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说再见》文习习

3、第 3 章

　　（六）

　　第二天早上，路过学校的一条小路上，突然窜出两个打扮不符合他们年纪甚至可说是怪异的小男孩，他们上前把我的书包抢下来背在自己身上，并无依姐、无依姐地叫我。

　　“你们在干嘛……你们不应该玩这种游戏，快回去上学！”我又从他们手里抢回书包。

　　“无依姐，是左疤姐让我们来的~”这甜腻的声音，这无辜的眼神，这拦着我不让我走的坚毅小模样，难怪会跟左疤那种冷血男人婆混在一起……

　　“好了，你们回去吧，回去告诉你们左疤大姐大，我已经不再是方无依了，我现在叫方小诺，只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

　　“方无依，你是不是因为我昨天踢了你一脚而不屑于我的道歉？”是左欣。还真是神出鬼没……

　　“我没有，真的。左欣，我们昨天也算是扯平了，不是么？再说，最重要的是我现在是方小诺。如果你不嫌弃，你可以和方小诺做朋友。”

　　“朋友？呵呵！好！所谓不打不相识，方无依！”左欣那单神经的本质很快暴露无遗。

　　“请你以后叫我方小诺。”
　　“还是放不下那件事吗？”从左欣昨天的态度来看，我已然明白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该放下的都得放下，但放不下的，恐怕永远也放不下。”我有些无力地回答着。左欣不知是读懂了我的神情，还是觉得和我没什么谈天的话题，便学着我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走开了。

　　“方？无？依？”今天还真是热闹……我循声回头望这熟悉声音的所有者——卫寒雨？

　　”你认错人了“。我继续默默往前走。

　　”我又怎会认错人呢？你既是那天中午在天台出现的方、小、诺，也是X年散打大会打死卫卓然的方、无、依。”卫寒雨是有怎样的本领，能把一句话说成走过三十里路花海却迎来无垠沙漠的反转效果。
　　“你……？”我乱了神，这次再也不能做到在天台上的假装沉着冷静，“你怎么会知道？你是谁？是谁告诉你的？那是意……”没等说完，我两眼一黑，竟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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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混蛋！你到底对她讲了什么？！你这是在折磨她！折磨过后还来这里做什么？给我滚出去，滚！现在后悔晚了，快滚！！”是小宛的声音，听起来尤为亲切，只是她在骂谁，断断续续的，听不清晰。

　　我拼命支起眼皮，小宛的影像渐渐清晰，她的背对着我，面向着还有些来回摆动的病房门。

　　“小宛……”
　　“诶？无……小诺，你醒了？你快说，卫寒雨他对你说什么了？是不是卫卓然的事？”小宛听见我叫她，霍地转过身来。

　　在旁边调着输液滑轮的漂亮护士姐姐皱着眉说“病人才刚醒，虽然体格硬朗（体格硬朗= =为什么要加这个虽然……）但请你不要用激烈的语气”。

　　“啊，对不起对不起……”小宛的头又开始像挖掘石油的机器了。

　　“小宛，你刚才说卫卓然？你都知道的对不对？你知道一切，对不对？！”这回换我不冷静了，我的余光都可以瞟到护士姐姐抽搐的眉间。
　　“小诺，你冷静一下”，小宛抚了抚我的肩头，稍稍用了些力道，“你听我慢慢说”。

　　“好”，我将自己立起的神经尽量劝说下去，“你说，你把所有的一切通通告诉我”。

　　“小诺，你听好，我现在的话，每一句都是真的，你要信我“。小宛清了清嗓，眼睛没有直视我，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我们，曾经是很要好很要好的死党，不过X年的那次散打大会，却使你忘记了我，忘记了一切，除了当时散打大会的场面和卫卓然……尽管……“小宛调了调眼睛的焦距，好似不经意瞥了我一眼，但很明显是为了捕捉我的神态，以便决定还要不要再说下去。
　　”尽管，大会主办方一再声明，卫卓然的死是意外事故。她的死是头套未达安全标准，并恰好撞到了存在安全隐患的死角，以致她大脑颅内出血，因抢救无效死亡。但是，你却一直认为卫卓然是你杀死的，你失忆前总是说，如果自己轻一点，没那么强的好胜心，卓然就不会死了。所以，你不记得我，不记得了许多人，你休学一年，转到了这个地方，我便也跟着你过来了。“
　　我紧紧盯着小宛不敢看我的双眼，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小宛突然握住我的手，坚定地说”小诺，不是你，真的不是你。“

　　我拨开她的手，”你是说，我失忆？“这么狗血淋头的事还会发生在我这种”体格硬朗“的人身上？

　　”是的，医生说是回避性失忆症“。

　　”那么，卫寒雨是……？啊！我的头！我的头疼得不得了，小宛，医生，快……叫……“

　　（七）

　　”病人出现头痛现象，说明记忆神经被一些她所感官的事物刺激。她需要留院察看一段时间，这样才能判断这次刺激是否对她的脑神经产生损害“。

　　”好的，谢谢医生！！“

　　”哦，对了，还有——适当的神经刺激是对恢复病人记忆有很大帮助的。像她这种回避性失忆症恢复起来说难即难，说易即易，需要契机。但帮助她回忆时，一定要采取温和的刺激方式，否则很有可能有害于她。“

　　”是，一定。非常感谢您医生！“

　　”卓然，你相信我！那是意外！是意……啊……！“我猛地睁开双眼，才发现这是一个恶梦。

　　”做恶梦了？“小宛拿毛巾给我擦了擦冷汗，试探着问。

　　”嗯，梦到卓然浑身是血。她说她恨我……“我拽着自己的头发，满身是血的卓然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别怕，小诺。梦都是反的，卓然她不怪你的，不要胡思乱想。“小宛拍着我的肩膀，轻柔又肯定的声音让我稍有安慰。

　　”说实话，我不是害怕。我倒希望卓然常来‘看’我，我想念她，也恨自己“。小宛见我默不作声，便也不再言语，只是轻轻握住我的手不放。
　　”小宛，你告诉我，卫寒雨是谁？“我突然握紧小宛的手，小宛明显愣了一下，转而调皮地笑了，不知是不是因为不安所以松开了我的手，”他是普阳实验高中高二十班的男生。他是全校公认的无恶不赦、五毒俱全、&*%￥#@……的混蛋！“

　　”我不是说这些八卦……这两天来我住在医院，闲来想到他怎么和卓然都姓卫？他怎么知道这么多呢？他……是不是卓然的哥哥？“

　　”傻瓜！姓卫就是一家啦？你不知道，他这人就喜欢打探小道消息，爱刨根问底，不依不饶。再说了，你干嘛在意？更何况，卓然她是独生女，昨天我不是也跟你讲过了？“

　　”可是他和她，长得有些像啊！“

　　”你见过他几次？别告诉我你也花痴的对着他流口水了，以至于把他的五官这么‘深深的’印在脑中……就算是像！哼！我还觉得我长得像刘翔呢，我跑得也很快呀！可为什么我和他就不是兄妹。现在家家独生子女，哪来那么多兄弟姐妹？！“小宛辩驳地手舞足蹈，越发像是在掩饰什么，不过她平时说话的时候也的确喜欢添加很多肢体动作，就像介绍姑娘特质的老鸨。

　　”可是，可是你不是有哥哥吗？这也是你昨天自己说的“

　　”小诺！方小诺！！你今天问题怎么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