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睡着了，爱情错位了》天泣残羽

2、过去的痛（下）

　　好不容易出来了，我都已经快被折磨得断气了。
　　其实也不是我出了多大的力，就是我实在是承受不了等待，看我老姐那一脸幸福的表情我都怀疑她大脑是不是出问题了。不过还好她找到了她喜欢的婚纱，我和牙才被放出笼子，不然我俩还要被她拽着继续在婚纱影楼里乱逛。
　　“进去喝一杯？”牙的声音飘了过来。
　　转头我才发现身边的牙跟水蒸气似的从地球表面蒸发掉了，猛地回头才发现那厮站在四米开外的酒吧门口。身边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从不在下雪的日子里面喝酒，这其中缘由，牙自然是比谁都清楚，可今天他居然提这个建议，我眯起眼睛看着他。
　　“你这小子今天怎么了？”我故作轻松的问他。
　　牙少有的正色道：“已经六年了，你到底还要这样惩罚自己到什么时候？”
　　“惩罚？”
　　我知道我现在的笑容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可是我能怎样？有人说过，想念是会呼吸的痛，它存在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我正是如此，她离开了的日子已经模糊成了一片无法追忆的空白。我没有办法不去想，不去自责，不去懦弱的请求时间可以倒流，让我可以在她永远离开我之前紧紧握住她的手，让她这一辈子都无法逃离我。
　　“鸣人，雏田已经死了，她不会再回来了！”
　　牙在说出她的名字的时候被我一拳打倒在地。她的名字，是个禁忌，从她离开的那天起就成为了我无法诉说的痛。身边的人都小心翼翼的避开这个名字，可为什么牙要在这个时候提起？！我知道这样的逃避很懦弱，可如果不这样做我要怎么样继续活下去？我要怎样支撑着直到所有罪恶都赎清的时候？
　　“牙，我知道。”我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沙哑，“那架错过的航班让我和她天人永隔，如果我当时没有倔强的看着她离开，也许她还会站在我身边对我温柔的笑，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带着很深很深的爱意。”
　　我渐渐的泣不成声，老天，只不过是她的名字被牙提起，我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冰墙就这样崩塌在我的眼前。我当真懦弱。
　　“好了，好了，鸣人，不要哭了。”牙轻声安慰我，有力的手臂支撑着我摇摇欲坠的身体。
　　我暗暗对自己说，就这一次，就这一次让我放任自己的脆弱，接受他人的关怀。
　　我默默地靠着牙，泪一点一滴的落下来。
　　过往的路人无不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泪流满面的我。我清楚一个大男人抱着另外一个大男人站在路中央痛哭不止是件多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事情。可，我没有那个自信推开了牙后我还可以站立。
　　时间一秒一秒的从我和牙的身上爬过，雪花不停的落阿落，落满了我和牙的肩头，头发又一次被染成了银白。
　　控制住奔流不止的泪，我努力的笑着说：“看，咱们俩整个成了两魔鬼。”
　　“还不是你这小子害得。”说完，牙还不忘给我毫不留情的一拳。
　　我笑着承受着他这一拳，装出一幅龇牙咧嘴的模样。
　　“你这小子这一哭，害得我在外面陪你冻了这么久，给我乖乖请客阿。”牙不改本性的敲着我的竹杠，可我已听不见他说的一个字。
　　因为……
　　我看见了……
　　她……
　　“鸣人？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你。”
　　很挑衅的话飘入了我的耳中，这语气好熟悉，抬头，我看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人……和我最爱的人手挽手的站在我的面前。
　　“鸣人！”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牙将我的双臂别在背后，力气大的让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看向那个傲慢的小子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到底干了些什么。当我看到那小子嘴角那一抹轻蔑的笑容的时候，我的怒火又一次模糊了视线，如果不是牙止住了我，那小子现在应该已经含笑九泉了。
　　“雏田。”我的嘴唇在颤抖。我极轻极轻的唤她，生怕声音太大会吓跑了她。
　　她回过头来看我，眼神说不出的陌生：“你是谁？不根本不认识你。”
　　那一刻，我的世界再次崩塌。
　　心痛，心好痛，痛到我快要没办法呼吸。不认识我，她说她不认识我。她居然就这么轻易的把我抛到了脑后，而我还在这里像个小丑一般的在赎罪。我好傻，我真他妈的是全世界最傻的笨蛋。
　　“雏田，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埋葬在废墟里的我听到了牙的声音，和我的一样，带着不可思议的颤抖。“你已经把鸣人完完全全忘记了吗？”
　　听到牙的话，她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耸了耸肩。转头，她对那小子说：“佐助，我们回去吧？”
　　然后他们离开了我的视线。
　　见到他们离开，牙松开了我的双臂，任由我滑落到雪地上。
　　她望着那小子的表情刺痛了我的眼睛。那温柔略带撒娇意味的表情曾经只是我的，她从来不曾让其他人看见过，可现在那小子，我未来的姐夫居然可以那样不屑一顾，那样理所当然的享受着。
　　我恨，我好恨，好恨自己的无力。
　　为什么在她再一次消失在我的眼前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就那样抓住她的手，强迫她留下。无论她是否记得我，只要她肯留下。可我还是放她走了，就像六年前的那个雪夜，我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连挽留的话都没有说。
　　“鸣人，忘了她吧。”牙抱住我，那怀抱温暖的让我又一次落泪。
　　我声音颤抖：“我要怎么忘了她？”
　　是啊，我要怎么忘了她？那个伴随我从小学到高中毕业的少女，我要怎么才能忘了她？一起的十年，身上都是她的味道，连回忆都因为她的离开被洗刷成了一片空白。已经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的她，我要怎样忘记？
　　“你并不是只有遗忘这一条路可以选择。”
　　一个空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狼狈的转身，我看见了一个长着翅膀的男孩，黑白色的羽翼，美丽的模糊了男女界限的面容，那一霎那间，我忘记了要怎样呼吸。
　　“你是谁？”
　　仿佛是置身于幻境的我，茫然的问他。
　　“我是谁并不重要。”他笑着看我，“我只问你两个问题。第一，你想不想放弃那个女孩子？”
　　本来以为已经对疼痛麻木了的心又一次抽痛了起来，只因为她又一次被人提起。可是无论有多痛，我的答案都不可能有任何差别。
　　他比我高了整整一个头，我需要抬起头才能看到他的眼睛，我一字一顿的说：“不会。就算她伤我再深，就算我这一生都只能和她擦肩，我都不会放弃她。”看到他疑惑的表情，我补充道：“因为，她是我的命。”
　　点点头，他似乎是明白了。
　　“那好，我问你第二个问题：如果可以重来，你会不会尽你所能去抓住幸福？”
　　根本没有考虑这个问题是毫无疑义的假设，也没有允许理智告诉我这种让时光倒流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可我还是忍不住回答：
　　“我会。”
　　听到我的答案，他突然笑了，那笑容很美丽。“好，那么祝你好运了。”
　　他的话音刚落，我的世界就来了一个180度的大逆转，然后一切变得特别明亮，注视着，我昏了过去。
　　（天：于是乎，咱们可爱的小鸣就这样子穿了～本来是EG向的，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某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