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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白鲜香精和生骨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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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我根本没睡好,早上室友伊丽莎白·斯通拉开窗帘看见我惨白的大脸,尖叫声响彻了整个学院,我怀疑隔壁的斯莱特林也能听见。
她摸了摸我的额头大喊道:“你发烧了!怎么回事啊,昨晚你不是早就来睡觉了吗!”
“丽兹,你别嚎了。”通常大家都用昵称称呼她,此刻的我也实在是虚弱,只好瞎扯着谎,“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考前焦虑?”
“以前怎么没见你焦虑过。”丽兹挑我的刺,“你别去上课了,我给你请假去。”
“谢谢你。”道谢后众人总算是离开了寝室,我才得以掀开被子看看昨晚的伤口。
纱布已经透出一片血红,我没指望第一天就止血,可是照我现在发烧来看,应该是发炎了。
我泄气般躺回床上。实在不行就自首吧,就说出去摔了一跤被树枝挂到的。
很牵强,但我没有别的办法。紧张中我居然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这回是被别人推醒的。我睁开眼一看,是丽兹。
她不是已经去上课了吗?怎么还在休息室里?
我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判断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对方就心有灵犀地开口了:“你还好吧?”
“丽兹?是教授不给我准假吗?”我紧张地把被子往上提了提。
“啊?你说弗立维教授?”她愣了愣,笑了起来,“我们课都上完了,看来你睡得挺香啊。快醒醒吧,现在布莱克在休息室门口等你呢,他拜托我进来找你。你惹他什么了?”
“没啊,我能惹他什么啊!”我宛如被人当头一棒,内心狂跳。
他肯定发现昨晚那个蠢货就是我了!我几乎想当场昏厥,可我的身体素质居然比我想象得来得好,我还□□地保持着清醒。
丽兹狐疑地盯着我看。
“我在发高烧,再说了我又不认识他,他来找我做什么?”我心虚地推脱着,高烧使我胡说八道。
“布莱克是我的远房表兄!”她贱兮兮地演开了,要不是我整个人软如烂泥,我简直要跳起来拧下她的头。
“你还是不是我朋友,我现在这么惨,你还逼着我下床。”我被气的头晕脑胀,“你要是不希望我当场去世,就帮我搞点水来喝,然后把布莱克请走。”
“我是无所谓,但你都不想知道他找你有什么事?”丽兹随手拿起我的杯子递给我,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你可别后悔。”
我一时语塞,我百分百会后悔的,只不过我徒有其名的自尊心总是横在路当中,而这玩意儿又总是坏事。
“麻烦帮我带个话。”我摸了几把脸上的虚汗,捂着伤口坐了起来,“我马上下来。”
公共休息室外,布莱克看见我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估计是被吓了一跳。我惨白着脸,不知道该说啥。第一次,这是我第一次如此希望我们休息室能快点朝他脸上喷醋。
布莱克先开口说话了,却是朝着丽兹:“谢了,能让我和弗里曼单独说几句话吗?”
丽兹瞪大了双眼。她看上去是想要问些什么的,但忍住了,边给我打着眼色边走进了公共休息室。
剩我们两个继续大眼瞪小眼。
“昨晚谢谢你。”布莱克挺诚恳的,从口袋里掏出一瓶小东西递给我,“这个你拿了应该有用。”
我狐疑着接过,心知这也瞒不下去了,也不打算再说谎:“没事,这是什么?”
“白鲜香精,我从校医室拿的。”
“校医室?”大幅度呼吸使我抽到了伤口,脸都扭曲成了木纹,“被发现是要关禁闭的!”
布莱克仿佛对此很不屑,他又露出那种有少年感的笑容来:“我也没少干这种事了,无所谓。”
我抬起目光扫了他一眼,又垂下来看着小瓶。我知道这怎么用,倒在伤口上就可以促进新肉的生长,不得不说他帮了我很大的忙。
“谢谢你。”我回答,垂着眼不敢跟他有视线接触。
“你可是救了我们的命。”他稍稍歪了歪头,以寻找我的目光,“你没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没有。”我把小瓶子收进口袋,“你要是有什么愿意说的我很愿意洗耳恭听,没有的话,我想我该去上药了。”
他没说话,我也没敢看他,心里只不停的大骂自己是个笨蛋。我已经很明确地知道自己爱慕着对方,但当他真的走近了我一步,我却由着那坏事的自尊心把人家大力推开。
“我是说——”我急急忙忙地想做些弥补,但布莱克没给我弥补的机会,他很快地后退了一步,礼貌地向我告别:
“那就下次再说吧,你好好休息。”
我仰着头看他,喉咙发出一百句挽留的话语,但却悉数被我不怎么厚的嘴唇阻隔了。
“下次见。”我叹气道。
在白鲜香精的帮助下我的伤口恢复的挺快,布莱克可能是因为心里愧疚,之后几天也都有来探望,顺便偷偷送来药品。直到两天后听说愤怒的庞弗雷夫人请来了费尔奇先生在校医院门口站岗,加强规章制度管理,他才空手过来,表示原本放药的地方都被清干净了,如果还需要的话他就得晚上去庞弗雷夫人的办公室拿了。
我连连摆手说不必。其实我的伤口靠着他送来的那些已经好了大半,倒是当时扭伤的脚腕还肿着,下床很不方便。
布莱克听了便说要看看我的伤势。
我心中扭捏,毕竟给自己喜欢的男生看脚丫子还是挺令人羞涩的,更不要说还是我那个已经肿成一根直筒的腿。说实话,要不是我自己的腿,我都看不出来到底哪个部分才是脚腕。
布莱克看了也是一惊。我还在想着该怎么解释脚上这双圣诞节款袜子的时候,他就站起来对我说:“骨头肯定断了,你得去校医室。”
我嘴巴张成了两个大。
“不会吧,那我怎么还能走路啊。”我心里是很不想去校医室的,因为那样就得解释我到底为啥扭到腿,而我这个人非常不擅长撒谎。
布莱克又露出了那种自信的表情:“最起码也是骨裂,你信我没错的,我都裂了两回了。”
我看着他的脸,不禁开始疑惑他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
布莱克坚持要送我去校医室,而我仿佛被开启了什么开关,自从知道自己脚骨折了以后,立刻就站不稳了。有那么一刹那我以为他会抱着我,又或者是背着我去校医院。你肯定不知道那时我有多么感激自己这条废腿,我的意思是,如果布莱克能抱抱我,我把两条腿都扭成骨裂也愿意啊!
但他这个小机灵鬼总是能想出更好的点子。
最后我坐在一张被施了漂浮咒的椅子上被他带到了校医室,一路上风光无限引人侧目,那架势宛如我是个什么贵族少奶奶。但我不是布莱克家少奶奶,也没有少奶奶穿着睡袍游街,更没有少奶奶因为脚丫子肿得太大穿不了靴子。
我一路上都捂着脸。
一见到庞弗雷夫人,我的舌头就开始打结了。她一给人治病就很急,一边还催着我说在哪里以什么姿势摔跤的。我此时彻底退化成猿类,舌头都不会动了,还是布莱克给我解了围。他就像个职业诈骗师,起因经过结果说得头头是道,一通下来搞得庞弗雷夫人也很困惑:
“你没事去桃金娘的盥洗室干什么,那里总是被淹,很容易摔跤啊。”
“憋不住了,就近找的。”我低头胡诌,庞弗雷夫人便拍了下我的脑袋去准备药品了。
话题结束在上厕所,被剩下的二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对话。我看到布莱克在刚才那把光荣的椅子上坐下了,暂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赶紧向他道谢。
“真的很谢谢你,不然我估计要在床上躺一个月了。”我抓紧时机向他道谢,他只是摆摆手,表示是他该做的。
没话好说,我只好偷偷瞄他。今天我应该已经非常满足了,但恋爱中的我贪得无厌却又胆小如鼠,最后我打算旁敲侧击地问问他有关那封信的事,他倒是先开口了。
“弗里曼,问你个事。”我听到他这么说。
我抬起头表示愿闻其详,只见他张了张嘴,就被庞弗雷夫人打断了。
“你们马上就要考试放假了,总这么躺着也不是个事,我给你下点猛药赶紧治好吧。”
我和布莱克纷纷回过头,只见庞弗雷夫人端着一瓶生骨灵款款走来,布莱克冲我露出一个同情的表情,就先离开了。
这杯生骨灵治好了我不少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