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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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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从太后的宫里出来,侯在一旁的小太监捧着衣物紧跟着他。
“殿下,这是娘娘给您新做的衣裳。”
三皇子心里藏着事,脸色十分阴沉,“不用了,你回去告诉母妃别什么事都拿出去显摆。”
那太监唯唯诺诺连声称是,也不敢再跟着他只好回去复命。
“殿下,皇上让您接待使臣那可是给您长了好大的脸面。平常都是由太子殿下接待的,如今轮到您了,咱们也是有希望的。”伺候三皇子的太监宴冬,奉承他道。
“哼,是大哥不愿意争取,父皇才让我参管这事!”三皇子冷笑道。
“那也是看您的才能,不然后宫里这么多皇子,皇上不也没选其他人嘛!”
三皇子斜暼了他一眼,“你倒是会说话!”
宴冬堪堪一笑,低着头不再言语。
马车行驶到宫门外停下,三皇子有些不满的掀开车帘,问道:“怎么回事?”
一个穿着奴仆模样的小厮从一旁跑过来,请他请了个安,恭敬道:“殿下,万大人亲您走府里一趟,有要是相商。”
三皇子皱着眉,抬头看见天色已晚,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朝着驾车的宫人吩咐道:“去万府。”
马车又开始行驶了起来,绕过最热闹的前门大街,往北边行驶,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万府。
下车后,万府已经有人在等他了,正是万权的嫡子万贵。
“殿下来回奔波辛苦了,家父已在里面备好了酒席,您请。”万贵弓着腰给他带路。
三皇子略皱着眉,他实在是喜不来这个表兄,附炎趋势,没有一点豪门大族的气势。
“不用了。”三皇子拦住了万贵,冷声道:“我认识路。”
到了花厅,万权早已坐在下首,见他来万权赶紧上前行礼,三皇子托住他的手臂,说道:“舅舅多礼了。”
“殿下请,请坐。”
三皇子坐在了上首,万权靠着他坐在了左手边,先斟了一杯酒递给他,笑道:“这是北地的酒,爽口的很!殿下尝尝!”
三皇子抿了半口,果然味道同宫里的酒不一样,“好酒!舅舅的私藏果然让人惊叹。”
万权朗声一笑,“哪是什么私藏,是西厄的使臣为了奉承你给我送来这么些个东西。”
“那舅舅都收下了,怕是也许了不少好处吧。”三皇子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任何感情。
万权瞥了他一眼,随后又道:“我虽然是殿下的舅舅,自然是以殿下为主的,有些事不和你商量我怎么敢擅自做主!”
三皇子冷笑一声,“父皇将接见使臣的事交给我去办,转眼万贵就打着我的旗子去外面张扬跋扈!我就不信这事舅父你不知道!”
万权眉心一皱,有些委屈,“殿下,你舅舅我就这一个儿子,多少宠着惯着也是正常。你放心,以前他犯的事我都教训过他了,他是不敢再犯的!若是再有下次,我肯定会打断他的腿!”
三皇子不再多说,自顾酌酒一杯。
“殿下,太子位……”
“行了!今晚家宴,不用提这些琐事。”三皇子打断了他的话,亲自给万权倒了一杯酒。
万权心中一暖,忙道:“是是是,家宴,咱们喝酒!”
酒至夜凉,三皇子被人搀扶着出了万府。
“殿下,马车已经备好了。”宴冬扶过他,恭敬道。
“不用了,走走就好。”
宴冬应了一声,扶着他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夏天的夜晚风吹的人身上很舒服。
“我三岁时大哥就被立了太子,父皇起初很疼爱他,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大哥就不爱理这些朝政琐事了,于是母妃她们就动了心思,再加上父皇这些年对我的重视,越发觉得太子的位子可以一举拿下!……可惜了,她们到底是失算太子在父皇心里的位置……”
三皇子笑着说道,“我在父皇心里,终究是比不得他的。”
三皇子浑浑噩噩的说了许多话,宴冬也不好插嘴,在他神智迷糊前赶紧让后面跟着的小厮把人抬进马车。
京城衙门,当夜吴明镜守值下衙,刚出了衙门口就被人抓住了脚踝,吓得他差点腿软。
“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吧……”
吴明镜定眼瞧,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死死的扒住他的脚。
“你,你这是怎么了?”
吴明镜把他扶起来,扒开他的头发见他满脸伤痕,不由问道:“听你口音不是京城人士?”
那人跪倒在地,不停的对着吴明镜磕头,:“青天大老爷,草民是从南方过来的,家里出了水灾,那个贪官陈伯岩搜刮民脂民膏,贪污了上头的救济钱。草民的老母亲就是被活活饿死的,苍天啊!”
吴明镜气急了,“好一个陈伯岩!实在是过分极了!你起来,随我进去录口供。”
那人爬起来,对着吴明镜感激涕零,又道:“那个贪官还草菅人命,草民身上有重要的证据,还请大人救命!”
“你放心,我会保你的!”
吴明镜将他带去了后衙,让人给他烧了热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后,才被带去了吴明镜的书房。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吴明镜坐在书案后面,正色的问他。
那人名叫张二,家住在樟城。家中一亩三分地,有寡母杨氏,因水灾而饿死。他几番周折才来到京城,费尽心思才打听到吴明镜的衙门。
“草民本想着一死了之,可是想到那个贪官还能活着,草民就更加气愤难耐,于是摸上了京城。草民这些天混迹在京中,打听到您清正廉明的风迹,这才求助于您的。”
吴明镜听他话里不似有假,便信了八分。
“你说他草菅人命,证据是什么?”
张二把贴身穿的衣服脱了下来,展开在地上,指着衣服说道:“陈伯岩抢了郑屠夫家的妻子李氏,逼迫李氏成了他的第七个小妾。李氏被接去陈府的第二天就上吊自尽了,伺候她的丫鬟是我的堂妹,李氏临死前割破手指,这就是她用血写的血书!状控陈伯岩的罪行!”
“后来,陈伯岩见李氏自尽,又随便给郑屠夫安一个罪名,择日问斩了。”
吴明镜听言,振声:“他就这般胆大妄为!”
张二压着声音说道:“陈伯岩是万侯府管事的侄儿!”
“万侯府?万权!”吴明镜气的来回走。
“回大人,正是!陈伯岩就是仗着侯府才敢这样为非作歹!”张二激动道。
“你这几日哪都别去,我把你安到客栈里面,待我查清事实了再召你过来。”
吴明镜丢给他一个十两的银锭子,吩咐道:“保护好自己,有问题就来府衙,我给你做主!”
张二收好银子,脑袋磕的发出咚咚的声响。
“大人的大恩大德,草民铭记在心!”
天色不早,吴明镜唤了衙内进来带他找了个客房先住下,等明日天亮了再找个地方安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