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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报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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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解释起来说简单也简单,但要说复杂里面的门道还真的不少。在灵脉宗这种大宗门里,往往会免费给一些人配发一些昂贵的法器,比如各峰峰主,宗门给他们都配发了一艘可携带几十人、遁速极快的灵纹舟;至于宗主及长老,更配发了性能更加强大可价格也是天价的云纹舟;他们可以免费使用这些昂贵的乘具,但仅限于在办理宗门相关事务的时候使用,如果说开出去找朋友喝个小酒?不好意思,那就同时违反了宗门门规和仙庭条例,而违反者的下场一般都很惨……
但常常又有人问,如果我那个喝酒的朋友恰好在仙庭任职,我坐着灵纹舟或者云纹舟不只是找他喝酒,我们还谈了公务呢?嗯……这个就很微妙了,所以说究竟算不算公器私用,里面的门道其实并不简单。
说回到我自己。侍剑作为一个特殊的位置,掌握不少宗门内的敏感信息,要是被心怀不轨者杀了或者捉住了搜魂怎么办?所以灵脉宗惯例会给侍剑配两件厉害法器自保,这两件法器品阶远远超过了我自身的修为层级,当然也远超白霄一干人的等级,因此才能将他们轻松碾压。
对上白家我可以说是自保,算是“公务”,用宗门的法器当然用得无所顾忌。但要说猎杀荒兽的时候也用它们,那真是圆都圆不回来的公器私用了,一旦宗门发现,我会死得很惨——而我当然不会去作死。
我对着冬炜巴拉巴拉地解释了一通之后,他终于有些明白了。他沉默了一阵,突然说道:“你看,所以我不想去大宗门,因为约束实在太多,连用个法器都这么多规定,还能好好修行吗?还是当剑修好,一剑在手、一剑在心,遇到阻碍不服就干,生死看淡,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多爽。”
我说:“那要你干得过才爽,干不过你就只有死了。”
冬炜哈哈大笑,说:“我这么天才,遇到跟我一样光棍的肯定妥妥的碾压,干不过的只能是有后台有背景的,可这个现在我也不用担心了,因为我的后台比他们都厉害。”
我一下没反应过来:“你后台是谁?”
他指了指我,说:“你啊。你是灵脉宗侍剑,这后台还不够硬?所以你得在宗里好好混,不然我的后台就垮台啦!”
我一阵无语,但仔细一琢磨,发现冬炜说得其实有两分道理:他在外面当剑修,做什么事都无所顾忌,唯一怕的就是不小心惹到有背景的大势力,我在灵脉宗当侍剑,对付这些所谓的“大势力”再方便不过,但宗门里规矩多,做有些事情不方便,却又需要冬炜帮忙了。
突然间我想到了老爹和那个法天司的法尊,他们之间的利益关系又何尝不是如此?原来这种东西根本不用刻意去做,只要你在某个位置、扮演了某种角色,自然而然地就会和另一些人形成某种利益的交易。
虽然我思维发散地想了很多,但看起来冬炜并没有想那么复杂,这家伙从来都是直觉大于思考,他说:“这次算是你这后台帮了大忙,说吧,想要什么报酬。”
我说:“都是朋友,说这个多不好意思。”
冬炜说:“不不,虽然是朋友,这个一定得算清楚,不然早晚连朋友都做不成。”
这话我虽然不怎么听得明白,却莫名其妙地觉得很有道理,不由问到:“为什么?”
结果冬炜摊摊手:“不知道,感觉。”
我无语,盯着他看来看去,开始想到底要什么报酬。
冬炜突然说:“报酬不能选我,我不会和不爱的人双修。”
我一听,气得把小山印都祭了出来,冬炜一看玩大了,急忙拿剑挡在头顶,叫道:“别别别,如果你真要霸王硬上弓,我也只好从了。”
我正作势要把印压下去几分,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嘴边不由得浮现出笑容,冬炜被我笑得毛骨悚然,忙道:“你要干什么?”
我把小山印收了起来,说:“我想好要什么报酬了。”
“要什么?”
“你的剑修功法。”
冬炜听了一愣:“就这个?”
我说:“什么叫就这个?功法不是很重要吗,怎么你一点不在乎似的?”
冬炜笑了笑:“功法当然重要,但大家死抱着自己的功法不想拿出来,主要还是怕不小心流传到敌人手里,被人针对,但我们两这么好的交情,我自然不会担心。而且说实话,我这个还真不是什么特别宝贵的功法。”
说着他就拿出一块白色的玉牌,将功法拓印了一份给我。
“你们灵脉宗的功法不是很好吗,怎么还想要这个?”冬炜又问。
“因为我想练练剑修的功法。”我说。“我本来和你一样,想当个剑修,结果我爹反对,硬把我弄进了灵脉宗,他那里我肯定是要不到剑修功法了,只好问你要咯。”
“你想同时修行宗门功法和剑修功法?”
“是啊,我这么天才,肯定没问题。万一哪天我不想在宗门待了,还可以跑出来当剑修嘛,哈哈哈。”
冬炜只能表示对我无法理解。
我不理他,将神识探入玉牌,只见功法头上写着:北凛仙域不知名强力剑修功法。
我对走上剑修道路的信心顿时凉了大半,因为这功法的名字看起来实在不怎么靠谱。
“这名字怎么这么奇怪?”我问。
“因为这名字是我自己编。”冬炜淡定答道。
我倒吸口凉气:“该不会这功法也是你自己编的吧?”
冬炜一脸看傻子似的怜悯表情:“你想哪去了。这功法可是北凛仙域正儿八经的剑修功法,不知为何流传到天岚仙域,然后就被我机缘巧合抢到了。它只是一个残篇,也没有名字,我想着好歹是我的主修功法,没有名字也不好,就给它安了一个。”
我“哦”了一声,点了点头,最后还是忍不住吐槽:“你给它安个名字也行,叫‘不知名剑修功法’也就算了,这个‘强力’又是什么鬼?”
冬炜不想再跟我纠缠:“你要是不喜欢,把你那份改了就好。”
我赶紧又将神识探入玉牌,把我这份功法的题目抹去,重新取名写到:北凛剑诀,顿时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
两人又瞎扯了一会,便彼此告别。我回到灵脉宗时已经深夜,想到再过几个时辰就又要开始连续十四天工作,顿时觉得头大,于是我放弃了打坐,扑通一下栽在床上,很快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