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敌我难分》木中有十八

2、被迫入世

　　第二章

　　魔头一行人退了，盟主这边的各个门派代表们才想起来要去宅院里救人，但这熊熊大火的没人愿意冒险进去。
　　门派A代表：这火势如此之大，再者那小魔头都说了，婴孩也一个不留，以他们的做派，定是一个活口也没的了。
　　门派B代表还有几分恻隐之心，一边叹气一边试探地说：真的不去看看？万一……万一有逃过一劫的……
　　门派C代表：B长老有心了，那有劳贵派开个路吧，贵派的寒冰掌名满天下，必然是不怕这等小火，有劳贵派各位侠士开路探探了，我们定然跟随其后。
　　门派B代表瞬间怂了起来，掌门第一次让他带人出来参与，只是为了凑个人头，本来自己与那魔头出世就有着千丝万缕的旧账，每次来参与也是为了博个敌我分明，带着的几个徒儿本来也学艺不精，为了这不知道还有没有活口的灭门之家万一受个伤挨个灾的，实在没必要。
　　门派B代表斟酌了一刻，转头果然是转向了这次行动明面上的头领小盟主，虽然小盟主还没真正得到武林盟主之位，但是身为仙山第一的掌门关门弟子，小盟主在哪儿都是被推出来第一个顶锅的大侠。
　　门派B：小盟主年级轻轻，轻功已是……
　　话还没说完，小盟主早就不想再听他们啰嗦什么，提气撩衣，借了同门师兄肩膀的力，跳进了大院里。
　　熊熊的烈火和灼热的热气吞没了他年轻单薄的身体。
　　小盟主的同门师兄弟们，也不知是胸有成竹还是并不想理会小师弟的莽撞行径，没人跟他进去，全都安然处之，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刚刚不停说来说去的ABC，看仙山自己的人都这样，更是没人动弹了，就只是一边赞叹了几句小盟主真是青年才俊啊，武功盖世啊，心怀天下啊……说完了，似乎就等着这火小下去，或者是小盟主出来，这事儿就算结了。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一大群的武林正派人士都要站成木桩了，已经有几个年轻人站不住，想进去看看，这小盟主虽然名满天下，但怎么也比这些老当家们年轻好多，遇事真的抗不抗的住，这进去了是死是活的，总是得去搭把手，几个曾和小盟主打过几次交道的小侠士想进去帮忙，但横竖都被自家兄弟拉住了。
　　这种场面，不知道仙山人的目的。
　　若是这次就是有人想放任小盟主去死，到时候没死成，这时候进去救人的人被记恨上了，那就不是这救人的人一个人事儿，而是整个门派受到了牵连。
　　若没那么阴暗，只是信足了自己门派接班人的能力，你这没头没脑的闯进去坏了人家扬名立万的机会，那不是自讨没趣么。到时候依旧是个得罪人的事情，一百张嘴也是说不清楚。

　　仙门的人自然是猜不出他们的心思，但一群就算是小跟班都在江湖上颇有武功威名的人不动声色，其他的门派更加是觉得不管自己的事儿，不论好事坏事都不想贸然惹得那么一身骚。

　　哗啦，一场大雨下下来，真是及时雨。
　　院内的火势小了下去，站在大门前还有些动心想进去救人的人，也安心了泰半。
　　小盟主抱着一小女孩从门内走了出来。
　　走出来便有些支撑不住的跪下，仙门的另一代表才走过来接住拉住小盟主的胳膊，结果已经昏迷的女孩丢到了同门手中。
　　小盟主的师叔凌云长老，点了小盟主心脉输了些真气给他，暂且让他恢复了些体力。
　　小盟主这才感到呼吸顺畅了许多，刚为了将这藏在花园假山缝隙的女孩救出来，花费了不少力气，也许是运气好，或是真的故意留了这女孩的活口，她所藏的位置并不隐蔽。女孩藏的位置就是一个密道的入口，那密道还有开启的痕迹，但是里面看不到人。本想再多问几句，但这么多人，小盟主只说：庄内似有密道，或许还有活口。
　　说完，小盟主师叔，凌云长老才说了几句话，正道人士们趁着火势减小，陆陆续续的进去救人了。

　　小盟主看了这庄内，佣人们都没事，被安置在了庄外的别院，但是都被喂了药，一种让人变哑的药，有几个还被刺瞎了眼睛。不知道为何，但这不是杀绝户的做法，那人与这庄子有事……
　　庄主和夫人及几位夫人孩子确实已经遇害，死的最惨烈的是庄主夫人，似乎生前遭受了些残忍的对待，死后也四肢扭曲，面目溃烂，都是生前的伤痕。庄主手上拿着一柄剑，那剑才是杀了一家老小的凶器。
　　这魔头……带着一群人，但里面死的人都不是他的手笔……

　　小盟主带着疑问，似有感应，看着面前那座山林，千里之外仿佛有一双明眸正看着这里的一切发生。
　　“为什么……”

　　几日之后，小盟主还没来得及想清楚所有的事由，那次从庄内出来，也没来得及说什么，师叔就带着那幸存的女孩还有师兄弟们回门了，小盟主迷迷糊糊在山顶研究了几日，终于想到似乎那知名庄主一家的遭遇，看起来不是外人所为？那魔头去也许是为了调查什么事情，毕竟魔头这几年的光辉事迹从来没有离自己的大本营那么远过。
　　真正的凶手和死因还得调查……
　　小盟主将自己的所思所想都告诉了自己的师傅，仙人师傅在仙山山顶仙宫闭关十几年，从不下山，似乎也是从仙人师傅收了小盟主当徒弟开始，闭关不问世事。虽然有着门派掌门的位置，但实际掌权和发言人都是那位师叔凌云长老。
　　仙人师傅听完了小盟主的推测，只是轻描淡写地问了句：那你想要如何……
　　小盟主习惯了师傅的冷淡，接着又说：我想与师叔同去，将这桩事调查清楚。
　　仙人师傅眼睛都没睁开，继续说：为何
　　小盟主一下被噎住，难道知道魔头被冤枉，不该将事情都说明白么？
　　仙人师傅继续问：为何
　　小盟主说不出来，也想不到这有什么为何和如何的道理，他就是想说出真相，找出真凶，难道他们去不就是为了这件事么？
　　仙人师傅，终于睁开眼，抬手拍了拍小盟主：你要入世么？
　　小盟主想不通，为什么师傅忽然要问自己这件事，虽然是自己和师傅约定好，师傅让自己有五年的下山试炼的机会，五年后自己决定是否要担起仙山门派之责，混迹江湖之中，还是永远待在仙宫，一心远离俗世练功修性，为仙山武学做突破冲境，成为一个不出世的武学高人。
　　现在已经快五年，这五年间也是不断跟随着剿灭那魔头的痕迹，五年过的十分匆匆，想清楚入世还是避世这样问题的时间，已经被想查清那魔头来去踪迹所取代了。
　　小盟主：师傅，我们无论如何修武，不也是为了世间正道么？入世还是出世，只做为这天下好的事情不就够了么？
　　师傅站起来，漫漫走到这仙宫门口。指着仙山之下说：不一样，入世还是出世？
　　小盟主懵逼了，虽然师傅性情寡淡了些，但是平日也从不曾这样较真逼过自己，师傅曾说过世间本无对错，只做自己便好，事无好坏，本心心安理得即可。
　　所以小盟主的心中脑中，从没有做选择这样的经验，他现在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以前师傅以前也都是支持的，但为什么在入世还是出世的问题上这么逼自己。
　　师傅继续说：过来，看看这天下。
　　小盟主心情焦躁，只想赶紧去将那悬案给了了，但还是忍着冲动听从师傅的看着那茫茫云间。
　　仙宫太高了，天下在这里看来只是一片茫茫雾气和缭绕薄云，犹如在仙境，什么都看不到，茫茫天上纯白无诟又简单。
　　师傅：云来了，明日要下雨了。
　　小盟主，看着茫茫的云雾，霞光渐消，有些阴霾飘来，是要下雨了。这里看不到下面的万千河山，看不到巍峨林宇，看不到辉煌宫阙，看不到井然田园，看不到蜿蜒沟壑……
　　师傅：这里看不到世间的起起伏伏，也就没有所谓不平，高低之分。若要看的清，必得站的够进。跌入这尘间，闻得它的香萦扑鼻，也忍得它的恶秽难抑。
　　小盟主不笨，虽然也不是多了解这世间种种，但忽然明了了师傅逼问他的目的。
　　他若想真的追查清楚这几年来他所知道的一切，弄清楚那魔头的来龙去脉，他一定要入世，站的够近，才有机会真正了解他。
　　师傅转脸看着默然不语，但眼中已经越来越坚定的小徒弟。
　　从怀中拿出一枚玉璧，递给他：这是你的，十八年前似乎你的命运就已经被他猜中了，带着这个，总会护你一世周全，你我缘分已尽。
　　小盟主拿着玉璧，被师傅一掌打下了仙山。身上也被下了永不可再上仙宫的禁咒。
　　小盟主眼中满是惊讶，嘴中喊着师傅！不可置信地站在了仙宫山下的主殿门前。师傅这是将他逐出师门了？
　　仙门的众人已经被山顶仙宫的动静震的都出来，小盟主跌下来的时候凌云长老，飞身接住，小盟主才算齐齐整整站在了主殿的堂前。
　　凌云一眼就看到了小盟主手中拿着的玉璧，声音平淡地说：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松开小盟主，凌云大手一挥：拜见新掌门。
　　仙门全部跪下，拜见了小盟主，小盟主自此成为了仙门掌门。
　　虽然莫名其妙成为了掌门，但是仙人师傅确确实实是将他逐出了山顶仙宫。
　　此后也多次询问过凌云师叔师傅的情况，凌云也总是敷衍地说：那神仙一样的人物，哪里会出什么事，也没人破得了那宫门，你就放心了吧，也许百年后，你我都归尘土了，他也不会有事。
　　小盟主不知道凌云师叔为何有那样想法，但师傅总也是人，虽然因为修炼让他比普通人长寿了许多，但人总有一死，也总有病痛，记得自己还是小孩时，就觉得仙人师傅就似乎身体不太好，总是会在房间躺上许多日才苏醒，现在没有了自己，也不知到时候谁能照顾昏迷的师傅。
　　山下人，没有人知道师傅真正的情况，师傅似乎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之前小小试探过凌云，他对师傅的所有一无所知。
　　所以小盟主虽然担心，也只有每隔一段时间，就去仙宫的山前站上一日两日，看看宫内是否有什么异变，不能和凌云长老说自己真正担心的原因。
　　站在仙宫前，遥遥看着仙宫的门沿，似乎也平淡如往昔，没有什么动静。

　　虽然入世的事情小盟主并没有想清楚，但既然已经走上这条路，小盟主也矜矜业业开展着门派的各项业务，带着门下弟子出门降妖伏魔，斩恶除奸。
　　真正走入这世间，小盟主也才觉得真的离那人更近了些。
　　走入大街小巷，总能感受他的名号带给人的震撼威力，不论武林中人还是平民百姓，听之皆噤若寒蝉。
　　走入茶楼饭店，也总能听见以他为主角的“光辉事迹”，似乎世间恶事皆他所为，世间不公皆他所导致，世间污名皆为他所备。
　　连恶人死前，有的都要辩驳几句，难道我比那魔头还坏么，总有时候能博得几分赞同从而逃过一劫。
　　但这魔头……真如此有空么……连东家狗暴毙而亡，西家婆娘难产都能是被他名声所累？
　　狗听他夜行而过，吠而喝之，因此获罪而亡；西家婆娘也是听闻魔头即将邻村而过，被吓得日夜不宁才会难产……
　　当然这些无稽之谈，大多也就笑笑罢了，没有太多人会放心上。

　　世间事多如牛毛，真是如何去不了结都没有终了的一天，小盟主渐渐也有些力不从心，修习武学这些倒是真的再无暇顾及。唯一还能坚定进行的也就是从这些门派琐事之中追寻一些与他有关系的踪迹。
　　山庄凄惨灭门之事，等小盟主去调查勘探的时候，才发现，山庄已经被清理一空，荒芜的庄园值钱之物被清扫一空，也不知是被谁拿走，还有些邻村邻镇的人来摸宝，真是连根针也没留下。那些当初找出来在别院的佣人，说是已经被清散回乡，是一个也找不回来了。
　　问是谁帮忙料理这庄内后事，居然没一人答的上来，ABC三门派参与的代表都说这后事都是仙门安排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但说这事时候躲闪的态度，终究是让小盟主迷惑不已。
　　回到仙门，问过凌云，凌云却只是笑笑，总有那在意的人去收拾一切，你若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只需抓到那源头，不就一切都知道了么。
　　小盟主知道凌云是说，抓住那魔头，什么就都知道了，不用再追究其他的。
　　但这件事本来就谜团众多，可参与这件事的人、事、物一个都找不见了。
　　怎能说算账到谁身上，就算谁的罪呢……他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