,阿秀疯了一般跑了上去,靠近了看到孩子的脸却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村里的人都朝着阿秀的方向涌去想要查看到底是什么吓坏了女人。
迦蓝的四肢有些发僵,她现在满眼都只有向她走来的沙加再也顾不上其他人了,一个健步冲上前抱住了沙加。
“求求你,别推开我。”迦蓝把脸埋在沙加的胸口,沙加的衣服被火侵蚀的差不多,现在也就是一块破布挂在身上罢了。
“迦蓝?”沙加伸手摸着迦蓝被烧的曲卷的发尾“你跑进去了?”
迦蓝摇着脑袋,眼泪浸湿了沙加薄薄的衣服,沙加看她这幅余惊未消的模样安抚的摸了摸迦蓝的脑袋。
“我没事,这种程度的火势是伤不到我的。”
“呜呜呜……什么叫这种程度!你以为是烧水的温度么!这样把火聚一块温度会越来越高的!”迦蓝仰着脑袋朝沙加不满的喊,喊完又把脑袋埋了回去。
靠在沙加身上的迦蓝感受到沙加的胸腔微微轻颤了几下,迦蓝抬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看沙加,果不其然看到他露出一抹笑容。
“笑屁啦!真是的!”
“我是很强的。”沙加低头很认真的和迦蓝解释,他可不希望迦蓝再以身犯险“很强!”
“……”迦蓝被沙加气的吹了个鼻涕泡,吹完自己又笑了“呼呜……讨厌……”
两人一番温情作罢才分了神去看女人和孩子,沙加走到阿秀面前嘴角下撇“我翻遍了整个屋子也只见到这两个孩子,没有别的孩子了。”
“你骗人!”阿秀暴起就要抓沙加,被悲伤冲昏头脑的她已经不具有理智了“还我的阿桃!阿桃!”
众人架住她,这回迦蓝能感受到阿秀的悲伤是真真切切的,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让她有种违和感呢?
阿秀闹腾不了两下,哭的厉害用尽力气晕了过去,众人抬着患者七手八脚的进了对面村长的房子。
“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村长朝沙加不住的鞠躬“那几个孩子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幸好被您救了回来。”
“不必,举手之劳。”沙加淡淡点头,迦蓝跟在他身后似乎有话想说,但沙加起了玩心故意尽和别人搭话不理一脸憋气的迦蓝“那两个孩子的状况如何?”
“啊!说道这个还要拜托您的女朋友给看看,请问她是医生么?”
“我是。”迦蓝就是想问沙加有没有烫伤,衣服都烧的破破烂烂的了很可能有烫伤“我先看两个孩子吧。”
迦蓝回答的极快,没瞥见沙加心情甚好的嘴角。
纯子和一郎两人睡在二楼的屋子里,这会吸了不少烟气失去了意识,迦蓝打开窗户放进来新鲜空气,简单查看了兄妹两的情况,呼吸状况良好皮肤也没有大片烫伤,有一两处擦伤用碘酒擦擦就好了,迦蓝给孩子们擦碘酒的时候村长夫人走了进来,看起来很是不好意思。
“对不起,我们干净的褥子没有那么多,能不能挪用你们现在睡得一床用一下?”
迦蓝低头看着两个孩子被放置在夏天盖的小毯子上连忙回答“好的,可以的。”
处理完小孩子的伤口迦蓝从走回客厅,客厅处站满了村子里的人在商量怎么止损帮助智和他们家渡过冬天,迦蓝听了几句知道自己插不上话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阿秀和蜂被安置在了迦蓝原来住的房间,房间空敞,睡四个人也勉强可以。沙加明显有些不习惯别人入侵他的空间,坐在角落里打坐。迦蓝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受伤了么?”
“……背上可能被爆炸的热空气烫到了一下。”沙加如实回答。
“让我看看。”
迦蓝也不忸怩伸手帮沙加拖去了破烂不堪的衣服,衣服果然有一部分粘在了肉上,白皙的后腰眼有一块呈现晕开的红色。
“现在不那么疼,明天可能就会起泡哦!不能小看。”迦蓝有些冰凉的手指滑过沙加的背部,带动着他身上迅速窜过一阵颤栗感。
沙加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迦蓝以为自己碰痛了他“不好意思。”
“不……不痛,你再摸摸看。”沙加回头语气带着探索之意。
“再摸?这样?”迦蓝听话的把手指放了上去,果不其然沙加又是一阵颤抖“真不是疼的么?”
与其说疼不如说敏感吧……沙加无奈的抿了抿嘴,他都没有专门注意过,要是说给迦蓝听这姑娘多半会大张着嘴问‘你从来不擦澡么?’这种问题。
“不是,上药吧。”沙加咬着嘴里的肉想要尽量忽略敏感处带来的快(?)感。
“好吧,你忍着啊!”
迦蓝拿出烫伤膏,清凉的膏药被均匀的涂抹开来,沙加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清凉感源源不断的刺激着他,好一会才习惯敷上膏药的感觉。刚觉得自己习惯了的沙加正想直起身子,却不想迦蓝误以为他疼,习惯性的朝膏药处轻吹了一口,加强的清凉感让沙加腿差点一个没站稳软倒在地。下盘软成这样可是第一次,沙加觉得有些羞耻。
“没事吧?”
“没事。”
“真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