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风，花开了》夕河

2、第 2 章

　　“妈，我回来了。”
　　回到家，没有听到妈妈的回应，言子琳换了鞋，走向厨房。
　　“妈！”到厨房门口，言子琳轻喊了句，言妈专心做着菜，依然没有回应。每一次言总来，她都是这样，买全他爱吃的菜，大张旗鼓的准备一番。
　　言子琳踏进厨房，来到言妈身边：“妈。”
　　“子琳，回来了！”言妈这才发现她。
　　“嗯，我来帮忙。”
　　“不用！不用！”言妈阻止她：“这里都是油烟，你别在这，赶紧去，整理整理自己，对了，换上次买的那件粉红色的连衣裙，那件好看！”
　　“……”
　　“快去啊！”见言子琳呆站着不动，言妈催到：“你爸马上就回来了！”
　　“好……”轻应了声，言子琳无奈，转身走出厨房，走向房间……

　　记忆倒退二十年……
　　那年，言子琳5岁，那个夜晚，父母吵得很凶。
　　言子琳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父母争吵的声音却一字一句穿过房门传到她的耳朵里：妈妈无法生育，爸爸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生了弟弟不回家，这一切，竟然全都是因为自己……言子琳缩到床角，捂住耳朵，本能的想要隔离开一切，但争吵的声音源源不断。那些刺耳的话像无形的箭一样一句句扎进她的心里，泪水不断滑落，害怕、自责以及随之而来的自我厌恶感满满的将她包围……
　　那天，父母吵了很久，一直吵到了深夜。最后，言爸收拾东西离开，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来。
　　言子琳哭累了，渐渐入睡。等她醒来，家里已经安静下来。她擦干泪水，从房间走了出来，来到大厅。
　　大厅一片狼藉……
　　她的小椅子被翻摔在角落，四分五裂，大桌子移了位，桌上的花瓶摆饰都被砸了，花瓣和各种碎片散得到处都是，大厅的各种摆件都摔离了原来的位置，躺在了地板上的不同位置……凌乱的地板上，妈妈一个人瘫坐着，安静的，面朝着敞开的大门一动不动……
　　天已经微微亮了，微弱的光线里，言子琳看着妈妈的背影，鼓起勇气轻喊了声：“妈……”
　　“妈妈……”
　　……
　　没有任何回应……四周安静得让她害怕……
　　她想要靠近妈妈，可想起昨晚父母争吵的内容，又停下了脚步……只是站在原地，远远的看着……看着那个无助绝望的背影，看着那个似乎冰冷成了一座雕像，离她非常遥远的妈妈……
　　那个夜晚，那个背影，在言子琳的记忆里扎根下来，二十年，渐渐枝繁叶茂，根深蒂固。
　　那以后，言子琳开始乖巧懂事，对言妈言听计从。
　　之后，言子琳再没见过父母吵架，言总回来的次数少之又少，言妈开始曲意迎合，一次比一次更加小心翼翼……她们搬过了几次家，住的房子一次比一次好，但家里却一天比一天更加安静……

　　站到衣柜前，言子琳拿出那件她并不喜欢的粉红色连衣裙，呆看了很久，最终，还是换到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