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六十章、再谈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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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再谈分手
傍晚。
宇智波檠从木叶病院里出来，走在回家的路上，与春野樱在诊室里的对话不断地在脑子里回放。
“小檠，你的病情，还是等总队长大人来了，我跟他谈吧。”樱一脸踌躇。
檠意识到了情况定是不佳，她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尽量保持镇定，强颜欢笑道。“小樱啊，我心理素质好着呢，你这么说我就已经明白了大半了，与其让我蒙在鼓里，稀里糊涂地过完剩下的日子，还不如你明确地告诉我，让我心里有数，也好计划一下，不留遗憾。说吧，我还剩下多长时间？”
樱看着檠良久，然后移开视线，低下头低声道。“最多……两年。”那个两年说起来语速缓慢，就像是从一个干瘪的牙膏管里硬是挤出最后的牙膏一样。
“两年吗？”檠轻声重复，转念玩笑道。“没关系，最起码我能成年了，将来墓碑上能写个殁字，而不是殇字了，还不算悲剧。”
“小檠。”
“啊，今天麻烦你了。我先走了，药房快下班了，我去取药，过两天再来。”檠满脸堆着假笑跟樱告了别，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出了门，逃离樱的视线。
接下来檠从樱的诊室到药房到取药再到离开医院踏上回家的路，整个过程的状态是懵着的，一切的行动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凭借着饥饿觅食的本能在行动，但是眼泪却止不住地流。快走到家门口了，院子门口熟悉的街景让宇智波檠终于有了一丝意识，还没有勇气将这件事说给鼬、佐助和白听，从前不断在心里演练过这件事发生后采取行动的场景，可事情真的发生了，却又觉得实在不能够按照预定的剧本来出演，因为害怕，因为不舍，因为心痛，因为很多情绪，时至今日都没有真的做好接受行将就木，离开所爱的心理准备。檠停下脚步站了站，便掉头脱离了回家的路线。
宇智波檠来到一家居酒屋，随意点了几个烤鸡肉串，拼了个凉菜，要了几瓶酒，坐在窗边的位子上就开始独酌。过了个把钟头，檠压抑而惆怅的心境伴随着居酒屋里的蓝调音乐慢慢释放，檠渐渐微醺，微红的脸颊上泛着泪光的双眼看着窗外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她突然觉得，这一切，踏实而忙碌的生活已经与如今的她相隔甚远，自身已然从世界中分离，檠坐在那里默默流泪，然而，表情却是笑着的。突然，街上一个人的出现让她迷离的眼神又有了神采，是宇智波鼬，她的未婚夫宇智波鼬，见她入夜未归，来寻她的宇智波鼬。
鼬还没有注意到檠，檠清楚地知道，她若是坐在这里不动，鼬寻着她是迟早的事，她，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鼬，去做她觉得应该去做的事情。
所以，檠逃离了，她仓促地结了账，然后灰溜溜地从偏门出去了，临走，还不忘拿上尚未饮尽的最后一瓶酒。
檠来到一条没有行人的小道上，逃跑躲鼬的过程让檠觉得兴奋，她蹒跚着举起酒瓶饮尽了剩下的小半瓶酒，然后轮起胳膊用力将酒瓶扔了出去。檠以为玻璃的酒瓶一定会破碎，意外的是，它没有破，而是坚强地在地上滚了几滚之后，静静地躺在了路边。檠感到有趣，她哈哈大笑起来，快乐地转了个身。然而，眼前的景象让她的脸色骤然大变。
宇智波檠看见了宇智波鼬，十几步开外，静静地站着的宇智波鼬。檠很尴尬，下意识转身，背对着鼬，她也站了站，接着，做了个深呼吸，骤然转身，快步走到鼬的面前。“哥哥，你跟我来，有件事想跟你谈一谈。”檠鼓起勇气说道。
鼬没吭声，默默地跟上了檠的脚步，他们来到了南贺河边，并肩坐在了堤坝上。
彼时二十四节气已行至白露，气温降低，夜晚河边迎面吹来的凉风透着丝丝寒意，将檠的酒意吹醒了大半。
宇智波檠与鼬在堤坝上坐了良久。
“哥哥，我今天骗了你，其实……”檠先开口，但停顿了，她还是没什么勇气。“其实……”她又一次试着说出口。
“我知道了，你走后我打开了你的抽屉，那不是鼻血。”鼬轻声道，语气平淡，表情微不可察。
檠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哥哥，我们分手吧。”檠道，很是突然。
“什么？”鼬愣了半晌，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小檠，你说什么？”鼬认真确认。
“我说，我们分手吧。”檠重复了一遍，然后捡起堤坝上的一颗小石子，在手中搓磨了一下，扔进南贺河。“我是快死的人了，小樱小姐说了，我最多还有两年时间。你年轻力盛，没有必要在我的身上消磨时间，耗费精力，虽然私心里我希望在最后的日子里你能够陪伴我，但是做人不能这么自私，让你亲眼看着所爱之人生命一点一点消逝，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无异于精神上的凌迟，还不如挥刀断情，长痛不如短痛，这也是我最后能够为你做的事情了。”
鼬感到无奈，他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小檠，你喝醉了，脑子不清楚，等你酒醒了我们再谈。”
“我本来是有点晕，但现在，我清醒得很。”檠异常认真。
鼬眉头深锁，叹了一口气道。“小檠，想必这个决定你也是在心里转了千百回，那我问你，你离开我后，剩下的日子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檠摇了摇头。“大约会离开村子，到铁之国去，回我的竹舍吧。在庭前开片地，种点蔬菜，消磨时间。”
鼬又陷入了沉默，他虽然感念檠对他的一片好意，但檠所计划的生命中最后的日子并没有他，他感到失落，到头来还是没有走进檠的内心深处。“小檠，嫁给我吧，我们明天就结婚。”鼬道。
“啥？”檠很意外，表情夸张地说。
“你没听错，你今天饮酒了，不庄重，明天，明天早上起来我们就到神社去举行仪式，因为突然，只能叫上佐助和小白，也没礼服，你别介意。或者你再等几天，我们好好准备，再叫上所有的亲友，办个盛大的仪式。”鼬坚定地重申了一遍。
檠终于确定到了鼬的话，一瞬间她真的被感动到，她擦了一下眼泪。“哥哥，你的心意我懂了，但我并不能答应你。”檠顿了顿。“抱歉，你还是尊重我的选择吧，请不要让我再说了，这种感觉像是在剜心头肉一样，我真的很疼。就如此吧，风吹的我头疼，先回去了。”檠语气平淡，接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掉头离开了。
鼬看着檠离开的身影。“小檠，明天我就算是死，也会把你拽到神社去。”他突然冲檠大声喊道，表达娶定了檠的决心。
檠闻言停了一下，并未回头便接着往前走，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第六十章、再谈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