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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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枫家和白家简直是天壤之别，白家高端小区大别墅，钱枫却住在杂乱的破旧小区里。到处都是狗叫声和地上的垃圾，小区的街道太窄，封建的路虎挤不进去，几人只能下来走路。
到钱枫家楼下，就看到有两名队伍里的人等在那里，看到封建连忙起身行礼。
他们是负责监视钱枫的，毕竟钱枫现在是最大嫌疑人，所以要时刻监控。
封建让他们回车里休息一会儿，自己带着栾昱和周安上了楼。
三人刚刚敲响钱枫家房门的同时，屋里的男人就开了门。
和栾昱料想的不太一样，钱枫大概一米八，长相端正穿着得体，一点都不像白远林描述的那种猥琐模样。
看到封建他们，钱枫大大方方地开了门，然后翘着腿坐在家里凳子上，“警察同志，你们问我什么，我都只能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封建微微皱眉，他平日里看着好说话，但沉着脸的模样还是很能唬人的，尤其是现在因为林玉的事，整个人状态都非常糟糕，眼睛布满红血丝，周身气压低沉，带出来的效果就更恐怖。
钱枫明显被镇住了，翘着的腿放了下来，双手放在腿上，警惕地看着封建。
栾昱趁着他这个状态，赶紧开口:“复述下那天晚上的经过。”
钱枫看了眼封建，又看了看栾昱，栾昱长相精致秀美，但声音清冷，长相也偏气质型，面无表情地时候，简直跟封建不相上下。钱枫砸了咂嘴，呐呐地开口，“那天晚上，我九点多窝在屋里跟朋友打电话，他声音听着很不对劲，我问他是不是出事了他也不说，后来直接挂了电话。”
钱枫双手合十，“我觉得不对，就赶紧起床换了衣服出门。”
栾昱追问，“那时候是几点。”
钱枫，“十点。”
栾昱点头。那就是王柔带着女孩子们睡觉了的时间。
钱枫接着道，“然后我就出了门，大门反锁着，我就打开了。然后关上了门，但是我没钥匙，不能反锁。”
他说的这些，跟王柔之前说的案件刚好对上，栾昱没打断，听他接着说。
“出了小区我就找了辆出租车，去往惠济区。九如府距离惠济区有点远，我到了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钱枫道，“我去了朋友家，结果他喝醉了，什么也没问出来，我就在他家睡了一夜。醒来以后一看早上六点了，我就赶紧吃个饭回了九如府。结果八点的时候，刚到白家我就被白远林按着打了一顿，问我白婧去哪儿了。”
钱枫摊手，一副分外无辜的模样，“我怎么知道？我根本就不在白家。”
钱枫似乎也被诬陷地很烦躁，胸口剧烈起伏。
栾昱看周安把他说的都详细记录下来，才开口接着道，“你不要觉得无辜，你开了门又关上，造成大门没有被锁，也是白婧失踪的关键一环。如果白婧真的是因为你的失误而失踪，你也要受连带责任。”
钱枫脸色一僵，“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栾昱点头，“但你是意外行为人。”
她摸摸布偶猫的头，脑中思索着王柔、白远林和钱枫给出的消息，开始追问，“你最好能回想起更多细节，不然你可能要变成最终嫌疑人。”
钱枫瞪大眼睛，“我什么都没干，凭什么抓我！”他说着猛得站了起来，像是要冲着栾昱走过来。封建跟周安立刻坐直身体，冷冷盯着他。
钱枫瞬间怂了，歇了气，怏怏又坐下来，狠狠挠了挠头发，“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栾昱打断他，“倒着复述一遍事情经过。”
钱枫老老实实反着说一遍，和第一次说的分毫不差。
栾昱想想别的细节，“你有出租车的支付信息吗？另外，给我你朋友的联系方式。”
钱枫老实照做，把支付页面给她看，又把朋友的手机号码给了栾昱。
封建记下来这个手机号，发给局里让他们打电话查证，而电话查证之后，经过钱枫朋友的论述，钱枫的确去找过他。而且他朋友口中说出的时间和过程，跟稍等说的分毫不差。
栾昱看了看封建，封建冲她弯了弯并齐的手指，做了个“离开”的手势。
于是栾昱站起身，冲钱枫点头，“没什么信息的话我们就走了，你最好在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细节。”
她说完，三人都转身准备离开。
但就在这时，局里突然打来电话，手机里警局的队员大声转述消息，“队长，刚才白家王柔打来电话，说那两个小女孩儿妞妞和圆圆突然告诉她们，晚上晚上睡觉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到一个男人跟白婧说话的声音。”
电话的声音很大，客厅又安静异常，手机里的声音钱枫也能听见。他听见电话里的内容，放在腿上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神情闪烁。偷偷跟封建对视一眼，转身就拔腿狂奔。
栾昱站立的位置最靠近门边，钱枫想要逃跑就一定要经过栾昱身边。
结果他刚窜过栾昱身侧，就感觉自己被一根钢筋挡在肚子前，瞬间的硬物格挡让他差点没吐出来。腹部疼痛带得他胃部抽搐，蜷缩着倒在地上。
栾昱收回手，压□□内真气。
垂眼看向钱枫，“这么心虚，急着想去警局？”
钱枫疼的说不出话，一脸震惊地看着她空空如也却力大无穷的手，脸色煞白头冒出冷汗。
“你，你！”
封建两步上前蹲下身，从怀里掏出手铐铐在他手腕上，说出今天出门后的第一句话，声音沙哑低沉，“带走。”
钱枫顾不上疼痛，剧烈挣扎起来，“真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真不是我！”
封建，“不是你你跑什么？”
“我害怕啊！”钱枫怒急了，竟然开始胡乱瞎猜，“肯定是白远林！！他们一家阶级老传统，看不起我们这些帮佣，肯定是他设的套！”
周安“切”了一声，推着他往屋外楼梯走，“你当我们是傻子啊，亲爹设计自己闺女儿，再满大街重金悬赏找人？”
钱枫还不死心，回过头对着三人吼道，“你们懂什么，那白家人都不是好东西！”
栾昱眼皮一跳，“他们家的人怎么了？”
钱枫“哼哼”
两声，气不过地道，“去他家干活的人都跟他们的狗似的。地上没垃圾，往地上吐口水也要让你动起来打扫。自家吃喝拉撒都让我管，自己倒水倒地上，拖把就在脚边都不用，打电话过来让我剪完草坪拖拖水。我呸！”
钱枫补了一声，“要不是给的工资高，老子才不会过去帮忙！”
他这话说的的确委屈，但他个子不算低，一路上絮絮叨叨吐苦水，莫名有点喜感。
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周安赏给他一个同情的目光，“兄弟，生活不易啊。”
栾昱却是抓住一点，“你很缺钱？”
钱枫像是瞬间被按住了暂停键，支支吾吾地不出声了。
周安按在他肩膀上的手狠捶了下他肩膀，“兄弟，你倒是说话呀。”
钱枫别开头，“也就，手头有一点点紧。”
“一点点？”跟在后面的封建，细数了一遍钱枫的资料，“父母都在老家养老，没病没伤；你无妻无子，还有房子，缺什么钱？”
钱枫憋了半天，也不肯说。
栾昱直觉他有问题，任由周安推搡着把他压到车上，带他回了警局。
警方针对白婧的失踪案召开小组会，展开一系列追踪调查，尤其是对钱枫这段时间的行踪，开启大规模的搜集普查。
在调查结束的这段时间，钱枫就一直被关在看守所里。
期间栾昱他们一直在套钱枫的话，对方就是说不出任何细节，但问他为什么大半夜想到跟朋友打电话，他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所以然。根据白家人的叙述，钱枫在家里存在感不强，一般晚上八点以后就回房间睡觉。那那天晚上怎么会想到要打电话，而且那么凑巧就遇到朋友心情不好。
王柔听到家里的门关上了两次。
那就有两种可能，第一种:
钱枫前脚走出门，并且关上了门，然后凶手进来没关门，走的时候关上了门。但是白家的大门是自动门，不会维持着一个角度不变，不是开着的，就是关着的，所以第一种情况是行不通的。
第二种:
钱枫出门，没关的时候，凶手跟在他后面进了门。而凶手带着白婧离开时打开门又关上了门，是王柔听到的第二次关门声。
这种情况是最行得通的，也是目前警方演算出来最可行的行为模式图。
钱枫故意伪造找朋友的假象，趁机出门给凶手进屋提供机会。在他开门出来后，凶手从开着的门进了屋，并且关上了门，走到白家二老房间时，顺手打开了他们屋里的灯，伪造白家二老回家开门的假象。然后在王柔进浴室以后，上到二楼进入三个女孩儿睡着的房间，喊醒了白婧，抱着她下楼开门离去。门被关上的时候王柔听见声音，下楼查看，结果看到白家二老灯光开着，以为是他们回来了。就安心回屋睡觉。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个演算都跟每条线索都能衔接上。
而且钱枫之前听到电话里说:妞妞和圆圆说，听到白婧跟一个男人说话时拔腿就跑的反应，跟他不小心暴露自己缺钱的反应，让人忍不住怀疑。
总的来说，钱枫是现在最可疑的嫌疑人。
他从前的每一条还有记录的短信，电话，网络信息留言，都成了警方重点搜寻的关注点。
但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一周之后，经警方调查——
钱枫解除看押，被宣布无罪释放。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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