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绸效

6、第 6 章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
　　卫捷羽想不明白，神色黯然地将药喝了下去，苏照棠伸手按住他，用内力替他将药性化的更开，卫捷羽立即觉得好了不少，便轻声对苏照棠道，“谢谢。”
　　“不用谢我，药单是少爷下的。”苏照棠开始收拾起混乱的室内。
　　卫捷羽垂下头，沉默地洗干净沾满墨渍的手脸，换好衣服走下楼。
　　楚栎恩一袭白衣靠坐在二楼窗旁，妍丽的面孔映在午后阳光下，整个人像是在发光一般，若不是他的脸色太过冷冽，周身如针的寒气，怕是会有不少登徒子想要来一亲芳泽。卫捷羽不禁沉迷片刻，不论什么时候，楚栎恩都是宛若悬在空中的明月，夺目清冷。
　　“客官，您的酒已经热好了……”小二点头哈腰道。
　　楚栎恩不耐的敲了敲桌子，小二连忙放下酒，与卫捷羽擦身而过，溜之大吉，适才看到目瞪口呆时就被他教训过，现在哪敢造次。
　　“还想在那儿傻站多久。”楚栎恩斜过去一眼，冷冷的盯着卫捷羽。
　　卫捷羽犹豫了一会，还是慢慢走了过去，楚栎恩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直至他坐下来。
　　桌上已是布好饭菜，大概是楚栎恩最近真的下杀手太重，满桌子素菜，不见一丝荤腥，而他甚至一丝想要动筷子的欲望都没有，只是啜着手里的酒。
　　杯子里的香气异常熟悉，是梨花醉。
　　卫捷羽心中一动，这是在占春风阁楚栎恩唯一爱的酒，而在自己没有酿给他之前，楚栎恩是滴酒不沾的。
　　“吃吧。”楚栎恩吩咐道。
　　卫捷羽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这段时间去了很多地方？”
　　“你是指我最近杀了不少人吧。”
　　楚栎恩但笑，又倒了杯酒，平静道，“如果我的火气不是在这一个月里发的差不多了，你以为你现在会这么安稳。”
　　卫捷羽不敢置信道，“为什么？”
　　楚栎恩哼了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人愿意替我找出你的行踪又何乐而不为，只不过有些人做的太过，我必需亲自上门打招呼，让他们明白一点，你生是我楚栎恩的人，死是我楚栎恩的鬼，我们之间的事岂容他们放肆。”
　　可是这是为什么？威胁？迁怒？抑或是……
　　突然之间一个念头窜进卫捷羽脑子里，“这是保护我吗……”
　　楚栎恩一滞，突然间就翻脸道，“卫捷羽！你以为你多娇贵！还真是看得起自己！我这么做是因为你只有一条命。”
　　卫捷羽也觉得是自做多情，他恨自己不早点死才是，这么做不过是顺便剪除异已罢了。于是不再多话，坐到了楚栎恩身旁默默举筷吃起来，楚栎恩脸色不豫，眼底含着怒意，却只端着酒杯看他吃饭，并没有再为难他。
　　只是这饭吃的只教人难耐，卫捷羽匆匆扒了两口，正想放下筷子时，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大声道，“你们可知道，最近西北璃玉堂被人灭门了，满门上下一百余口人，无一生还！”
　　湖镇靠近苏杭，但比不得那么繁华富庶，多的是些人来人往做生意走江湖的，三教九流多，也不那么讲究，比如说归来楼的雅座不过是圈起来了靠窗栏杆处，仍旧可以听到二楼外的吵闹。
　　璃玉堂几个字蓦然扎进卫捷羽耳朵里，忙朝出声处望去，只听到那人继续道，“想那璃玉堂也算是赫赫有名了，堂主金如意那一手如意扇更是能排上名号的，可是谁知，这家人前一天还好好的，到了第二天却没有一个人起床。”
　　这是怎么回事？！卫捷羽惊诧的望过去。
　　“这可算是悬案了。当时官府派人去看，所有的人都是死在床上，没有丝毫挣扎痕迹，唯独金如意是死在自家大厅，你们猜怎的！”
　　楚栎恩皱起眉头，一副嫌吵的模样，卫捷羽却是聚精会神的继续听着。
　　只听那人道，“等仵作去看时，只发现金如意站在自家大厅中，负手而立，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当人过去轻轻一碰时，他竟如飞灰一般消失了。”
　　此话一出，果然引得听众们喧哗，“连江湖上有名的仵作鬼见愁后来都去了，可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查到，要知道，在这世上能有这本事可不多，于是金家此案便被列为悬案。”
　　卫捷羽手上的筷子早已不由自主的停下来。
　　“吃你的饭，关你什么事，有什么好听的。”
　　楚栎恩冷冷道，丝毫不关心金家出了什么事。
　　卫捷羽愣愣看向楚栎恩，这世上有这能耐的的确没有几个，可是自己面前就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