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苏荏

7、第 7 章

　　第二天下午的试镜，彗星获得了经纪人的满意：

　　“是块好材料，身线好、上镜，”被大家称为王经的王姓经纪人实事求是地说，“就是稍微有点儿包子脸，要注意瘦脸。”

　　彗星一脸黑线。

　　“怎么样？”王经仍然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要不要签我们公司？先签平面和广告，以后有机会的话，给你换演员合同。你这样的长相，不演偶像剧可惜了。”

　　彗星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那么……有可能改签歌手约吗？……”

　　王经干脆地摇头：“我们公司从来不做歌手，现在唱片业这么不景气，做一个赔一个！”

　　彗星悻悻地闭上嘴，最终还是跟着王经去见了老板，然后签了合约。出来的时候，王经拿出日程簿仔细看了一遍，接着抬头宣布：

　　“后天上午早点儿起，带你去拍一组杂志封面，算是出道作品吧！”

　　彗星赶紧把手机的闹铃调好，道了谢刚要走，一个助理跑出来喊住大家：

　　“好消息好消息！老板晚上请客！说是为了欢迎新模特哦！”

　　大家欢呼起来，王经伸手拍拍彗星的肩膀：“看来老板也很看好你哦！这可是头一次为了欢迎新人大出血呢！”

　　彗星有些为难地说：“可是我晚上还要上班……”

　　“上班？！”王经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我从来没听过哪个经纪公司允许艺人和模特兼职的！你前老板也知道的！他既然把你介绍给我，就势必做好了重新招人的准备！”

　　望着彗星错愕的表情，王经急忙解释：“你别误会，这可不是嫌弃你的意思哈！你老板也是欣赏你有才有志气！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可是第一次碰到他把台柱往外送呢！”

　　彗星愣愣地听着，勉强点了点头表示了解，王经便笑笑地走开了。

　　晚上饭桌上的彗星一直有些郁郁寡欢——不能再唱歌……他已经有些后悔自己签下的那个合约了……

　　晚上聚完餐，被灌得晕晕的彗星拖着身子回家，心想这下惨了，一身酒味儿又得把小孩儿吵醒了——谁知善皓竟然还没躺下。

　　进了屋的彗星不敢相信地抬头看表——十二点半，比他平常唱完歌回来的时间也早不了多少——再转头看善皓，小孩儿正窝在床角，满脸郁闷……等一下，郁闷？！

　　“出什么事啦？”彗星使劲甩头，想让自己清醒起来。

　　善皓抬起头望着他，彗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小孩儿的眼里竟然有些泪影儿——

　　“哥！我被开除了……”

　　“啊？为什么？”彗星赶紧走过去搂住一脸委屈的小孩儿。

　　“今天收了四张一百的□□，老板给骂了一顿，叫我以后不用再去了……”善皓靠在彗星胸口嗡嗡地说。

　　彗星紧着安抚：“别难受了……谁还能不犯点儿错误？！你老板混蛋，这么苛刻，咱不跟他混了！工作还不有的是？这个不干了，再找别的呗！”

　　善皓的眼圈慢慢红了，彗星嘴上不闲着，连哄带骗的，总算把他给逗乐了。彗星看看表已经一点多了，逼着善皓明天请假多睡一会儿，善皓拗不过，终于敷衍着点了头，彗星才放心地换了衣服抱着小孩儿睡下。

　　结果第二天醒来，善皓还是走了，桌上还留着早饭和一张字条：

　　“哥！我早上睡不着，还是去送报纸了。中午去找工作，别等我吃饭了！”

　　彗星望着字条，叹着气翻眼睛。

　　结果中午就出事了，神情恍惚的善皓在职业介绍所门前狠狠地摔了一跤，扭了脚，被好心人打车送了回来。彗星千恩万谢送走了人家，关起门来对善皓吹胡子瞪眼：

　　“不是不让你去送报纸吗？怎么这么不听话？！你以为你是铁打的？我昨晚喝晕了今天不能替你去，你就非要自己逞强？请一天假能死？”

　　善皓陪着笑脸，发现不起作用后只好装可怜：“哥！我疼死了……”

　　“疼死你活该！”说得虽然毒辣，彗星还是一刻不耽误地打来热水帮善皓敷脚，嘴里还在不停地念：

　　“马上把那个又累又没钱赚的工作给我辞了，这几天你要是敢往外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善皓开始还轻轻地反驳：“脚都这样了，自己不去辞，人家也不会要我了……”后来，大概是感受到彗星动作的温柔，不知不觉地闭了嘴，静静地盯着那双在自己脚边忙碌的，白皙修长的手，久久的，移不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