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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禁制 ...

  •   第五十九章禁制

      出云小心地控制着呼吸,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空气硬冷,吸进肺部让胸口生疼。
      因为不同意影部想要持枪抢人的提议,只有出云一人潜了进来。

      “你以为在演警匪片呢?”出云瞪了一眼个性冲动的武,阒暗的目光在在场一十二人的身上巡视了一遍。
      “镜。”出云唤出了影部队长的名字。
      “在。”
      “这件东西放在你的身边,我要你的荣誉来起誓,你会用生命来守护它,并且绝不擅自打开它。”出云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房放在了桌上,顿了顿,“除非有一天,你听到我死去的消息。”
      “殿下。”出云的话语让众人不安,镜屈膝跪下,剩余的十一人也跟着跪满了一屋,“影部的存在就是为了守护圣子的安全,如果圣子不在,那镜实在没有理由继续活下去。”
      “愿与圣子同死。”
      他们这样宣誓。
      影部是明紫训练出来的人,他们继承了明紫的忠诚。
      出云微微一笑,似乎是因为他们的话语而感到欣慰。
      只是这样的表情并不适合出云。
      出云年轻的容貌与那可以说是沧桑的微笑太不相符。
      这个年龄的少女,不都应该在学校里,为学习成绩和白马王子而烦恼的时候,不是么?
      为什么,他们的殿下。
      这个世界上拥有一切的主人,却没有办法拥有这样的生活?
      似乎只有这个时候,出云才会想起她依然稚嫩的年龄。
      年轻到让人心痛。
      但,所有人又明白。
      出云必须舍弃那样的生活,因为她是圣子,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可能拥有一切的四个人之一。
      四圣子中,三位圣子的年龄相若。
      最年长的Michael今年25岁,出生于梵蒂冈,5岁得到流刃成为圣子。
      其次便是Uriel,22岁,出生于梵蒂冈,1岁于家族礼上得到法则,成为圣子。
      第三位,也是成为圣子时间最晚的一位,Raphael,21岁,出生于罗马,5岁进入梵蒂冈, 13岁无意获得守护,成为圣子。
      而最后一位,便是Gabriel。13岁,出生后便与审判相伴左右,生于梵蒂冈,由教皇洗礼,1岁回日本,父母双亡后,4岁于日本,正式获得审判,5岁回到梵蒂冈接受圣子教育。
      三位圣子都已长成,圣子之战一触即发。
      而出云只有13岁。
      从一开始就输了一半,所以来不及享用青春,就必须开始武装自己。
      得到的,与失去的。
      出云微微一笑,——向来公平。

      安静的豪宅犹如无人踏足的古堡一般,张开着黝黑的大嘴,等待猎物的落网。
      这种被算计的感觉让出云的背脊发凉,觉得不适。
      手指攀在门缝上,小心地往漆黑的屋内投去探查的目光。
      ——不在这里。
      出云潜入二楼,一边小心地躲避个转角安装的探头,一边排查经过的房间,一个也没有漏过。
      像灵猫一般的身手,举手点地之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出云的眼镜因为精神的集中愈发的阒暗。
      脑后有风声袭来。
      出云反射性地抬臂回档,抓住偷袭的手腕,人顺势回转,甩身向偷袭的人踢去。
      偷袭的人也非善于之辈,眼见出云的回旋踢就要将人踢中,来人用空余的左手,往前一抓,精准无误地抓住了出云的脚踝,就此阻止了出云的攻势。
      但,攻击并没有因此停顿。
      出云似乎早就料到了这般,两手放开,另一只脚蹬地借力,踩在那个抓着自己脚踝的手背上,人也跟着跳到了半空中。
      偷袭的人只听见迅疾如电的破空之声传来,条件反射地抬起双臂伸在身前抵挡。
      嘭。
      偷袭的人只觉两臂发麻,人也跟着连连后退了几步才停了下来。
      而一抬头,只看见银色的少女半蹲在地上,犹如弹簧一般紧绷着身体,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初次交手,偷袭的人便已告失败。
      见出云还有继续攻击的态势,来人做出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又将稍显狼狈的衣物整理了好之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我家主人知道Gabriel殿下光临寒舍,特地派臣下出来迎接殿下。”
      出云缓缓地站直了身体。
      这番打斗已经将自己完全暴露在了闭路电视里面,出云扫了一眼墙上冷冷的摄影机,似乎能看到线路的另一端那个带着玩味的微笑注视着自己的目光。
      将束起的长发散开,出云也拿出了贴在胸口的十字架。
      来人的目光一触及那镶着红宝石的十字架,双腿一软,又跪了一下去。
      ——审判亲临。
      银光乍现,满室喧哗。
      出云淡然的声音在地上的男子的耳边响起。
      “呐,走吧。”

      “请坐。”
      来人将出云带到了位于房屋中心的一间大型客厅,在客厅中央的豪华沙发上,一个容貌几乎可以让天下女子都羞愧的俊俏男子坐在那里,指尖持酒,态势悠闲而雅致。
      见到出云,男子似乎有点惊讶,又跟着笑了开来。
      “没想到Gabriel本人比照片上要出色得多,怕是世上没有东西能够纪录下Gabriel你的容貌了,果然无愧于Gabriel之名。”
      Gabriel在四天使中,以性情温和,容貌出色而闻名。
      出云微微一笑,收下了Raphael的夸赞,“Raphael,七年不见,还是只会说些这般无聊的话么?”
      当年,出云的容貌就曾经轰动整个教廷。
      三圣子容貌各有特色,气质独特,皆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只是出云毕竟是女子,若论容貌俊美,在无数美少年聚集的教廷无人能出其右。
      而当时,出云才只有五岁。
      现在,的确如同Raphael所说,已经没有东西能够纪录下出云的容貌。
      文字略缺形象,总让人觉得就算用尽着世上一切称赞的词语,也无法确切的描述出其中的动人。影像则嫌片面,这样一张完美无缺的脸,若是缺少的真实的衬托,只会让人觉得不似人间之物而已。
      迹部爷爷曾经看过出云的照片,之后又见了本人。
      他说:这样的人,可以在九天之上,也可以于十八层地狱之下,唯独不该出现在人间。
      但,出云没有心情跟Raphael谈论自己的容貌,索性开门见山,直切主题。
      “这么着急?看来明紫对你而言一定很重要。”
      Raphael勾起唇角。
      “这算是明知故问么?”
      出云在Raphael的对面坐了下来,挑眉。
      “可是,我明明记得,是你的明紫自愿走到我的身边。他已经选择了离开你,Gabriel殿下这般擅闯民宅,不怕遭到非议么?”
      “自愿还是胁迫,Raphael殿下不觉得这个字眼有待商榷?”
      “那不如让明紫出来,让他亲自来告诉你,如何?”
      “不用。”出云抬手阻止Raphael的动作。
      “不用?Gabriel殿下这般闯入,不就是想要见到明紫?我好心愿意遂了你的心愿,怎么反倒拒绝了起来?”
      “Raphael。”出云也没有心思再与眼前的男子继续虚以委蛇,“我们不如直接挑明好了,你想要怎样才肯放过明紫?”
      Raphael似乎不为所动,“我与明紫之间的事情,相信Gabriel你早有耳闻。”
      “不错。”
      “既然知道,那Gabriel殿下一定也知道我对明紫的感情,虽然明紫现在对我有所误会,但既然明紫现在回到了我的身边,你说我有可能再把明紫交还给你么?”
      “有什么不可能?”出云反问,“只要我付出与你对明紫的感情等价的东西不就可以了?”
      “等价?”Raphael笑出了声,“难怪人人皆说,Gabriel你不懂爱。你觉得感情是可以用价值来衡量的么?”
      出云并没有回答,只是从身边拿出了一个瓶子,瓶子的颜色是跟出云胸前十字架上的颜色一般的艳红剔透,里面的液体不知道是因为本身的颜色还是瓶子的衬托,像血红宝石一样,在光芒照射之下,每一个切面都发出晶莹剔透的光。
      这样的光,不属于人间。
      “这个,我想足够了吧?”
      出云抬头看着Raphael的脸色,从容的表情已经从男子的脸上就算退潮的海水一样迅速消失。
      过了很久,男子才开口说话,“你知道你再做什么?”
      “我想我现在很清楚。”
      “你不是有所爱的人么?为什么会愿意为明紫付出这么多?”
      “Raphael,我只能告诉你,在明紫亲自告诉我他自愿背叛我之前,他永远只能是我的人。”
      ——我的人,就算再大的代价也愿意交付。
      Raphael收下了那个血红水晶瓶。
      “明紫,在这个走廊的尽头。”他背对着出云,只有声音闷闷地传来,“我想,他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你与出云财团的恩怨,我也不会再插手。”
      “多谢。”
      “喂,”Raphael喊住了转身离开的出云,“你爱不爱他?”
      ……
      出云站在那里,没有回答。
      但沉默已经是最好的回答,Raphael俊美的脸上泛出了苦笑,“可是我爱他,只是我的爱,比不过你的沉默。你愿意用禁制的解药来交换明紫,我自认我做不到。所以,我输给了你,明天,我就回去欧洲,不会再回来。”
      “Raphael。”
      一直听Raphael默默言语的出云突然开口,“如果有一天,我抛弃了明紫,能不能请你代我好好照顾他。”
      出云离开了客厅,只留下沉默的Raphael在那里发着呆。
      ——抛弃么?既然最后要抛弃的,又为什么愿意用这个来交换明紫?
      感情不可以被衡量,但在禁制的面前,感情有如此的脆弱不堪一击。
      禁制。
      是教廷限制四圣子的终极手段之一。
      也是防备四圣子私下结党营私的最有效的东西。
      每一个圣子都会被种下禁制。
      而真正的解药只有一份,四圣子各保管其四分之一。
      为了抢夺剩余的四分之三,圣子之间没有联盟,没有合作。
      每个人都是敌人。
      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这就是教廷设下的手段。
      而Raphael自己也没有想过,Gabriel会如此轻易地交出她所保管的解药。
      没有解药,代表着她失去了圣子之战胜利的资格。
      而失败者,只能臣服于胜利者之下,俯首称臣。
      这样的屈辱,如果没有用生命去抗争过,谁也不会甘心。
      那为什么,Gabriel你,会这样做?
      Raphael只有苦笑,“Gabriel,你果然不懂爱。”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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