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疯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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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就此打断，皮特立刻吩咐下人备马，打算快马赶回伦敦。我不禁担心他的身体受不受得了，不过事情紧急，说什么也没用，只能暗地里替他捏把汗。
皮特走后，威伯福斯决定终止养病期，尾随皮特去伦敦。乔治国王是皮特最大的支持者和靠山，威伯福斯希望在紧急关头，能帮上忙。我并没有把这事看得像双威那样严重，乔治国王的病长期反复，也没见好过，他们严阵以待的情绪却间接感染到我。待在布鲁雷只会让我心绪不宁，我提出跟随威伯福斯一道回伦敦。原本以为威伯福斯必定反对，他仅是出人意料地略微沉吟，便点头答应。
“夏洛特，请原谅我的多管闲事，能否问一问为何你会在皓屋呢？”威伯福斯在马车里欲言又止，我询问好几次，他才开口：“我以为你更想待在伦敦。”
我立即想通，威伯福斯大概不赞同我住在皮特家里的行为，又不好直说。“街道正在整修，店铺里没法住人了。我没有其他的选择。”
“哦，不，夏洛特。”威伯福斯，握紧双手，身体朝前倾，好离我近点。他声音轻柔，显得小心翼翼：“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住在公馆，我随时愿意给你提供任何帮助。”
他怕我生气的样子，极其可爱。我微笑着回答：“我知道，而且尝试过。但是汉斯告诉我你说公馆还不安全。”
威伯福斯有点迷惑，他身体靠后些，点头说：“是的，我跟他说公馆不安全，你如果住过来，出行随时要有仆人陪同，不能独来独往。”
“什么？”不是说要我暂时不要住过去么？
威伯福斯看我惊讶的样子，忙笑着宽慰：“可能是汉斯担心无法照顾好你，希望更安全些吧。”
当然不是汉斯，绝对是皮特那个小人！如果现在跑去质问他，用膝盖都想得到，他又会玩文字游戏。事实上，他只是在恰当的时刻，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误导我。“是的，也许是那样子。”我苦笑不得，现在反过头要给皮特打掩护。
我以前并没有接触过精神病人，直至来伦敦以后。伯利恒一院有一项特殊的服务，那就是参观疯子，一便士一次。我没去过，但是去过的人告诉我，他们被链条锁在小房间里，参观者们可以在门外想呆多久就呆多久。去过的人还告诉我，医学界对疯病人的医治方法，在这个时代还一片茫然。大多时候，那些所谓治疗更像折磨。拿乔治国王举例，他曾经受过的治疗方式包括：绑在床上；拿手帕堵住嘴，在他不能还嘴之后，对他大吼大叫；在他头上弄出水泡，让后将睡袍戳破，让他头里的坏东西流出来……
我很好奇乔治国王的耐力怎么会这么好，精神力不佳，但是身板居然这么硬朗。我提出这样的疑问，去过的人回答，乔治国王曾祈祷上天，如果不让他痊愈，那就赐他死亡。有人同我这样介绍过，因此我可以体会乔治国王现在的感觉——生不如死。至于为什么一个有头有脸的贵族青年要去观看精神病人，皮特给我的回答是，这样能够更加了解他的上司。
“这件事最坏会变成什么样？”总觉得事情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
威伯福斯犹豫了一下，我偏头挑眉，表示但说无妨。“皮特一直很忧虑国王的健康，医生对此无能为力。威尔士亲王，显然，并没有完全成熟到能替代国王。而这种病痛无法预知和掌控，这对皮特或者整个王国来说，都十分危险。法国越来越强大，皮特今年尝试与西班牙，奥地利，俄罗斯以及德意志建立联盟，以期遏制法国的膨胀。但皮特说这种联盟并不牢固，他担忧着英国的外患。”
“哦……”我使劲回忆曾有关的历史记录，希望能找出今后未来走向的一星半点，无奈徒劳。“我从未从这方面想过，这件事的确很重要。哦，威伯福斯请原谅我的无知，我一开始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
威伯福斯看我着急的模样，笑了出来：“不，夏洛特。如果事情最坏的话。事情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也许国王会很快好起来，上帝一直保佑着这位善良的君主。”之后威伯福斯教我怎么念祈祷文，这回我可诚心诚意祈祷上帝，希望国王快些痊愈。
也许是临时抱佛脚的作用，当我在公馆整理从皓屋运来的行李时，消失两天的双威出现，并且带来一个好消息。
“国王的病情有所好转，离开的时候，已经能正常处理政事。”威伯福斯摘下我送给他的帽子，笑容十分和煦。
“那太棒了！”汉斯再次见到主人，非常兴奋，不用我说，便打理好一切，让皮特和威伯福斯好好休息。
“汉斯。”等男士们各自找到暂时的休憩之处，我去下人房找到管家，大家为了不吵到在客厅的两人，都聚集在那里。“我有个问题。”
“是的，卢卡斯小姐。”汉斯恭恭敬敬低头行礼。
“嗯，没有恶意，但是，汉斯，你是不是告诉过皮特这间房屋不安全？”
汉斯再次弯腰点头：“是的，卢卡斯小姐。我曾向皮特先生建议，希望他能将伦敦多余的佣人派往这里。”
“你找他借佣人？”
“是的，卢卡斯小姐。威伯福斯先生离开后，这间屋子的佣人就不够了。现在新找仆人十分不明智，如果您住过来，恐怕不安全，所以我向皮特先生这样建议。”
“哦。”难道我错怪皮特了？“皮特先生回答什么？”
“皮特先生回答，他会尽量解决，卢卡斯小姐。”嗯，真奇怪，一点也不像皮特的作风啊？虽然不晓得为何要我去皓屋，不过他不是一贯反对我所有的决定么？我谢过汉斯，朝屋内走去。左想右想，不得不承认，我的怀疑毫无道理，简直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根据皮特往昔地劣行恶迹，又……
正低头想得出神，我猛然撞到来人。急忙后退，我捂住额头痛楚，看看是谁不管不顾冲我来。
“我警告过你了。”被我撞个正着的正是我恰才魂不守舍的原因。
“哦，是吗？抱歉，我正想事。”我站好回礼。
“我有点饿，威伯福斯正在休息，我最好去厨房以免吵醒他。”也许，他只是对陌生人不友善吧，现在不是挺好么。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疯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