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0章 ...
-
翌日，阳光大好。
金灿灿地光自玻璃透射进来，照在司铮铮的身上，似普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这时是上午近十点，她难得的假期。
所以司铮铮打算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好调整下连日来的精疲力尽。
但昨晚她又喝的有些微醺，是以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就是把手机关静音。
所以很快，司铮铮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给吵醒了。
她烦躁地紧蹙着眉，在电话响了近分钟后，终于忍不了这聒噪的声音，把电话给接起来了。
“说。”语气十分不友好。
“是我，”司建德的声音自电话那头传来，“还在睡？”
“嗯。”
“怎么都到中午了还在睡？我司建德怎么生出了一头小猪？”司建德开着玩笑。
司铮铮哼了一声，倦慵之下亦伴着不甘示弱，“托某人的福，整天不务正业只想着谈恋爱，现在全公司所有事物全压在我一人身上，我连诊所都快没时间去了。”
司建德哈哈大笑几声，“公司早晚是你的，你早该适应。另外你那个诊所，才是真正不务正业，不如索性趁此机会关门大吉。”
“这个问题我们之前已经谈过了。”
“好好好，”司建德自知又触司铮铮逆鳞，忙退了一步，“不说就是了。”
诊所是司铮铮逆鳞，她唯一能放松下来的地方，所以这家诊所，除非司铮铮一命归西，否则不可能闭店。
这个问题他们父女俩也一早讨论过，司建德知道司铮铮有多决绝，而且一个诊所也无伤大雅，所以他就一直没管过她。
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司铮铮已经清醒了过来，她知道司建德打电话过来必是有事，于是问道：“打电话什么事？”
“时间定下了，”司建德道，“明天中午12点，江东路洲际大酒店，808房间。”
“我准时到。”
挂下电话后，司铮铮想再睡个回笼觉，但眼睛闭着，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心里有两件事牵挂着。
一是明日的会面，二是昨日的李易男。
也不知她昨晚是怎么度过的。
……
又一日，李易男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她知道今天就是与对方家吃饭的一天，具体时间，不外乎是中午或晚上。
所以今天一整天，李易男都打算暂时离开这个家。
收拾好一切，李易男打开卧室门，发现刘沛凝正坐在沙发，穿得精致得体。
看来是中午了。
李易男没打招呼，准备直接出门。
但这时，刘沛凝还是叫住了她，“男男。”语气很软。
李易男在心里叹了口气。
硬的不行就要来软的，果然知女莫若母。
但李易男仍不打算停下脚步。
是刘沛凝伸手拽住了她的衣服，“中午12点，跟我去吧，见一面你就可以走。”
“可是我真的不想去。”李易男闭上眼睛。
“就当妈妈求你？”刘沛凝温声细语，“你还想让妈妈怎样？妈妈十月怀胎生下了你，就是为了今天站在这里求你？”
这话说的很伤人心，李易男没想到为了一个老头儿，她一贯专制的老妈站在这里求她，还把罪名加在她的头上，以为是她的不孝。
真可笑。
“你还想让我怎么样？”李易男强装冷漠，“你要结婚，我管不住你，我已经放弃抵抗了，随便你跟他结婚好了，到时候你们的婚礼我会去参加。”
“但今天，我说过我不会去的，这是我最后的底线，除非你五花大绑把我给抬过去。”
“……你说什么？”刘沛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说，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会去？”
李易男疲惫地点头，“是，我放弃，你满意了吗？”顿顿，她又道，“还有你们结婚之后我不会搬过去跟他们生活，到时候我会住校。”
“男男——”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李易男截下了刘沛凝想说的话，“我已经退到这里了，而且真让我搬过去，我跟那老头儿之间的针锋相对，你想看到？”
刘沛凝未语，她有些迟疑。
但李易男倒是不急，她知道刘沛凝无论多久，最后总是会同意下来的，毕竟人家现在才是刘沛凝放在心尖上的男人。
两人面对面站着，片刻后，刘沛凝上前拥上李易男，拍了拍她的肩头，“谢谢你男男。”
李易男任由她这么安抚自己，麻木的，没有任何情绪。
抱了有一会儿时间，刘沛凝放开李易男，随即她又帮李易男梳理了下额角的碎发，颇有爱怜道：“你今天好好出去散散心吧，那边我来说，你记得好好吃饭，你看你又瘦了很多。”
李易男机械地微笑，“知道了。”
……
洲际大酒店，808房间。
司建德前脚刚到，司铮铮紧跟着也进了包间。
此时距离约定见面的时间尚有二十分钟之多。
今日司铮铮装扮的颇为高调，她穿一席优雅大气的暗红色连衣裙，衣服背后镂空，裙子两侧高开叉，这样的搭配，无疑是将司铮铮的好身材展现的一览无遗。
但司建德看着眼前的女儿，却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是的，精致的妆容与精心修饰过的波浪长发，无论哪一点，司铮铮都完美的无懈可击，可——
司建德闭上眼揉起太阳穴来，“你是要去参加颁奖典礼还是时装周？只是两家吃个饭而已，你用得着打扮这么，这么……”
司建德伸出手上下比划了两下，他简直不知该怎么形容才好了，“你怎么不穿晚礼服来？”他无奈。
司铮铮迤迤然在一旁坐下，漫不经心道：“那你怎么不早说？两家吃饭，这么隆重的场合，我自然是要穿的正式一些了。”
“你这是正式？”司建德失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想给你刘阿姨下马威？想让她难堪？想要她知难而退？我是你老子，我不知道你想的什么？”
司铮铮手托下颌哼哼笑了两声，敷衍道，“嗯嗯，都被你猜对，你最厉害了。”
司建德：“……”
深呼吸了几下，司建德才抑制住自己的火气，叮嘱道：“你等一下不要太过分，尤其是你那张嘴，坏话说的太多，小心生疮。”
司铮铮懒洋洋笑道：“那刘阿姨是玻璃心的瓷娃娃？竟用得着你这么担心我？”
司建德深深看她一眼，“是我把你宠坏了。”之后便不再说话。
他不再说话，司铮铮也懒得再吭。
事实上，她心里也是有着怒气的。
刚才司建德说得都不错，她今天故意这么精心装扮，为得就是让那位刘阿姨意识到何为阶级，何为差距。
虽然这阻止不了什么，但一时的心里痛快，既然那刘阿姨主动送上门来，她为何不收？
但让司铮铮没想到的是，司建德竟然先看不过去了，这是极少有的，所以司铮铮心里更不痛快了。
她板着脸等那位刘阿姨的到来。
近12点，司建德的手机响起，他接过电话后便匆匆出了包间，不过三五分钟，等他再次回来时，他的身后，也出现了刘阿姨的身影。
那是司铮铮第一次见到这个人。
面相气质都是很温婉的一个人，她穿着得体，衣服不说多名贵，但让人看着十分舒服。
或许这就是画家的本事，他们审美出众，善于发现与搭配，所以不管是画，还是其他，经过他们的双手就能变得有灵性。
司铮铮起身相迎。
司建德将刘沛凝引到司铮铮身前，介绍道：“铮铮啊，这位就是刘沛凝女士。”
司铮铮颔首，“刘阿姨。”
“沛凝，”司建德继续介绍，“这个就是小女，司铮铮。”
语毕，刘沛凝马上笑道，“这就是铮铮吗？长得真漂亮。”
司铮铮微笑。
她正在扮演一个极之得体的女儿，无懈的笑容，无懈的礼貌，没人发现这是假的，因为她就是干这行的。
他们三人落座。
司建德与刘沛凝坐在一起，司铮铮看着他们，竟觉得还挺登对。
为什么？
司铮铮恍惚了一下，而后她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刘沛凝似乎有些面善？是她无意间在哪里见过？还是五官什么的与她认识的人有些相像？
一时之间，司铮铮不得要领。
这时，司建德朝刘沛凝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男男呢？”
一霎时，司铮铮心跳得发狂。
男男，哪个字？是李易男的男吗？
她把目光锁定在刘沛凝身上，等着她的回答。
刘沛凝有些歉意地笑笑，“男男今天有事，实在来不了，所以我就自己来了。”
司建德拍拍她放在双腿上的手，安抚道：“没事，早晚会见到的。”
“是，”一说起这个，刘沛凝又开心起来，“她说等我们办仪式那天一定来。”
“真的？”
“嗯，”刘沛凝笑道，“那孩子，脾气犟的很，但从来她说过的话还是算数的。”
司建德也跟着笑起来：“那就好，届时我一定举办一场空前绝后的世纪婚礼，保证让你永世难忘。”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司铮铮突然在这时举了举手，“我想问一下，男男，是您女儿吗？”
“呵是，”刘沛凝垂眸笑了笑，“男男是女儿，不过我生的是对龙凤胎，小儿子在国外。”
随着刘沛凝的嘴唇翕动，司铮铮渐渐感觉到了自己的耳鸣声，但她仍不想死心，“今年多大了？”她干巴巴地问。
“二十了，上着大学呢。”
司建德这时也掺和进来，“男男的成绩一定很好吧，在哪个学校上的大学？”
刘沛凝含笑，“在沃克利国际音乐学院，学的小提琴。”
司铮铮麻木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司建德诧异道：“竟然是沃克利？太有缘了，铮铮也在沃克利，她在那里开了一家诊所。”
“是吗？”刘沛凝又惊又喜。
“对了，一直听你‘男男，男男’的叫，还不知道她全名是什么，她叫什么？说不定铮铮还认识呢。”
刘沛凝盈盈一笑，“我女儿大名叫——李易男。”
司铮铮心瞬间死掉。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0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