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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青春期的夏天的回忆 ...

  •   由于外祖父要处理奥利维亚的遗嘱事务,离开爱丁堡前我们在克拉伦斯旧宅住了两天。我从没去过贵族宅邸,因此对走廊上的画像很感兴趣,但里面的先祖都不怎么想理我。有两个家养小精灵总是在啪嗒啪嗒地跑来跑去,在我看来他们比我更像是贵族家里的一员。所以不论他们对我如何尊敬,我都会忍不住冲他们行礼。
      几次后我就不敢瞎跑了,成天就在休息室坐着烤火,一边无聊地翻着架子上堆积成山的废弃邀请名册。看着看着我就来了劲,里面有不少熟悉的姓氏,我院的别院的都有,其中有很多同学我都完全没听说过他们的贵族身世。布莱克家的排名很靠前,我看着列在后面的布莱克宅邸地址,抬头发现挂画里不认识的老太太正打着瞌睡,就红着脸暗记了下来。
      我回去以后没少跟朋友们吹嘘这段奇妙经历,通常在聊八卦的时候我就是被冷落在一边负责感叹的那一组人,而现在我却可以站在休息室中央挥舞甘草棒了:
      “布莱克是我的远房表兄!”
      但不知为何,关于我是阿尼马格斯的这件事,我谁也没透露,即使是父母,即使是朋友。这是一种莫名的使命感,好似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这个秘密,我们就有所联系了。不仅是亲戚层面上的,而是灵魂上,以至于这个秘密仿佛能够将我和这种优秀的人拉近一些。
      之后我就没再跟他有什么交集。有时候我在路上看到对方就想向他打个招呼,但每次当我下好决心举起手来时,他都已经和朋友们或是别的格兰芬多有说有笑的离开了。
      我伸出去的手只好摸摸头发再放下来。
      就因为这事儿我在公共休息室又成了被嘲讽的对象,大概是我之前吹嘘自己家跟布莱克家族这层亲缘关系吹的太过火,以至于后来波澜不惊的生活让我们院这些友好却混蛋的家伙们找到了一级棒的笑料。最后我只好屈辱地又在公共休息室挥舞甘草棒:
      “我们家分家了!我姓弗里曼不姓克拉伦斯!”

      暑假的到来堪堪击碎了这些流言,我也得以逃回伦敦市区,回家见见我心爱的宠物狗波比。朋友们寄来不少信件,妄图跟我讨论O.W.L.的复习工作。而这着实没有意义,我一边怀疑着她们是不是几天不见就忘了我的本性,一边把信囫囵一回,非要跟他们聊几本新发行的探险小说。
      我在私底下自己练习着阿尼马格斯的转化,现在已经可以熟练的在人与动物之间切换了。无论如何这个天赋还是给我了一些好处的,比如我可以在深夜肆无忌惮地在社区盘旋。结果我居住的麻瓜社区就开始流传出附近动物园收容失效的传言,我也只好收手不干。
      几天后,被我随便放在茶几上的信件终究还是被我父亲看到了,惊觉自己女儿还得考试的弗里曼夫妇这才开始限制起我的行动。我实在不想被困在书桌前背魔法史,就随便扯了谎说想提前练习五年级要学的守护神咒。不知道我父母是实在好骗还是他们早就忘了课本,我父亲居然自告奋勇地要教我练习。
      我很快意识到他比起布莱克并不算是个好老师。
      从我第一次施出四分之一个守护神咒后,我的施咒水平甚至有所倒退,停滞于制造白烟的状态。父亲愁大了头,因为他也不记得教授的计分标准了(也难怪他,其实根本没这门课)。他尝试让我看了小时候一起出去旅游时的合照,还有我第一次展现出魔法能力时不小心烧出个窟窿的口水垫。但这些美好回忆却只能让他自己乐不可支,作为一名处于叛逆期的15岁小孩,这种家庭温馨没法触动到我的内心深处。
      我和父亲满头大汗地回到客厅喝下午茶,两个人都在质疑自己或对方的能力。
      我回想起第一次学习守护神咒的那天,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条件恶劣。当时我的鼻涕都要冻出来了,却不好意思跟布莱克说,只能自己忍着,那我脑子里能什么快乐回忆呢?我不记得当时自己有没有特地去回忆过什么,记忆中我只是担心被布莱克看扁,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效仿着做了。
      我的整个人突然都冒起了热气。
      “爸,我想再试一次。”我支支吾吾地向父亲提出了要求。由于担心我瞎用魔咒吓到邻居,在家的时候我的魔杖一直都是由我父母看管的。许久没有看到这么积极上进的女儿,他也是乐于陪我练习,就抽出魔杖递给了我。
      我通红着脸,试图在脑中构建出布莱克的脸。此时我们初见那天道别的场景便突然窜进了我的脑海,那时的布莱克正回头看向我,嘴里说着自己的名字。我感到自己心里一揪,一种没来由的羞耻以及激动升了起来,将咒语顶出了我的口中。
      “呼神护卫。”
      一时间家里所有的电灯都失了色,余光中我看到父亲几乎是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抓起置物架上的相机就朝我冲。一只有着长长鸟喙的大鸟几乎是被我的魔杖喷了出来,带出好几股绸缎似的银烟。它绕着客厅盘旋了一圈,翅膀划过大大小小的家庭相片,然后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感到父亲的照相机闪了一下,回头去看他的时候大鸟就消失不见了,留了一地的烟雾缭绕。
      那算得上是我很喜欢的一张照片。镜头里的大鸟似乎在看着我,我觉得它在跟我说话,可我回头去看父亲的时候却错过了。它的目光很温柔,我便认为这就是守护神的意思。
      晚上我躺在床上依旧无法平静心情。那天下着雷雨,伴随着夏雷的轰鸣,我的心突突地跳。可能是因为守护神,也可能是因为我认识到了自己的情感。
      大约凌晨两点的时候我终于按耐不住心情,跑去书桌前铺开了一张信纸。布莱克宅邸的地址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我的羽毛笔也在墨水里舔了一遍又一遍。我写了封长信,洋洋洒洒地用不同形式说了堆一样的东西。最后自己看了看,可以称得上是词不达意,狗屁不通,只得偷偷塞进抽屉最里层。我又抓耳挠腮了几小时,大约在四点多的时候定了稿,通文非常工整,非常礼貌,甚至在最上方加一个“感谢信”作为标题都不为过。但我不好意思让家里的猫头鹰送信,因为这样我爸妈就会发现,只好又迅速写了封寄给外祖父母的问候信,打算第二天偷摸着一起寄掉。
      母亲意外于我居然主动给外祖父母写信,便提议让我把昨天拍的照片也一起寄给他们看看。我在客厅扭扭捏捏地注意着不漏出两封信件,一边把照片塞了进去。
      外祖父母很快就回了信,以老年人溺爱孙辈的独有方式夸了我一通,但却再也没把那张照片还给我。
      而寄往布莱克家的信件则石沉大海,我甚至想着自己是不是记错了地址,又或者是我家的猫头鹰老眼昏花送去了哪个麻瓜家里。好在他家也地处伦敦市中心,暑假的某天我真的跑去了格里莫广场,看着11号与13号之间的突兀空白,我只得垂头丧气地回了家。
      回想起来,十五岁的我在升五年级的那个雷雨夏夜心悸了一晚,而结果是丢失了一张照片。
      总体来说,算是得不偿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4-青春期的夏天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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