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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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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也是一大晴天。
郭元明一大早就顶着俩大黑眼圈，兴冲冲来上班了，路过院门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墙上秦氏公益广告上被涂的也顶了俩黑眼圈的小娃娃，颇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昨儿晚上看策划看太晚了，看完又特激动，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无穷壮志亟待落地，恨不得把全世界叫起来看自己表演个大展宏图。
就怀着这种热情和冲劲儿，郭元明激动地头发丝儿都立起来了。天一亮，洗了把脸就往这赶，早饭都不愿意坐在店里好好吃，叼着根路口早餐店买的油条，拎着杯豆浆，郭元明就急匆匆地往院里夕阳红俱乐部冲。
斗志昂扬地冲到了二楼门口，没开门。
无情浇灭了所有热情。
郭元明一头小短毛都耷拉下来了。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了一眼表，七点半。
唉。
一位失去激情的郭元明耷拉着脑袋，叼着油条，慢慢晃下楼。
晃晃悠悠地坐在了夕阳红俱乐部大门口的阶梯上。
俩大长腿一伸，吸管一扎，开始慢条斯理地吃早餐。
一边吃还一边看着后面的居民楼，等花奶奶出来。
没一会儿，一个楼里慢悠悠踱出来一老太太，推着个小凳子。
郭元明站起来准备迎过去，近了一看，不是花奶奶，但也是熟人，昨天楼下把自己夸成花的那个老太太，咬掉最后一口油条，就走到跟前。
掏了张纸抹了抹受伤的油，“奶奶，您还去晒太阳嘛，我帮您推吧！”
老太太一看，咧嘴笑了“你不是昨天那孩子嘛！没找到老花嘛？今天又来做啥子啊？”
郭元明接过推的小凳子，“找到了！我昨天是去花奶奶那应聘了，花奶奶也录取了我，以后我天天都来这上班！但是我今天来了楼上没人，就先下来等等。”
“好好好！真是好孩子！”
“多懂事啊，有的那小孩就爱赖床睡觉，一点事业心都没有！”
老太太听了又夸了起来，弄得郭元明脸又开始红了，挠了挠头。
“奶奶，我叫郭元明！”
奶奶一看这腼腆的乖小孩样就喜欢的不行。
“好名字啊！你叫我李奶奶就行！明明多大了啊？”
“有对象没啊？”
“23了！”
“没……还没对象。”
“没事，还年轻，慢慢找啊！”
“早上怎么来的啊？”
……
俩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郭元明早上那种蓬勃的燥劲儿和被阻断的恼火竟慢慢熄了。
郭元明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来自长辈的爱了。小时候爹妈离婚，没人想带小郭元明，天天推来推去。后来奶奶像大英雄一样出现了，带走了郭元明，把小萝卜头，养成了名牌大学生。可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终于熬出头了，奶奶却突然不在了。
后来的日子就没什么值得说的，也没什么人可以对着说，一个人来读书，打工，养活自己。
四年了吧。
伤感被拍在肩上的一巴掌打断，李奶奶拍着郭元明，笑眯眯地给他打气。
“明明啊，不管干什么，好好干！你这么好的孩子，只要肯干，肯定能干出一番事业！”
被久违的温情淹没的郭元明郑重点头，“嗯！”
“哟，老李！这么早就下来了啊！”
花奶奶今天穿了个碎花裙子，拎着毛衣袋，从楼道里出来，远远看见李奶奶，人还没到跟前，先出声打个招呼，走进了看清边上的人，愣了一下。
“明明！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啊！”
李奶奶赶紧替郭元明委屈“明明今儿早上七点半就来了！我下来的时候人家就在你那门口蹲着等你了！”
花奶奶一听，有点不好意思，也不和李奶奶唠嗑了，拉着郭元明就往夕阳红俱乐部走。
“走走走，这大冬天的外面冷死了，赶快上去暖和暖和！”
“我看你穿得这么薄，穿秋裤了么？年纪轻轻的不穿秋裤，老了有的是罪受！”
到了屋里，花奶奶先把小太阳开开，把郭元明按在小太阳边上，又忙前忙后地开空调，烧热水，郭元明一站起来要帮她，她就凶他，只能掏出策划，眼巴巴等着花奶奶忙完。
终于，花奶奶端了两杯红糖水过来了，塞郭元明手里一杯，自己端了一杯，笑眯眯地坐在郭元明对面。
“明明啊，不冷了吧？策划看得怎么样啊？”
想起策划，郭元明昨天那激动劲儿一下就回来了，理了理思路。
“我觉得可行性非常高，瑶瑶姐真的非常厉害。”
“首先我们的市场定位非常明确，立足同城相亲，只做本市的业务。”
“看着盘子小，其实不然。”
“您是土生土长的本市人，对本市情况非常了解，而且以前经常为大家牵线搭桥，也积累了一定的口碑。”
“我们可以以此为突破口，打开市场，然后就按瑶瑶姐说的，以发展高端客户为主，中端客户为辅。”
“但是其中有一个问题，就是您对现在这些网络技术和营销手段了解的不多，但是我专业是这个，我就可以补全这一块。”
“所以我们就按策划上说的来，您就保持您的风格，按您喜欢的方式给我们客户牵线，我就负责网络和平台的运营和维护，负责拉客户，您看成么？”
“好！就这么干！”
与此同时，秦氏大楼。
楼外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楼内严阵以待，井然有序。
今天，是秦氏新总裁，秦慎一，第一天来上班的日子。
正式通知半个月前就发到了员工邮箱，传言在更早就传得到处都是。
据说这位秦总貌似谪仙，高贵冷艳。
据说这位秦总雷厉风行，手段狠辣。
据说这位秦总十五六岁就自己创业，二十出头就被业内封神。
据说这位秦总与绯闻绝缘，搞不好就没有人类感情，行走的AI。
……
一群春心萌动地女员工早早就盛妆就位，找各种理由守在在大厅里，渴望成为么得感情的总裁的小娇妻，时刻准备着成功引起这位秦总的兴趣。
但是眼看着就到上班的时间，该打卡了，也没人见着帅得人神共愤的新总裁。
除了地下车库的新总裁特助，李元。
远远地看见新总裁的车到了，李元小跑着迎过去，打开车门，伸手护住上门框。
车里迈出一条长腿。
李元大大小小的传言没少听，但此时却被总裁这周身的气势镇住，不敢抬头打量这位新总裁来验证那些据说。只跟上大长腿的脚步，上了电梯。
“秦总您好，我是您的特助，李元。”
没有回应李元的寒暄，新总裁开了腔。
“上午行程安排。”
妈耶！这声音也太好听吧！好怕自己听多了会弯！
妈妈！新总裁好高冷我好害怕！
李元脑内呐喊得好大声，表面上依旧维持着专业素养，打开平板开始汇报今天的安排。
“上午八点到九点十五，需要和董事会开会，会议主要是为您介绍公司业务和人事的安排。”
“那些我都了解过了，取消。”
清冷的男声无情地响起。
啊啊啊啊啊！董事局大佬们早就安排好要吹彩虹屁讨好您！您肿么都不给大佬们机会！
李特助心里喊得更大声了，但脸上依旧保持着专业的微笑，点头。
“好的。”
“原定的上午九点二十到十二点十分是部门轮流汇报的时间，中午您可以就上午的问题约人工作餐会谈。”
“取消轮流汇报，让市场和开发八点十分带着来汇报材料来见我，让人事部准备好推广部门经理的离职手续。”
无情的男声再次响起。
妈妈我好冷！
妈妈我好害怕！
妈妈新总裁好凶！我的职业生涯会不会也要结束了！
妈妈我还有好多黏土小人没买啊！
总裁我很乖的不要抛弃我！！
李特助僵着微笑的嘴角点头，“好的。”
“叮——”
电梯到了顶层，大长腿率先下了电梯，迈步朝办公室走去。
“泡一杯君山银毫送过来。”
“好的。”
李特助点头，迈着专业的步伐离开，由衷地希望秦总能从自己这简洁有力的回复，句末的句号和有力的脚步声中感受到自己的训练有素，保住自己的职业生涯和黏土小人。
“秦总脚步顿了一下，扭过头。
“等下。”
李元浑身一僵。
午……午时已到？
面上毫无波澜，甚至想掏手机看看自己的职业生涯持续了多少分钟。
艰难扯出一个职业的微笑。“秦总？”
“半个小时把本市所有相亲渠道的资料发给我。”
清冷的男声并不绝情地响了一下。
秦总转身就进了办公室。
李元愣在原地。
他刚刚说啥？
相什么？
什么亲？
谁说相亲？
机械地拖动脚步，机械地泡了杯官方指定君山银毫，机械的装好托盘，机械端着去总裁办公室，机械地敲门，机械地推门进去，机械地放下。
李元终于回过了点神？
难道是新总裁第一把火是要进军相亲产业？
不愧是总裁！
秦氏家大业大，产业遍布各个领域，但是还就是没有搞相亲的!
破案了以后李特助按捺不住自己的求知欲，开始暗搓搓地脑补。
为什么总裁会想进军相亲产业？
可能为爱所伤！
为情所困！
所以要收购你全产业！
搞你！
哇！资本家的世界！
终于前排围观了天凉王破！
李元越想越兴奋，一不小心问了出来。
“秦总，相亲产业您准备先从哪家开始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