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捌拾叁】柳生比吕士if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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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大学一年举办两次学园祭，一次是五月的「五月祭」，一次是十一月在驹场校区举办的「驹场祭」。
「驹场祭」不在赤门所在的本乡校区，而是以一二年级生为主的驹场校区，理所应当驹场祭也是以新生为主体，比起其他的学园祭更有青春活力的气息。
所以号称全日本最大的学园祭「驹场祭」，在十一月底开始举办了。「五月祭」沉影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去参加，在本区举办的驹场祭自然不能再错过了。
于是沉影百忙之中也被柳生拉去参加了一个节目，是她所有特长中相对来说最拿手的小提琴演奏。
沉影虽然不是学生会成员，但也总是会被拉来帮忙。驹场祭的到来古人让大家的课业负担稍微轻松了一些，但她却因为在速算方面天赋异禀被柳莲二拉去平账，算账算的头晕眼花。要不然柳生只是过来串个门的功夫，也忽悠不走了她的小提琴节目。
小提琴是她学过的，而她也是真的在音乐方面有点天分，学的相当快。只是课程结束后她忙着别的事基本没有再动过小提琴，再一碰未免就显得有点生疏了。
利用空余时间简单复习了一下，沉影一曲拉完还是觉得有点糟糕，不禁有了些歉意“抱歉，我太久没练习了。”
修长分明的手指在钢琴键上弹出了一串相当连贯的音符，柳生闻言也停下了指法练习“不必担心，还有些时间，足够我们磨合了。”
他们本来是邀请了仁王负责架子鼓，只是仁王不二和忍足几个提前被其他部门截胡拉走了。
要是仁王他们在就好了。沉影默默叹了口气，要不然他们这个节目还能凑一个Mr.东大候选人组。
Mr&Miss选拔源起于应庆大学，三田祭最有名也最具看点的就是选美比赛。比不上Mr.早稻田那样只穿内裤上场，颇有些辣人眼睛的狼人行为，应庆和东大显然更正常一些，只是根据投票各选出几个候选人。
具体怎么选出校花校草这个沉影就不知道了，她只知道她身边的这几个网球部的男人们全员上榜，除了迹部景吾和不二周助票数断层，剩下几个的投票也在缠缠绵绵到天涯。
也就这种时候沉影才能反应过来——原来她身边这么多帅哥啊。
而且帅哥们还都没有对象。
女生这边沉影最一开始也成为了候选人之一，可惜后来投票的人数太多，日本本国的审美偏好的主流也逐渐占据了上风，榜上清一色的可爱甜妹，沉影一下子就沦落无人知了。
最先对其表现不满的是迹部景吾“居然能把你挤下榜？真是没眼光的一群人。”
……其实他只是单纯觉得性转版的自己拿不下校花榜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事情吧？
沉影尚未来得及浮现出一丝丝感动，立刻就熄灭了那一丝丝的小火苗。
现在撤回她给迹部景吾投的票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从最一开始就没想过能凭一己之力抵抗本土审美主流，以及近期发蜡油头和超光泽水光肌造型的流行。沉影又觉得日韩人，大致是疯了。
恕她冒昧，她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要在头发上脸上糊油。
不过好在虽然湿发水光肌在日韩很流行，但她身边这几位少年显然还归属于正常人一类，对此并不感冒。
主要是因为某一天又双叒叕被女生告白，柳生比吕士宛如走流程一般先发好人卡再婉拒，不想被拒后对方直接上来强抱，在他的怀里痛哭流涕起来。
要说别的还好，被弄脏衣服而已，洗洗还能穿。坏就坏在当天向他告白的女生化上了日韩最流行的妆容，于是他的白衬衫上除了口红眼影粉底液，还糊了一层油。
那种场面不要太狼狈，最后还是借了了忍足的内搭和柳莲二的外套，柳生比吕士才安稳度过了悲惨的那一天。
至于那件白衬衫，它的结局就只能是垃圾桶了。
这是前话。受到柳生的邀请后沉影回家也多练习了几次，慢慢的手感也就逐渐恢复了。结果第二天下午准备去预约好的琴房练习，又撞见了柳生被女生告白。
沉影已经见怪不怪了，她能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不打扰人家告白，以及祝福理解且尊重。
靠在门外等了一会儿，琴房的门被气势汹汹的推开了，沉影下意识抬头和对方打了个照面。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漂亮的连湿发和水光肌造型都不能撼动她的美貌，反而衬的她像刚出水的美人鱼，水光粼粼。
但对方看到她眼眶却一下子红了，快速的撞过她哭着跑远了。
沉影有点无奈，回头看了眼正在给钢琴调音的柳生比吕士，仿佛一切和他都没有任何关系“今天心情不好？”
“嗯？”
沉影开玩笑“把女孩子弄哭可不是绅士柳生的风格啊。”
柳生沉默了一会儿“她不是向我告白的。”
“我和她认识。”他说“准确来说，我们以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年少的情伤总是深刻的，沉影自诩体贴的不做追问“……其实我自己练习也是可以的。”
柳生皱眉“什么？”
“我自己练习就好。”沉影觉得自己应当为朋友的幸福着想“再不去追的话，人怕是要走远了。”
一时之间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柳生反复咀嚼了好几次这句话才懂她的意思，脸色立刻变了“不需要。”
他语气冷冰冰的“不需要。”
和他相处了那么久，沉影也知道柳生比吕士其实是个有点矛盾的人。生气就像一块冰一样散发冷气，只要给他一个安静的环境好好想想，他就会自己复盘和反思，不需要多久就能想明白。
沉影表示理解“那我去隔壁等你，好了叫我就行。”
终于意识到自己无意识将情绪发泄在喻沉影身上，柳生比吕士拉住收拾东西准备出去的沉影“……我出去，你先练习吧。”
门被打开又合上。明明柳生还是那样挺拔板正的身姿，沉影却看出了些莫名的失落感。
直到最后的最后，柳生也没有再回来。
一投入练习就有些忘我，等到她已经拉出自己也无可指摘的一曲后，时间已经很晚了。
沉影等了一会儿，在手机上背完一页单词就离开了。等她已经回了家洗过了澡，才接到柳生道歉的短信。
沉影顺手就回了句没事。
她没什么立场去斤斤计较和他生气。硬要说起来，柳生比吕士其实和她也并没有什么关系。
喻沉影的温柔变得有些冷淡，柳生比吕士的绅士变得有些不耐，表面一池静水，明眼人却能一眼看出来。仁王就是其中之一“……你们两个居然吵架了？”
能惹喻沉影生气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能让柳生比吕士生气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毕竟这两人一个温柔一个绅士，很多情况下就算对方无礼，也不会过多计较。
现在柳生比吕士和喻沉影吵架了。
这可真是前所未闻。
他不回答仁王就一直问，柳生扶了扶眼镜“吵架倒没有，直接进入冷战了。”
看得出来。只是没想到第一个能让喻沉影生气的是柳生比吕士，仁王雅治表示同情和好奇“所以发生什么了。”
其实具体也没有发生什么，柳生沉默了一会儿想好怎么说“……有栖学姐来找过我。”
有栖夏奈，在立海大是比他大一届的学姐，在东大也是高他一年的前辈。说实话三年过去他已经对初恋不怎么怀念了，课业繁忙对恋爱也没有什么兴趣。
所以很难讲为什么有栖夏奈会找到他。作为曾经被柳生所崇拜的学姐，有栖夏奈自然是漂亮而有才的，成绩优异才华纵横，一直以来都是男生们眼里的女神。
但是，对柳生比吕士来说，分手就是彻底的结束了，甚至于现在回想起来都会有些难堪。
初恋情怀逐渐变得淡薄起来，以至于有栖夏奈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时，柳生比吕士几乎是无动于衷“抱歉，有栖学姐，这间琴房我们已经预约了。”
没想到他能够如此冷漠，有栖夏奈有些不可置信，但还是勉强笑了一下“……这么久不见，比吕士连和我说两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柳生终于放下正在擦拭的钢琴，看着她叹了口气。就在有栖夏奈满心期待的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叙旧的话，柳生终于开口了“如果没有正事的话，确实没有时间奉陪。”
琴房的门没有关严，留出来一丝缝隙，所以他精准捕捉到门外一闪而过的紫灰色的身影。对上面前时尚漂亮精致到每一根发丝，表情有些错愕的有栖夏奈，柳生比吕士简单用手帕擦了擦手“有栖学姐，您可以走了。”
有栖夏奈被他的冷漠狠狠地刺到了“……你以前不这样的，比吕士。”
有栖夏奈说出这样的话，不知道还以为当初被丢下的那个人是她。深知有些东西被丢掉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柳生比吕士只是看着她“别再浪费时间了，有栖学姐。”
“人不会重复踏入同一条河流。”柳生轻声说“……至少我不会。”
听到她摔门而出的声音，似乎还撞到了喻沉影。说到这里有工作人员过来催他们候场了，柳生只能停下转头去找喻沉影“我们走吧。”
沉影点点头向穿着表演服的仁王告别“先走一步。”
真的是明显的无视啊。柳生闻言意义不明的瞟了他一眼。
仁王“……”谢谢你沉影，其实也没必要一定跟他讲一句的。
她穿着典雅的赫本黑裙，没有飘逸的纱袖反而能显出她手臂的线条。候场时沉影站在侧席听台上的有栖夏奈唱歌，她唱的是《Sakura》，声音软甜清亮，不插电的现场也很好听。
沉影听了一会儿突然说“……那天你该去找她的。”
柳生比吕士却说“我没有。”
像是在奇怪他的答案，沉影看了他一眼，她还是有点情绪“意料之外有些胆小呢，柳生君。”
迹部景吾也说过他太优柔寡断。只能说不愧是迹部家的人，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本能一流。
但是她未免对感情方面太迟钝了。柳生忍不住低声笑了一会儿，台上一曲唱完，他牵起了喻沉影的手“……我知道了。”
他绅士的牵着喻沉影的手来到舞台中央，两人各向台下观众行了礼。喻沉影架好了小提琴，向柳生比吕士点了点头。
他们合奏的曲目是《kemorebi》，在日语中写作是“木漏れ日”，意为叶隙间撒落的阳光。
但沉影觉得不像，至少钢琴和小提琴的合奏并不像。钢琴尚破碎而美好，小提琴就显得过于绝望而尖锐。
像轮船出海的哀鸣，像鲛人哭泣的哀语，像堕落的月亮，和其光同其尘。
他们的配合出乎意料的完美，短暂停顿后钢琴和小提琴同一时刻的爆发，平静而激烈。
尔后沉寂。
台下沉默许久，直到两人献礼时才有第一个人鼓起掌。慢慢的，大家都在鼓掌，掌声连绵不绝，隆重而热烈。
聚光灯迟迟不灭，沉影拿着小提琴再次鞠了躬，和柳生下了台。
她的直觉一向灵敏，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留在柳生身边，沉影下台就离开了。等到柳生比吕士处理好别的事情，喻沉影已经不见了。
是一种无法抑制的失落，紧接着是坦然的悲伤。柳生总感觉自己好像又失去了什么，这种感觉和三年前被有栖夏奈分手时的情绪差不多。
他好像因为他的优柔寡断又一次错失了机会。
可是他对爱情的勇敢早已在三年前消耗殆尽了啊。
再次见到喻沉影是在篝火会上，似乎是有人在告白，沉影被起哄着又拉了次小提琴。这次她拉的是《告白之夜》，现场高潮迭起，不知道是因为告白成功还是因为喻沉影，许多人鼓起了掌。
柳生站的远远的看着。下台后喻沉影换了身衣服，不再是隆重的黑色表演服，而是浅色的针织衫，被篝火映衬出些许暖色。
他能看见她那精致而漂亮的侧脸，灰紫色的头发别在耳后，显出一种家常的温柔，明媚而温暖。
但是柳生却不敢动，只站在原地望着她，哪怕上前一步都害怕打破这样温柔的喻沉影。
仁王陪他站了很久，但最后还是他先开口“喂搭档，你不去给人家道个歉吗？”
柳生比吕士像是在睡梦中被喊醒了一般，思考良久才说，“不必了。”
因为他们是朋友，所以喻沉影早已原谅他了。
而他看过最后一眼，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绅士柳生是一个怯懦的人，他知道有些事情无法强求。如果某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对于他来说，就再没有勇气抵达终点了。
柳生比吕士的已经没有勇气了。
所有的爱意皆藏于心底，随时间消散，无人能及。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捌拾叁】柳生比吕士if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