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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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昱说完。
刘淑芬搓了搓胳膊，害怕地抱紧了怀里的白棋，“你胡说什么啊，谁会害自家妞？”
白建国脸色也不好看，栾昱这话简直是在说他一个老头连孙女都不好好照顾。白建国年轻时候也是家里公司顶梁柱，这时候被剥了面子，面色难看的很。
白远林倒是镇静许多，但看起来神情有点恍惚，还沉浸在对白婧的思念中，“你是说，有可能是我们自家人带走的婧婧？”
栾昱点头。
身旁的封建托着腮帮子想了想，也觉得这个情况最有可能，虽然匪夷所思。
白远林面色沉了下去，“自己绑走自家女儿，家里现在家不像家，公司的事也懒得管。这对绑走婧婧的人有什么好处？谁会做这种事！”
栾昱轻声安抚他，“这只是一个推测。”周围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她怀里的巫瞾清站了起来，扒着栾昱的衣服，用身上的长毛温暖她。
封建接过话题，“所以最近，我们需要对每个人都进行单独对话，希望你们能配合，我们也是为了找白婧。”
之前已经跟白远林对过话，该问的也问过了，所以就跳过了白远林，从刘淑芬开始。
刘淑芬这个女人，可能是白家中最好懂的了，有点市侩又有种精致老太太的优雅，说话和表情有时候甚至感觉不经大脑，旁人看着就感觉很真实。栾昱总觉得，能从刘淑芬这里，得到几分线索。
封建和栾昱带刘淑芬去了旁边的客房，周安留在客厅看最近整理的资料，顺便看白家剩下四口人的动向。
所以客房里，只有栾昱她们三个人。
栾昱注意到封建把手伸进兜里，过了一会儿又拿出来，应该是调整好了录音笔，才开口询问，“能说一下，对家里每个人的看法吗？”
刘淑芬最为白远林的母亲，白建国的妻子。当然是大肆夸奖了一番自己的宝贝儿子。说到白建国的时候，就说他老是一本正经的，天天绷着个脸、老没意思，但仔细听起来，说的也全都是白建国的好话。
到了两个孙子这里，明显就更肉麻，全都是对乖孙的喜爱。说白棋在学校就是小天才，长大之后肯定比白远林更厉害。白帆每次考试都是班级第一。
她最后才说了王柔，语气中确实蛮不耐烦，“王柔啊，除了长得还算入眼，没哪一点配得上我儿子。家境也不怎么样，学历也不行，真不知道远林是怎么看上她的。要不是当初怀了白婧，我们才不会让她进门。”
栾昱会想着上次见到的王柔的模样，五官说不上多精致，但是拼在一起格外说完，微笑起来的时候，很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气质。而且局里调查过他们每个人的资料，王柔的资料她当然也有看过。一本学校毕业，现在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珠宝企业的设计师，前途无量，并没有刘淑芬说的那么不堪。
“我看王女士还挺贤惠的，”栾昱礼貌地夸奖。
至少他们上次来访时，只有王柔在给他们倒茶。
刘淑芬“哎呀”一声摆摆手，看起来很不认同栾昱的说法，“她也就会干点老妈子做的事了。”
栾昱和身旁的封建同时想到钱枫之前说的:刘淑芬简直是老妇女阶级思想的代表，突然感觉分外认同。
这个女人一边使唤着别人，一边又嫌弃对方，同时又自我感觉良好，自我满足地给人分等级。
栾昱听她两句话说完了王柔，接着问，“白婧呢？还没听您说。”
她本来以为刘淑芬是忘了，谁知道刘淑芬嗔怪地瞪她一眼，撇撇嘴。
“我跟你说啊，白婧这个妞，不正常的狠呦！”
什么样的人，会让自己奶奶说自己不正常？
栾昱跟封建对视一眼，旁敲侧击道，“您是说她太内向了吗？”
刘淑芬摆手，“光这样就好了！”刘淑芬长叹口气，盯着前方的屋顶回忆，“我跟你们说啊，人家的小女孩儿，天天都是围着家里人撒娇，玩这个要那个。她吧，从两三岁，就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待着，你跟她说话她也不出声，畏畏缩缩的，看着就烦。”
窝在栾昱怀里的巫瞾清，听到“畏畏缩缩”这个词，就忍不住想起来顾澈玉石店里，新来的那个花琼。不过花琼是因为兔子妖天生的性格胆小，那白婧是因为什么？
栾昱也在想这个问题。
白婧有爸爸妈妈，而且看这一段时间白远林王柔的表现，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对王柔的喜爱。白建国跟刘淑芬虽然不喜欢白婧的性子，但她好歹也是自己孙女，哪儿能欺负她。那白婧为什么会“畏畏缩缩”。
栾昱轻声开口，“是她受过什么刺激吗？”
刘淑芬摇头，“我白家的孩子，哪个不是宠在手心里。婧婧虽然不讨喜吧，给她买礼物买零食我也是不会少的。不打她不骂她，她能受什么刺激。”
栾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您觉得，白婧跟谁的关系最好？跟谁关系最不好？”
刘淑芬想了想，“我和建国，平常都是带着帆帆棋棋出去玩，跟婧婧接触的也少，都是远林跟王柔在看她。要说她跟谁关系最亲近……应该是远林吧。”
“白先生跟白婧接触时间，比王女士跟白婧接触时间长吗？”栾昱看着她，“白先生工作没有王女士忙吗？”
刘淑芬摇头，“哪儿能啊，远林可是得管着两个公司呢，天天开会时间都快挪不开。”
内向和胆小的孩子，应该会跟接触时间最长的家长更亲近一点。这样推算的话，白婧应该是跟王柔的关系更好一点，为什么会是白远林。
栾昱推测道，“王女士是工作狂？”
刘淑芬点头表示认同，“可不是！出去了工作，回来了还在工作，要不是家里有佣人，我们都饿死了。”
那看来真实的接触时间，应该是白远林和白婧更久一点。
送走了刘淑芬，又和白建国谈了会儿话。刘淑芬和白建国不愧是几十年的夫妻，对事情的评判上，非常相似。说出来的话，跟刘淑芬大差不差，没什么特别的。
栾昱问完他们两个以后，有点理解白远林为什么丢了白婧之后，甚至不惜跪在地上也要求钱枫还回白婧了。因为白婧不像白帆白棋那么受爷爷奶奶喜爱，所以和他更加亲近，而且白婧又是白远林的第一个孩子，还是女儿，难免更让他担忧挂念。
而白家二老都问完了，栾昱正想要不要也采访一下白棋白帆两位小朋友，就听到外面别墅的大门被人打开，一道纤细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工作回来的王柔。
王柔看起来很是疲惫，眼下青黑，走路都有些虚浮。她脱下高跟鞋换上家里拖鞋，蹲下身的时候揉了揉脚踝，看起来是累的不行。
见到栾昱他们再次到访，短暂的惊讶之后，就要去给他们倒水。
栾昱阻止了她的动作，跟王柔说明了来意之后，就请王柔到客房谈一谈。
王柔跟着他们进了卧室，坐在床边上，累得忍不住揉了揉退。
栾昱看着她的动作，“工作辛苦了。”
王柔笑得无奈，声音平滑轻柔，虽然很细但是听着并不刺耳，“现在公司里正是忙的时候，还要求女性都穿高跟鞋，走路是真的累。”她捶捶腿，然后坐好，等栾昱开口问话。
栾昱发现王柔这个人很特别。
不仅仅是她的长相不过分美丽，却很合人心意。还因为她这个人，天生有一种，包容的气场。
王柔眼睛宛如平静的湖水，静静看着你的时候，似乎说什么她都不会生气。而且会有一种，说什么都会被认同，被聆听的感觉。
此时她安静坐在床边，双手自然放松搭在膝盖上，竟然有点小学生上课等老师讲话的样子。作为孩子来说，这是一种乖巧等待主动接受的姿态，但作为大人来讲，这是一种准备好被动接受的模样。
栾昱突然就明白为什么刘淑芬这么不喜欢王柔了。
因为王柔浑身上下都给人一种，我是按你的喜好来的，你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你说什么我都听着，你就算说坏话我也无所谓。准确来说，就是讨好型人设。
这不仅仅是她表现出来，更是她长相、动作、神态共同营造出来的给人的直观感受。
如果是需要被安慰的人见到她这副模样，可能会很愿意亲近她。但像刘淑芬这种直率的，说话直接的大妈，最不喜欢的就是王柔这种人，觉得她就像是天生的受气包，看着就让人想怼两句。
栾昱看着这样姿态的王柔，想了一会儿，问出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你爱白婧吗？”
王柔显然没想到栾昱会问这么一个问题，她怔愣一秒，立刻道，“当然，没有人会不爱自己的孩子。”
栾昱点头，“你知道白婧最喜欢谁，最亲近谁吗？”
王柔很确定的给出答案，“远林，婧婧最喜欢远林。”
巫瞾清突然在她怀里动了动，栾昱伸手撸撸她的毛，同时不置可否地看着王柔，“为什么不是你？”
这个问题可能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有点伤人。王柔脸上的笑容淡了点，“婧婧不太喜欢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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