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牛与飞鹰》孟姬子

11、第十一章

　　傅一初早上醒来看到一个未接来电，陌生的号码......
　　她想了想，回拨过去，那边传来专业的女声，“您拨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工作中经常接到各种电话，傅一初摇了摇头不再深想，收拾上班。
　　傅一初出地铁口的时候接到肖孟的电话，“傅经理，昨天面试的人选结果你已经知道了。不过我想，你这边可能会问到另外两个人选不通过的原因。第一个人选所做的项目不大业绩只是属于中等，第三个人选基本功都不过关，看职位意向也不强烈，对MR一无所知。我们公司的业务扩展迅速，现在营销线有好几个职位，可以继续推荐。”傅一初抓住关键信息，“既然业务发展需要，那其他条线呢？”
　　肖孟笑了，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轻松。她看了眼坐在对面的人，继续说道：“其他条线可以类推，不过还在保密状态，你们可以多多储备人才。我说这么多是因为白总说透露给你们没关系。”
　　傅一初顿了一秒，客气回道：“......那多谢白总和您的信任。我们寻访的时候也会注意分寸。”
　　肖孟笑着点头，“我会转达你的谢意，那你们继续加油。”
　　傅一初回答：“一定会。”
　　放下手机，肖孟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领导，问道：“白总，您找我什么事？”
　　白褚宇不答反问：“我何时说过透露给她们没关系？”
　　声音清冽富有磁性，配上清隽的眉目，确实赏心悦目，但是语气却不那么好。
　　肖孟笑着点头：“维护供应商的关系是我的职责所在，这点小事您也介意？”
　　白褚宇眉头微皱，跳过话题，直接说出来意，“卓博飞今天到C城？待几天？”
　　肖孟的手机在口袋里轻微地震动，她拿起来看了一下，“已经到了，他现在在机场。一天半后就回美国。”
　　白褚宇站了起来，说道：“放你一天的假。告诉他冉杨要给他接风洗尘，八点“初遇”见。”
　　说完开门出去。
　　肖孟双臂抱胸，笑眯眯得对着高大的背影道：“好的白总。”
　　看你能高傲到几时......

　　晚上7点，傅一初被乔新拉着到酒吧庆祝出单，历时两个月终于把AP公司的财务总监职位给关了。
　　酒吧里摇滚乐声音很大，乔新凑到傅一初耳朵旁边大声道，“傅傅，来，庆祝我时隔一个月再次出单成功！”
　　傅一初揉了揉被她吼得发涨的耳朵，和乔新碰了下杯子，叮嘱道，“别喝那么猛......”
　　话音未落，乔新一口干了。
　　“......”
　　“你知道吗，我上一年有个单子也是财务的，男的看中招聘经理了，面试完不错，加了人家的微信要追求人家，后来知道招聘经理结婚了就不去了！......”
　　傅一初默默喝了一小口放下杯子，“这还是意向不强，需求不大。”
　　“妹妹，说什么需求不大啊？请你喝一杯？”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一个男人，满身酒气，眼神轻浮得看着傅一初。
　　乔新扭头瞪了猥琐男一眼，正要说话，被傅一初直接拉起，“走，到卡座那边去吧。”
　　酒吧里人渐渐多了起来，两人穿过大半个酒吧，在侍者的帮助下才找到一个无人的卡座。
　　这时台上响起了《夜空中最亮的星》。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乔新递给傅一初一杯果酒。
　　“那个男生贝斯弹得很好。”傅一初指了下舞台上一个帅气的男生。
　　乔新没玩过乐器，不太懂，“你懂这个？”
　　傅一初摇了摇头，“以前学过一些其他的乐器。很多年没碰过了。”
　　“有童子功在，捡起来很容易的。什么时候教教我这个音乐白痴。”乔新挺欣赏玩乐器的人。
　　“......高中搬家后......都没了。”傅一初黯然，欲言又止，似乎不想多谈。
　　乔新喝着酒看着酒吧里的男男女女，安慰道：“什么时候想要再弹，再买个就行啦。你现在可是百万顾问啊。”
　　傅一初托着腮看着舞台，不置一词。
　　过去的还能再回来吗。
　　回来了，也不是那一个了。
　　两人一时间有些沉默，乔新一杯一杯地喝着酒，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一位侍者端着一瓶酒走了过来，放到傅一初面前，对着她说道：“对面的先生请您和您朋友的。”
　　傅一初和乔新双双看向对面，一位打扮精致的男人举着酒杯冲她们点了下头。
　　乔新头有些晕，酒意上头，看着傅一初的眼神里带着幸灾乐祸。
　　傅一初拦下要离开的侍者，“请等一下，我和朋友马上要离开了。帮我谢谢那位先生，麻烦您送到他那里。”
　　乔新不依，对着傅一初道：“干嘛这么早走啊，我还没玩够呢！”难得来一次酒吧，一个小时怎么够玩儿。她准备要呆到十二点的！
　　傅一初见侍者去了对面的男人那边，语气温和地与乔新商量，“......那半个小时之后？”
　　乔新知道傅一初不喜欢这类场所，勉强答应，“那好吧......”
　　话锋一转，好奇地问道：“那个人看着是个精英男啊，拒绝得这么干脆，你就没一点心动？”
　　傅一初摇头，“......一瓶酒就把你收买了？”
　　精英男那边，三人都是西装革履，聊着天时不时看向她们这边。乔新凑到傅一初耳边承认道：“我的心动底线一直都这么低好吧......这么帅的男人和你示好，你真没感觉？......”
　　傅一初肯定得点头，“没有。”
　　乔新想起来公司里的男同事，暗恋傅一初的人数达到一半以上......她随口道：“傅傅，你不会是喜欢女人吧......”
　　傅一初扭头白了乔新一眼，语气却无比认真，“......是，我就是喜欢女人，特别是你这类型的！”
　　乔新“噗”得一下笑了，“原来我身边有个这么美的爱慕者啊......我第一次发现我的艳福可真不浅啊......”
　　傅一初微微抿了一口酒，“对啊，怕被拒绝一直不敢和你告白。”
　　乔新更乐了，对着傅一初抛了个媚眼道：“感情你这么多年不谈恋爱，是为我守身如玉呢。傅傅，我真是太感动了......”
　　傅一初淡淡一笑，“知道就好。”
　　乔新：“......”
　　“半个小时到，咱们走吧。”傅一初看了一下手表，扭头对乔新道。
　　乔新半躺在沙发上耍酒疯，“啊，这么快......我的夜生活才开始就要结束吗！我不要，我不要......”
　　傅一初：“......”
　　她最近几天睡眠严重不足，想回去快点补觉。虽然知道自己可能还是会睡不好。
　　傅一初面对醉鬼头疼不已，“反对无效！你说你是自己走出去，还是我架出去？”
　　乔新委屈地看着傅一初，“走不了，架着吧。”
　　傅一初：“......”
　　傅一初招来服务生结账，然后扶着乔新离开。

　　“傅一初？乔新？”刚走到门口，冉杨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傅一初吃力地抬头一眼，冉杨和白褚宇站在离自己三米的地方，像是要进酒吧的样子。
　　傅一初心里一紧，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就这么愣在原地。
　　冉杨皱着眉上前，帮忙扶住乔新，对傅一初道：“我送你们回去吧。她怎么喝这么多。”
　　乔新在公司是出了名的酒量小还爱喝酒，低度数的酒也能......
　　乔新睁开有些迷糊的双眼，喃喃地说：“我喝得不多......不多.....傅傅，我们走吗？”
　　然后看见了老板......
　　乔新的酒就醒了一半，她挣扎着站好走到傅一初身边乖乖靠着，对冉杨说道：“老板？......你也来玩儿？”
　　傅一初再次扶住乔新，终于找回了语言系统，对冉杨说：“没事，我可以的。不耽误你和......白总了......”
　　白褚宇就这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视线一直在傅一初的身上。
　　傅一初感觉自己说完“白总”两个字后，身上像是被眼前的人灼烧了两个洞，如芒在前，度秒如年......
　　冉杨这才想起来白褚宇在，他转头看白褚宇，果然！是个男人对傅一初都会多看几眼。他注意到白褚宇的眼睛没再离开傅一初。
　　冉杨心里的危机感没由来得急剧增加。
　　于是他装作无意地挪动几步，挡住了白褚宇的视线，对着傅一初说：“没什么紧急的事儿，本来有约被人放鸽子了......你们两个女孩子太不安全，我先送你们回去。”
　　冉杨说完转身走几步，来到白褚宇面前，低声说道：“你先进去，等我半小时。”
　　隐隐约约的摇滚乐声中，白褚宇眼神带着冷意，声音却克制而平淡，说出来的话出人意料，“一起吧。”
　　说完率先迈步走向不远处的车子。
　　冉杨心里咯噔一下，抬起手想拦住白褚宇，又放了下去。他转身走到傅一初和乔新面前，想要解释什么，“他......”
　　“老板我们走吗？”乔新睁开困乏的双眼，打断冉杨的话。感觉站了好久，她快要支撑不住了......
　　冉杨张了张嘴，最后只说了两个字，“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