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的老鹿撞了下！》树多夏凉

2、第二章

　　天气晴朗的一天，天蓝云白的，还有枝上的喜鹊热热闹闹的唱着。

　　就是有人的心情不太美妙。

　　“夭寿要死啊！赶那么急买棺材板啊！看没看见这断了胳膊的，再给撞了另一只你赔啊！”

　　绷带挂着左边胳膊的少年还愣愣的看着鹿林氏女士掐着她日后中年发福才没的细腰。

　　她正吊着尖音狠狠的数落面前脸都臊红了的女孩。

　　“对不起对不起，我妈生弟弟了，我赶着去看，真的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说着说着眼泪下来了，本来就骂个几声散散脾气的鹿妈也冤枉，她没打算干嘛，就说了几句，结果人现在对着他母子俩哭哭啼啼的，心里不舒坦极了。

　　“哭丧了呢，滚滚别跟这我们欺负你一样，烦人！”

　　温柔的挽住自个儿子的右手离开，鹿妈的脸色实在很臭，可在老鹿看来也挡不住她年轻了快10年的美貌。

　　“妈，鹿，鹿女士你，你今天显得好年轻啊。”

　　“你踢足球把自己的左胳膊和脑袋踢傻了吧。”

　　‘对嘛，看来这真的是鹿女士本人，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也不是外星人，更不是平空间里出现的另一个妈，就是他那个从来都不屑于别人的夸赞，自个清楚自个美就足够了的亲妈’

　　“妈……哪有骂您宝贝儿子的脑袋傻了的，那不又得废钱去给我检查脑子。”

　　“检查什么检查，将就的给我用着，没得换。”

　　论斗嘴机灵，老鹿，哦不对现在可以说是半熟小鹿加上辈子活到25岁吃的盐，也不够和他妈比的，鹿女士吃盐真心费，不然未来也不会那么胖。

　　不敢说不敢说，小鹿老早知后世一个形容词是专门为了他和他妈创造出来的‘塑料母子情’那叫一个妥帖。

　　怕他妈知道把他另一条胳膊给拧折了，小鹿老实回家，连贫一嘴都不敢。

　　鹿妈好多事呢，和他转一条路直接去了工厂上班。

　　即使在后来她们家也一样在温饱线挣扎。

　　像是想起了什么，小鹿没法动弹的站在路口。

　　“沈茶……”

　　‘抱着那人一起在爆炸中死亡什么的，简直不能更像殉情了’

　　而他没记错的话，自己这条胳膊根本不是踢足球弄的，是……

　　“小鹿！”

　　从背后扑过来的人欢喜的抱着他，好闻清新的柠檬味传了过来。

　　‘是幻觉吗？’

　　翻腾着的复杂感情让他无法淡定，小鹿做了件他在这人死后才敢的事。

　　大概是太突然，又是用这么大的力，沈茶觉得这都不是抱是把自己嵌进身体才对。

　　“你怎么了？”

　　费力的挣扎出来的人，担忧都挂在了脸上。

　　“没事，就……看到你太高兴了！”

　　“哈哈哈，才半天没见，你这么想我的吗？”

　　“那你刚刚干嘛不接我电话？我想跟你说我想来看你的，现在幸好遇见了，不然我得找多久啊！”

　　和运气好户口刚好挂在外婆家属于市里一中的学区划片的小鹿不同，这娃是年级第一的成绩考进去的。

　　俩人其实在一中附小的时候就是同班同学那时候还没现在这么要好，进了初中后快三年里才渐渐要好起来，是因为……

　　沈家的男孩子多，作为家里最小最好看的孩子从小就被一直想要女儿的沈母当女孩子养，小学的儿童节还可怜的被班主任弄去穿裙子登台表演，一直被人嘲笑到了初中。

　　上了初中以后自然的因为一些不同于其他男孩子的地方，被排挤似乎也是正常会发生的。

　　如果小鹿他自己现在没记错的话，在沈茶每次被欺负且第一次被其他人实施暴力的时候就都是他救了他。

　　所以，打那开始就理所当然的成了小鹿的小尾巴，从此初中三年里形影不离。

　　这个时刻属于过去的沈茶不是未来那个已经让他非常陌生的人，不是那个比他腿长，脸也不会长的看着比他还英气，很难找到他有和过去有任何关联相像的地方。

　　只是以来小鹿一直清楚，不管是过去的还是未来的沈茶，不同样的他们都对自己没有超脱友情的喜欢。

　　是的，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小鹿就沈茶是别人没法对比的存在。

　　那时候他们经常一个在楼下公共电话厅喂一腿的蚊子，一个在家偷偷摸摸的拿着手机，简直和情侣没什么两样。

　　看着被自己眼泪吓傻的沈茶他一把抱住。

　　“什么都不重要了，什么都没你还活着重要。”

　　‘这比我发现自己还活着还要开心’

　　“你怎么了小鹿，是不是？是不是疼？很疼很疼吗？那那我们去医院！”

　　“沈茶你给我吹吹吧，不用去医院。”

　　没等对方同意，小鹿又不忍不住一把把他狠狠抱住，只能这样他才能听到对方的心跳是不是正在好好的工作。

　　回忆起自己在那一刻抱着没了心跳的沈茶，那时的痛感，他不敢再体验第二次。

　　“沈茶，你，你别离开我好吗？”

　　人都是失去才知道珍惜，他也是，不过懂得的这个道理的要价太大，他给不起。

　　“我知道啦，不会的，我在哦，我在这呢小鹿，你别害怕，我在。”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小鹿整个人都变得很奇怪，但是这也不影响沈茶对他的在乎。

　　对于小鹿来说失而复得的沈茶就是一副对于他来说包治百病的神药。

　　“你们俩干嘛呢？再要好，抱这么紧干嘛，哦～谈恋爱呢！”

　　几个骑自行车路过的一中学生不巧正是新学期开始语言霸凌沈茶的新垃圾。

　　“是啊！我们谈对象怎么了！反正我们都是男的，成绩也都比你们好，你看你去告老师，老师会找我们吗！”末了给很嚣张的给了个白眼。

　　“你……！”

　　几个男学生被理直气壮的话吓住，实在太不可思议，连反驳都忘了。

　　上辈子一天打三份工，成天和人打交道的准社会人鹿，还会说不过几个高中生？没可能的，不如让这几个准备欺负人的先看看他们自己有没有比他有底气。

　　“小鹿你别，别乱说，不然他们又会……”

　　像是才想起来什么，脸羞的不行的人解释不下去了。

　　‘我好像又做错了’沈茶很懊悔。

　　“哦，沈茶你不止娘娘腔还是鹿星的小媳妇，嘻嘻。”

　　就是因为这样，欺负人的才觉得有乐趣。

　　当然里头芯子是个25岁的老鹿肯定不会舍他在乎的人被欺负的。

　　“现在还没到放学吧，哦～所以你们翘课啊！挺厉害的，就是不知道班主任怎么觉得了！”

　　高一的这届运气特别差，教政治的女老师休产假，教导主任主动解难，光荣替班。

　　等女老师休息了好了再回来，不知抽什么疯的教导主任夺走了，原本他们班温温柔柔的语文老师班主任的位置。

　　虽然教导主任成了高一的班主任，平常分了比往常还多的爱给高一，但是正所谓没有最惨的只有更惨的，说的就是高一六班，这群孩子他们班。

　　“我我们……”

　　几个人慌了，都是趁周一下午所有老师要开例会，全学校都会自习，靠班委管学生，才逃出来的。

　　他们不仅胆子大，平常心也黑，就爱欺负胆子和体格都差的人，如果没有小鹿护着，沈茶在他们那连现在的待遇都没有。

　　“沈茶手机给我！我把这几个拍下来拿给教导主任看。”

　　“咻～”

　　一个个拼了死命的速度，蹬着自行车逃跑了。

　　“呼，还好他们傻，没反应过来我也翘课了！”

　　看看这小得意的模样，谁受得住，小鹿就忍不了，温柔的摸着他的发顶。

　　“真的是头发软的人心软。”

　　回想起再遇见小鹿的沈茶，即使那么痛恨，甚至还忘了他，可再最后他还是选择不顾自己救了最在意的小鹿。

　　‘在他把我看的比他生命还重要的时候，我没法不害怕。’

　　“他们不傻会欺负你？再说如果不是叔叔阿姨无缘无故让你当没爹没妈的小可怜，你会被欺负？”

　　这是小鹿整个初中里最气愤最无法理解的事。

　　从初中起因为沈茶先是无意间告诉了别人自己孤儿的事被宣扬出去才成了班级里的弱势群体，然而遭受的语言暴力在那之前就开始了。

　　就因为长相和成绩以及受女孩子欢迎的原因，和那些他有些女孩子方面的地方，早就被人故意嘲笑。

　　“你不娘的沈茶，你比他们聪明，比他们好看，比他们优秀，甚至你还会做饭，会自己缝扣子，会做家务，你比很多人包括我还要优秀！”

　　小鹿觉得如果上辈子他没离开的话，他怕是会一直一直告诉沈茶这些话，这些偷藏了他许多私心的夸奖。

　　“ 嗯！”

　　红着眼睛的沈茶把脑袋埋进小鹿脖颈。

　　这些太超过正常友情的亲密举动，不管是沈茶和小鹿早就习惯如常。

　　具体是什么原因，从什么时候起，两人开始这样的他们都没在意。

　　“我饿了，我带你回家吧，你给我做饭沈茶。毕竟，嘿嘿你是我小媳妇啊！”

　　你看看，占这么一点点偷偷的不敢表露的小便宜，这个又穷又怂的货就能开心的不得了。

　　“……再叫我打你！”

　　“哎呦，小媳妇好凶，我不想要了，再好看也不想要了。会打人啊！”

　　“你，你过来我要打死你。”
　　撸着校服袖子的样子还挺像回事。

　　一般越闹腾对方越开心的行为作为典型和代表就是不会哄人死直男。

　　“你！你给我站住！”

　　体育不好，运动神经也不发达的人最后神奇的靠的是什么，居然长到了1米8。

　　腿短的自然跑得慢，追不上看着就比他多一节的大长腿。

　　尤其怪会气人的，故意停下来在身边绕圈，逗的生气的人跑的停不下来。

　　离得远远的看去这俩人怎么有种谁溜着谁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