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去医院》小青青

9、转院

　　这次陈川带小卿去了一家专科医院，也算是在本地小有名气的皮肤病医院了。医生的态度说不上好坏，不冷不热的。稍稍的检查一下就决定要手术了。但问题是手术必须等安排，医生给他们的安排是下周二。
　　小卿稍稍有些为难了，最近请假请的太多了，领导和同事都有点意见了。可是陈川强硬地要求她请假，要她早点接受治疗。
　　手术室在医院的旧楼里，走廊有高耸的天花板、昏黄的灯光和潮湿发霉的墙壁，即使是白天，也像是一切恐怖片里医院的深夜。手术室的条件是先进的，小卿看到这里的手术室才知道原来那个医院的条件有多差：医生准备室，专业的手术台，各式照明用的灯，各种器材，甚至还专门配备了一个护士而不是要陈川帮忙。这一切，既让小卿的心里稍稍有点安慰，有加剧了她的不安。
　　果然，反复的打麻药对小卿还是不起作用。她的哭喊声让陈川几次冲进去又被医生赶出去，医院甚至又出动了一名男医生帮忙按住小卿——她第一次在男医生面前展露自己的□□。可是那个时候，她小卿完全顾及不上所谓的羞耻之心，她只知道疼。她不断地对自己说，坚持住，坚持住，疼说明做的干净，坚持住。然而医生的对话又让她觉得更加无助，主刀——或者说主激光的医生不停地在和旁边的医生说：“我年纪大了，老花了，看不清了。”
　　手术结束，医生对小卿地哭喊有些不耐烦，也有些轻视，随随便便的扔了一些药，说回去涂就可以了，然后就走了。陈川要安慰着情绪激动的小卿，也没有细问，想着回去看说明也好吧。就带着小卿去了上次的那家小旅店。
　　这一次医生开了不少的绷带和帮助伤口愈合的药，大约几十块钱——而在这家医院上千的昂贵手术费面前，这些连零头都数不上了。可是小卿却像是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死活不肯让陈川看伤口、涂药，她不想让任何人碰自己了，哪怕是陈川。最终，陈川哄的不耐烦了，发了好一顿火，小卿才红着眼睛说要自己来涂药。可是药膏很油，小卿自己又看不到，折腾了半天，小小声地、委委屈屈地对陈川说：“我看不到。”陈川又好气又好笑的接过棉签和药膏，轻轻柔柔地帮小卿涂了起来。小卿先是紧张地绷紧了全身，可没有预想中的疼痛落下，倒是有点凉凉的舒服的感觉，她也就渐渐地放松了身体和心情。可陈川看着她的伤口心里觉得有点奇怪：这次的创面比上次手术的要大的多，小卿的皮肤上都是一大块一大块的伤口，不知道这算是治疗的彻底，还是别的？他不敢多想，小卿现在的状态他也不敢多说什么。赶紧给她上完了药喂了点稀饭，哄着睡觉了，陈川又回单位去了。
　　陈川走了以后，小卿一直觉得人迷迷糊糊的，伤口不动的话就不疼——可是这种情况下自己一个人上厕所真的是很痛苦的事情，更何况这次还有伤口在尿道口，她连水都不敢喝了，却也睡不着觉。好不容易挨到陈川回来了，带了点麦当劳给小卿吃，吃东西的时候恢复了点精神，可是吃完又不行了。陈川不明所以，一直说坚强点什么的，小卿全听在了耳朵里，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不住的说让我再眯一会儿就好。
　　这样到了晚上8点多，陈川有点不耐烦了，伸手拉了小卿：“快点起来了，回家了。”这一拉才大吃一惊，小卿全身烫的吓人。这时陈川才反应过来：这是7月天，没有开空调可是小卿却一直喊冷还裹着被子。他不敢再耽搁，不由分说的把小卿拉起来，强迫她穿上衣服，带着她到了医院。
　　到了医院，急诊的医生也不好做什么处理，就开了3天消炎的药水让小卿去挂水。这下假的请假变成真的生病了，小卿自嘲地想，早知道就不跟领导说是发烧，说拉肚子好了。第二天，两人依旧是请假，到了小卿家门口的市级机关医院的妇科。这里的医生态度倒是不错，一听她的说明也就知道是伤口感染了。追加了3天的抗病毒针外，让小卿接受恢复治疗。所谓的恢复治疗，其实就是把裤子脱了，把伤口对着灯光和红外线照射，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让伤口保持干燥。此外小护士还告诉小卿很多事情：比如平时不能用护垫，流再多的血也不行，这样会造成感染，会加速复发；还比如要穿宽松透气的裤子，不能穿牛仔裤。以前没有一个医生和小卿说过这些，她心里一热，鼻子都有些发酸了。虽然小护士们听说小卿这一次手术花了1500多都有些咂舌，但是红外线照射的费用也不低，每天20分钟就要80块钱，这还不连床垫、纱布、药膏和蛋白贴。这样挂了3天水，烧终于退了下去，小卿回单位上班了。可是伤口愈合的非常非常的慢，小护士们也觉得创面这么大、伤口好的这么慢有些奇怪，这些话听在小卿的心里，对那家医院也又存了疑了。红外线照射只能在工作日的白天做，小卿只有天天请假，可是这样一个礼拜也吃不消了，加上伤口有些好转了，于是她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就在那家医院的妇科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