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梦中情人天天跪拜我的雕像》西西fer

6、第 6 章

　　第二天一早，当巫瞾清揉着眼睛醒来，栾昱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了，她起身的时候，栾昱正给她猫盆里倒上猫粮。

　　巫瞾清甩着尾巴站起身，快步蹿到栾昱脚边，蹭着她的脚踝。

　　“好了，我要出门了。”
　　像是在附和栾昱的话，外面隐约传来几声车笛响声，封建的声音大的震耳欲聋，“快走啦小栾昱！”

　　怎么可能让栾昱自己去！巫瞾清咬牙，她是不可能离开媳妇一步的！

　　于是巫瞾清翻个身躺倒在栾昱脚背上，尾巴蹭着地毯左右摆动，一双蓝眼睛直勾勾盯着栾昱，喵喵地叫起来。

　　猫叫声柔软又黏腻，听着就像是在撒娇。尤其是那双蓝眼睛，像是隐匿了整片星辰，被它直视时，谁都没办法狠下心。栾昱无奈，蹲下身挠挠巫瞾清的肚子，“我有事要办，不能带着你。”

　　巫瞾清才不会听她的话，翻身站起，趁着她蹲下的动作，蹬着腿跳进栾昱怀里，爪子紧扒住栾昱的上衣。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栾昱的脖子，热气呼呼往领口刮。

　　栾昱忍不住缩缩脖子，又扯不开巫瞾清的爪子，最后只好妥协，抱着大猫出了门。

　　封建正靠着车门抽烟，看见她抱着猫出门，嘴里烟头一吐，“我说小栾昱，今天可是去见人查案，你这猫再金贵，抱着去也不合适啊。”

　　巫瞾清还以为栾昱会被劝说，结果就见栾昱停下脚步，轻声道，“那我就不去了。”
　　说罢，还真的转身打算回去。

　　封建赶紧拦住，“别别别！想带就带，想带就带！”开玩笑，他最烦的就是上门调查，让他自己去面对住户不善的目光，还不如让他去带警队新人。

　　栾昱转回身，抱着巫瞾清上了车。

　　她本以为还有别人跟着一起，结果上了车才发现，就只有她跟着封建一块儿去。

　　栾昱皱眉，“其他人呢？”

　　封建叹气，“还说呢，今天早上接到报警，九如东路出了一起杀人案，死者在街边遇害，尸体就倒在街上。是附近的上班族看到尸体报了警。”封建锤了把方向盘，“新区那边早上人也不少，尤其是还有娱乐公司，有人遇害的事，恐怕要被市台新闻部报道两天了。”

　　栾昱挑眉，“之前两起案子没被报道吗？”

　　封建发动了车，朝着林寨驶去，“哪儿能啊，死者死状那么惨，要是被新闻报道，会引起市民恐慌。一般像陈康林国富这种不被路人发现的室内杀人案，是不报道的，新闻上看到的，都是已经破获的案子。”

　　栾昱点点头，抱着怀里的巫瞾清撸了撸毛。白色的布偶猫眨巴着蓝眼睛，喵喵叫着在她怀里打滚，脑袋蹭着栾昱的掌心。
　　栾昱把手拿开，它就大声喵叫着抱住她的手，重新按在脑袋上。

　　真是个撒娇精。
　　栾昱心想。

　　林寨距离他们行驶距离不过十公里，开车很快就到了。

　　经历过拆迁的村庄显得很破落，有很多平房都被拆了。刚才还驶过一所小学，也被拆掉了。一半的房子坍塌下来，只留下半面墙挺立着。村子道路两旁，不是高高矮矮的老房子，就是土堆，风一吹，空中都是沙尘。

　　封建在一处空地上停了车，跟栾昱一块儿开始找路人询问十年前村长的住址。

　　栾昱这才发现，很多房子后面都停的有车，有些车还价值不菲，目测在百万左右。

　　封建带着栾昱在一家百货店停下，老板大概三四十岁，看到一男一女还抱着只猫站在门口，以为他们要买东西。

　　封建顺口道，“给我来包中华。”

　　“好嘞。”店老板从身前的货架上拿出一包烟，递给封建。

　　封建掏了掏兜，发现没带零钱。老板像是看出来了他的意思，指了指左手边的支付宝二维码。

　　封建笑了，“现在能用手机支付，就是方便。”

　　老板哈哈一笑，点头认同，“那是，科技改变生活，生活就是越来越方便的。”

　　封建拿了烟没立刻就走，“老板，咱们这儿是拆迁了吗？都搬哪儿去了啊。”

　　“你是外地人吧，”老板打量他一番，又转头看了眼后面的栾昱，对着封建叹气，“之前拆迁时候，说的是新房在前面高新区，结果中间发了折扣，给的房子少了一半，还安排在了东边新区。”

　　郑东新区……

　　封建想到今天早上的那起杀人案，九如东路就在东区。

　　“老板啊，我这回其实是来找村长的。”
　　封建说出来意。

　　店老板眉头一皱，有点疑惑，“村长？现在村子都没了，哪儿来的村长？”

　　封建念出局里统计的林寨十年前村长的名字，“杨广，杨村长。”

　　封建一说出名字，就见店老板撇撇嘴，似乎很是不屑，“哦，他啊。那我知道。”

　　店老板走到门外，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户，“就是那儿，那个黑车旁边那家。”

　　栾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那辆黑色奥迪，“那辆车是杨村长的？他家生活不错啊。”

　　栾昱声音轻柔，长得又漂亮，抱着只猫站在那里，猫也好看的很，一人一猫都是赏心悦目，店老板刚才冷下去的脸又笑了起来。但目光转到村长那辆车上时，脸色还是不大好看，“你们是他什么人？”

　　封建摸不准店长的意思，只道，“我们是来统计林寨的相关资料的，跟杨广不认识。”

　　店长信了，表情放松几分，“吓我一跳，还以为你们是朋友。杨广那个人可不地道啊，之前拆迁的问题，他吃了人家不少好处，帮人瞒着一块儿骗我们，说是一人十套高新区的房子，结果最后一人才一套，还是在东区。”

　　封建笑呵呵的表示跟老板同仇敌忾，“那这杨广做的事可不怎么样啊。”

　　店老板，“可不是。”

　　封建又问，“那陈康跟林国富这两个人，老板你认识吗？”

　　老板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好像有点印象，是村里的人吧，但是没见过。”

　　线索又断了，封建心里有点遗憾，面上没表现，跟老板道了谢，带着栾昱走了出去。

　　两人走到村长家门口，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头发花白，年纪六十左右的老人，“你好，请问是杨村长吗？”

　　老人哈哈笑起来，他精神不错，声音听着也康健，“好久没人喊我村长了，村子都没了，我已经不是村长了。”

　　跟店长口中给人的感觉不同，杨村长的长相慈眉善目，很容易让人心生亲近，看着很亲切。

　　杨广把两人引进屋里，封建栾昱就看到屋里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应该是老人的儿子。

　　杨广指了指男人，介绍道，“这是我儿子，放假了来看看我。”然后又指着旁边的凳子，等两人都坐下后，开口询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封建直说来意，“村长，你还记得陈康跟林国富吗？”

　　他刚刚说出这两个名字，就看村长的和善的笑脸僵硬几分，“你们是什么人？”

　　封建掏出自己的警官证，“这两个人在两起凶杀案中遇害，凶手还没找到，我们发现陈康和林国富都是林寨出来的，就来调查一下，他们是否有跟谁结仇，希望你能配合。”

　　杨广一听到两人遇害，眉头一皱眼睛睁大，一副非常惊讶的模样。但惊讶的时间过久。

　　栾昱之前学过，正常人的惊讶时间只有两秒，超过这个时间，就是刻意的维持惊讶。

　　杨广现在这副模样，要不是早就知道两人遇害，要不然，就是在思考怎么应对。

　　封建话落后，等了一会儿杨广才开口，语气中满是遗憾和伤感，“陈康和林国富都比我小几岁，他俩在村子里为人不错，也没跟人结仇。不过十年前拆迁之后，两人就没回来过了，你要说那十年里会不会有仇家，我就不知道了。”

　　栾昱观察着老人的神情，注意到他右眼角微微抽搐了下。人在思考或者心生戒备的时候，眼球容易左右晃动。杨广刚才直直盯着封建，刻意不让眼神摇摆，才会眼角抽搐。

　　封建手揣在兜里，听了杨广的话，没表达什么意见。

　　栾昱接过话题，想到之前凶案现场的调查结果，接着问，“村里以前，有没有什么漂亮的女孩子？”

　　村长却没说话，他上下打量了眼栾昱，又看了看她怀里的猫，问向一旁的封建，“这位是……”

　　封建面不改色地胡编身份，“她是我的副手。”

　　杨广“呦”了一声，“女人也能当警察？”

　　他音调微高，脸上表情不变，但听起来多了一丝阴阳怪气。

　　不尊重女性。
　　封建默默在心里记着，又重复了一遍刚才栾昱的问题。

　　这次杨广老实回答了，“没有，我们村女娃子不多，白净的也有，要说漂亮……还真没有。”

　　村长说的笃定，但栾昱却看他先是看了眼左上角，目光又划到了右上角。
　　人在思考时容易看向左上角，而人在看右上角时，是在打造思维空间。

　　杨广先看左上角又看右上角，这表示他最开始在回忆，而后又在回忆中，构建起来现实中没有的事情。

　　杨广在撒谎。

　　栾昱抿紧嘴，双目微眯，紧盯着他的脸色，同时轻轻抚摸着怀里布偶的长毛。

　　她想到陈康“十年前”离婚，林国富“九年前”才结婚，这个时间节点，轻声开口。
　　“十年前，村里死过人吗？”

　　杨广跟封建说话时很耐心，一到了栾昱这里，就是显而易见的不屑。
　　他刚要说什么，封建直接皱眉打断，“你直说就行了。”

　　封建平日里嘻嘻哈哈，但他身形高大，面容轮廓分明帅气，沉着脸的时候，自有一股威严。

　　杨广这回没再针对栾昱，老实开口，“你要指的是老死，那肯定有。”

　　封建接口问，“意外死亡或者遇害死亡的呢？”

　　村长又是一次过度惊讶的表现，睁大眼睛看着封建，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怎么可能，我们村儿里一直都很平静。”

　　又在撒谎。
　　栾昱看着他故作惊讶的模样，感觉线索前遮挡的疑云正在层层剥开。

　　封建点点头，想要的答案已经问完，就没再多留，带着栾昱回到车里。
　　从怀中掏出录音笔，把刚才的语音保存下来。

　　封建率先开口，“杨广在撒谎。”

　　栾昱撸着巫瞾清的毛，面无表情地讽刺他，“你居然发现了？”

　　封建瞪她一眼，“我有那么傻吗？！”

　　栾昱总结，“十年前死过人；陈康跟林国富应该不是好人；村子曾经死过人；村里曾经有个很漂亮的姑娘。”

　　“还有，”封建收起录音笔，“他不尊重女性，极度重男轻女。以及，村长帮陈康和林国富隐瞒了什么，他们可能是一伙人。”

　　栾昱沉吟良久，看着车窗外灰蒙蒙的天，心头一沉，“这个案子，可能真的跟一个女孩儿有关。”
　　她突然有一种预感，案件背后的污浊，可能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