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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调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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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九如只是疑惑的歪了歪脑袋,看起来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错。但从战场上锻炼出来的直觉告诉他此刻还是不要说出来以免火上浇油。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的挺有道理?”
很可惜,虽然根据星际法律的规定,夏长泽还是一个没有成年的小年轻,但他并不是一个可以随意糊弄的小可怜。
他非常敏锐的捕捉到了宋九如眼中一闪而过的迷茫,整个人都要变成一串红炮仗噼里啪啦的炸开,说起话来也跟炮仗一样噼里啪啦的:“老子都tm跟你认输了,一次比试而已,我又不是输不起——你最后操纵我捅出那一剑还故意往刀刃上撞你是不是当我眼瞎!”
宋九如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抬手按住少年因怒气而颤抖的手腕,安抚性的点了几下:“长泽,你知道我明面上只是一个B级,而你是一个A+。”
“而我不可能暴露出我的真实身份。”
“……但你是万众敬仰的英雄。”
谈起这个,夏长泽的满身怒气仿佛被戳漏的气球,咻的一声消失不见,偏开头固执的盯着浴室的一角:“无论是联邦还是,帝国,大家都很敬佩你。哪怕是现在,宇宙里的每个角落都有人在祈祷你的归来。”
“是你在那个年代带领人类打赢了虫族,我父亲曾告诉我如果不是你在一片选择屈服而弯下的脊背里站了起来,人类就不会有今天。”
少年晶亮的蓝眼睛里盈着光,言语里藏着少年人才拥有的希冀与热血。他认真又固执的问道:“为什么你不回来呢?无数的荣光,赞誉与财富都将加与你身,成千上万人会为你疯狂,你是这广阔宇宙里唯一的英雄,唯一的希望和最后的救世主。”
“哈!”
宋九如听着少年人赤诚的心意,本就昳丽到耀眼的眉眼因笑意更显得光彩夺目。被称为救世主的青年顺着夏长泽搭在自己肩上的臂膀摸到少年人的侧颈,低哑的嗓音里蕴着几分欣喜与安慰:“长泽,谢谢你。”
但下一秒宋九如的话语骤转直下,黑色的瞳孔里闪过无机质的光:“掌权者们也许允许死去的英雄受万人敬仰,却绝对不会允许活着的救世主存在。”
被刻意压低的嗓音恍若铮然出鞘的刀锋,冷酷而狠厉:“我的仇敌在星空深处——每当我抬头看着星星,我能看见的只有那个铺满了虫族的夜晚。”
“而你们在课本里听说过的救世主只不过是披着大义外衣的复仇恶鬼罢了。”
旧历公元2050年6月1日,还在庆祝儿童节的人类一抬头便看见了那爬满了天际的入侵者。从那以后,刻着血与火的百年里没人再见过太阳和星空。
夏长泽看着宋九如缓缓拉近的脸,目光一时间有些恍惚。
宋九如按在他侧颈的手带着年长者对后辈的期待轻轻的拍了两下,最后又放缓了语气:“一个B级是99%是打不过A+的,而那1%的出现会被宋九的复活更惹人注目。所以抱歉,为了我的目标,我只能这么做……”
“你你你你你干嘛摸我脖子?!”
没等宋九如解释完,从刚刚就眼神飘忽的年轻人突然炸毛,跟落水的猫一样张牙舞爪起来,“你们一千年前的老古董都是这么不讲廉耻的吗?!”
“……”
浴室里突然挤满了尴尬的沉默。
半响,宋九如突然一脑袋栽倒夏长泽肩膀上肩膀发抖,脸埋在少年人线条流畅的肩窝里。在夏长泽僵着脸手足无措之时,骤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声,笑的喘气都喘不匀,眼角漾起生理性的泪光。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泽你哈哈哈哈、咳、咳咳……”
“……!”年轻人俊逸白皙的脸颊顿时烧的通红,又是一通咆哮,“宋九如你闭嘴!”
宋将军差点要把自己笑跌过去,只能一边咳嗽一边断断续续的笑问:“哎、咳咳、阿泽啊,听你刚才说的,是不是、是不是特别崇拜我?”
“像什么‘我以后也要成为宋九那样厉害的大将军’之类的?”
夏长泽直接咬着后槽牙把人踹出了浴室,同时扔出一句震耳欲聋的怒吼:“我早晚有一天干死你个臭不要脸的老混蛋!!!”
*
“……嚯。”
一直蹲在门口企图听壁脚的菲尼克斯和莱恩异口同声的哦了一声。
而宋九如还坐在地上边咳嗽边揉自己的肚子,泛红的眼角旁还留着泪花。
正直的莱恩同学立马看不下去了,站起来对夏长泽义正言辞的说:“夏,你这样太过分了!宋最后都认输了,你怎么还这么为难他?”
想要拉人回来的菲尼克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眼瞅着首席先生又一次气的直炸毛,悄无声息的挪动到了夏长泽首席之外,在胸前替正直善良的莱恩同志画了个十字。
而被宋九如‘柔弱委屈’的外在所迷惑的莱恩差点拿出一个白手套扔到夏长泽脚底下,略显痛心的喋喋不休:“……我明白你只是一时气愤,但一位绅士不应该这么对待比自己弱的人,夏,请接下我对你的挑战——堵上在下的骑士尊严,请与我一战。”
霍布斯家族那群死板的老古董骑士就是眼瞎!
老子明明输得彻底看不出来吗?!
事到如今夏长泽反倒怒极反笑,用眼神剜了罪魁祸首一刀,假笑着点点头。
“如你所愿,霍布斯……真是感谢你的贴心。”
送上门来的出气筒,真的超贴心。
依靠草食动物特有的警觉而逃过一劫的菲尼克斯战战兢兢地看向宋九如:“宋同学,不,宋哥,阿莱还有命摘下他的头盔吗?”
宋九如怜悯的看了信奉骑士信条的金发男人,默默地比了个‘一路走好’的大拇指。
以为他是在鼓励自己的莱恩则自信满满的露出了八颗牙齿。
*
惨,真惨,像莱恩。
*
在把被打击的不省人事的骑士同僚安排在他的床上以后,A-1寝室的宿舍长选举活动终于继续下去。
把别人摁在地上疯狂摩擦以后神清气爽的夏长泽在看到宋九如时都能勉强按耐住揍人的冲动,还算心平气和的接受了宋九如的解释。
虽然年轻人对所谓的虫族复苏依旧有些不屑一顾。
不过这也不能怪夏长泽,毕竟全星际的确有整整千年没有再见过虫族的身影,就连宋九如自己都不太能确定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到虫族。
但他向来主张防患于未然。
而且他这么高一个大男人还站在这儿呢,哪怕找好了新的接班人也断然没有让小孩儿扛旗的道理。等小狮子什么时候长得比他还高了再说也来得及。
由于墙壁隔音效果一流,因此并不知道两人到底说了啥的菲尼克斯只能满脸迷茫的看着两人用眼神‘暗通款曲’,又不好意思在两人黏着的视线之中开口,只能可怜巴巴的把昏迷的莱恩看了又看,最后哼哼哧哧的问:“那、那以后舍长就是夏同学了?”
宋九如率先撤回视线,转头笑嘻嘻的看向这个小可怜:“没错哦,要不要好好的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说关于咱们A-1活动小组的位置分配?”
学校以四人为一个单位分宿舍正是为了让新生们熟悉军队的分组方式。在联邦军队中,剧本都是以四个人为一个活动小组行动,一个组里至少要包括突击手,狙击手,火力担当和一个指挥官或者说后勤。
显然宿舍的分配也有以这个为根据的考量。
“我一般在小组里担当突击手,不过狙击之类的都还算可以。”宋九如在收敛起恶趣味时还是很有可靠感的,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
菲尼克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上的棕色小卷毛,脸颊上的斑点因面部泛红更加明显,蜜色的眼睛有些湿漉漉的:“阿莱是个出色的狙击手,我在丛林越野的时候就见识到啦,他超厉害;我的话因为体力不足,所以机甲的操纵技术很一般,就干脆在火力压制这方面下功夫啦。”
“原来如此。”夏长泽了然的点点头,“与其勉强自己锻炼烂的要死的移动技巧,还不如抛弃全部直接加强防御与火力吗?还算明智。”
骄傲的少年想起星网里菲尼克斯那尊粗狂到可怕的巨型机甲就明白了菲尼克斯的打算,勉为其难的赞扬了一句,然后就挺直身板道:“我,夏长泽。的确是指挥系没错,就算是担任后勤也会是无可争议的第一。”
幼狮傲慢的扬起下巴,饱含炫耀的展示出自己锋锐的爪牙。
“我会是A-1最坚实的后盾,也会是最优秀的指挥者——只要你们交出你们的信任。”
菲尼克斯突然举起了手:“那、那个,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夏同学,我能问一下你的年龄吗?”
“嗯?过了今年12月24我就十八岁了。”
从床上挣扎着醒来的莱恩目瞪口呆:“……而联邦规定的成年年龄为20岁,亚瑟王在上,我居然向一个未成年人发起了骑士挑战。”
宋九如:“难道不是十八岁成年吗?你之前还说自己都十八岁了?”
“……要你管!我那是虚岁!”
等等……
“真令人惭愧,将军。”把一切都用微型高清摄影仪拍下来的九州说出了他心中的未竟之语,“您居然一直在欺负未成年人呢。”
宋九如只能以手掩面:误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