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七面 可惜现在不是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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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姑娘哎，您家这狗到底是啥狗啊？咋还咬鸡崽子？这才一天，我这一窝鸡崽子死的死，伤的伤！”
赵敏看了一眼那地上未干的血迹，还有嘴里叼着一只鸡崽用脑袋不停蹭她腿的乌云，她从小包中拿出一锭金子送给农户，说道：“大婶，真是不好意思！这金子就当赔你那些小鸡。”
农妇诚惶诚恐地接过金子，用牙咬了咬，这才连连对赵敏道谢。
乌云把嘴里的鸡崽送到赵敏脚边，又用嘴巴向前拱了拱，嗷呜一声像是讨赏。
赵敏双手抱臂，看它腿脚灵活地在她眼前跳来跳去，赵敏知道它腿伤已痊愈，和它说道：“你腿伤已好，不必再要我抱！走？”
乌云没得到主人抚摸夸奖，它泄气地耷拉个小脑袋，听话跟上前。走了一会，乌云闻到诸多陌生人的气息，它猛地抬头，发现一群拿着兵器的人。小小的狼崽登时对那些比它高大许多的人龇牙咧嘴。
“嘿，赵姑娘，听说你被我们教主从王府里挟持出来，你怎么还到处乱跑，还养了只这么小的狗？”
冷谦冷眼看了一眼周颠，说道：“是狼，不是狗！”
张无忌习惯周颠胡说八道，他无奈对周颠和冷谦先生说道：“我和赵姑娘有要事要查，你们照顾好受伤的兄弟们，把他们送去……送去蝴蝶谷那里养伤，胡先生的药庐荒废多年，但不失为一个养伤的好地方！还有，一有说不得和我义父的消息就立刻通知我！”
“是！”
话说，张赵二人按路线指示，前往图中标记的那处地方，发现在那山林间的正是原被张无忌安排在陶然山庄的周颠等人。而本在光明顶重整明教的冷谦先生带着厚土旗与巨木旗的旗主也在。
原来，冷谦先生是带两位旗主和兄弟们去某处义军军营增援，途中接到张无忌先前发出支援大都附近分舵的消息，与殷野王相遇后方才知道事情始末。而他们刚赶到陶然山庄，便被丐帮人发现。
丐帮弟子围攻被炸毁的山庄也惊动了朝廷，而不知为何，元兵竟只把目标对准明教中人。
前来袭击的丐帮弟子个个好手，那十几个手持弓箭的元兵也个个精悍，混乱中，十数位重伤的明教人在混乱中被丐帮弟子和元兵弓箭所杀。
不过，殷野王武功不弱，再加上明教人拼死抵抗，丐帮弟子吃了大亏，死伤共数十人，余下几人也没能逃脱元兵的弯刀。
听闻山庄里本有几位苟延残喘的丐帮弟子，但整个山庄都被随后赶来的王保保下令不留一个活口。
已经听闻张无忌掳走绍敏郡主这一消息的明教群豪只道那些蒙古精兵是王保保要抓他们威胁张无忌放人。
看丐帮似与朝廷勾结，但元兵又杀丐帮人一事又是他们亲眼所见。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便是平日最是沉着冷静的冷谦先生也毫无头绪。众人一时想不通，又因受伤人数众多，行路不便，他们只好暂避附近山林之中，由巨木旗以山林地势做屏障掩护众人，从厚土旗中挑选几人出山寻求支援。
只不过受伤的人达百位之多，需要的药材也自然很多。大都城内因太子回大都而戒严，太子扬言要为皇上炼制延年益寿的丹药，以备炼药不时之需，暂时严禁大都甚至大都附近小镇小城的药材铺对外贩卖二人份以上的药材和药粉，尤其是金创药。
挨了两日，冷谦先生带过来的伤药已经用尽，受伤的人伤势开始加重，即便派人乔装去城中买草药也是杯水车薪，好在派出去的厚土旗的人带回韦一笑，有韦一笑绝顶轻功，入夜后潜入城内药铺拿药并不是难事。
赵敏发现那张路线图纯属运气，那路线图是为更好掩藏行踪，决定换地方躲进以前南山山顶以前，冷谦命人为出去求支援的厚土旗弟兄留下的。
在发现明教人藏身的那一处地方以后，察觉明教中人尤其殷野王对她的敌意的赵敏和张无忌招呼一声，便去离藏身处不远的农户家接乌云。
现在，听张无忌转述过从殷野王等人嘴里听到的经过，赵敏见张无忌神情担忧不减，想到他是在为谁担忧。据张无忌所述，她和张无忌离开的第二日，谢逊便由说不得和两位明教人乔装后护送前往光明顶。
至于现在可能落入哥哥手中的周姑娘……周颠说，在谢逊和说不得走了之后，周芷若便说见到峨眉弟子，要重回峨眉解决继任掌门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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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哥哥，你在想如何救出周姑娘和宋青书是不是？”
张无忌从沉思中回神，道：“义父先一步乔装离开，成昆应该没有那么快找到我义父。我现在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周姑娘会落入你哥哥手里？既然宋师兄也在，那是不是说因为陈友谅之故，丐帮已经和朝廷勾结？”
赵敏摇头分析道：“我看未必。陈友谅只是丐帮长老，就算他笼络人心，也不能让所有丐帮弟子和其他长老都对他言听计从。更何况，你说过丐帮帮主刚正不阿，陈友谅要控制丐帮不会那么容易。至于你的周姑娘和宋师兄……”
“我哥应该知道我和你离开是有要事要查，但，看他言行，恐怕他受了圆真挑拨。要是我哥想用宋青书和周姑娘威胁你，那他在找到我们之时就会把周姑娘和宋青书带来。现在看来……只怕宋青书和周姑娘被陈友谅关在另一个地方。”
其实赵敏还有一处疑点没有想通，那便是为何陶然山庄一事太子会牵涉其中？从他下的命令来看，他绝不只是凑巧要为皇上炼丹才严禁药铺卖出大量的药材，那只养精蓄锐的老虎现在打算插手江湖事了吗？
张无忌听罢赵敏分析，开始回忆上一世发生之事，他记得，上一世，在丐帮大会以前，陈友谅联合丐帮一位掌钵龙头和那个假的丐帮帮主，在丐帮其他人面前污蔑他杀了丐帮弟子，当时宋青书也在。
若上一世记忆不错，只要盯紧丐帮人，便能在那次丐帮集会上见到宋青书。
张无忌眼睛一亮，他握住赵敏的手，道：“我想到了，敏敏，我知道去哪里找宋师兄！”
“去哪里？”
张无忌正要回她，脚边乌云呜呜声吸引他的注意，张无忌弯身把乌云抱起来，笑道：“在此之前，我们还要把乌云送去那个大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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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大佛寺前，张无忌颇为感慨，闹了半天，他还是走了上一世走过的路，不过……这一次，敏敏没有为他冒险，他也不会把敏敏气走。
入寺后，院中空无一人。
一身男装的赵敏环顾一圈佛殿，疑惑道：“你怎么知道丐帮他们一定会在这里开集会？”
“有厚土旗的兄弟听到那些丐帮弟子争相传告在大佛寺里聚集，应该就是这两日，他们说帮主有要事要和大家宣布。你之前说陈友谅目前还没有完全掌控丐帮，宋师兄那件事，既然陈友谅放出谣言颠倒黑白，我想他很可能会带宋师兄出现在这里。”
赵敏看向张无忌的眼中多了欣赏，她点头笑赞道：“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张大教主冷静的时候还算精明！”
张无忌笑道：“你是说我和你这位女中诸葛在一起，才近朱者赤吗？”
赵敏不以为然，“你和我这个诡计多端的妖女在一起，说不定是‘近墨者黑’！”
“丐帮这次集会，说不定会听到什么意外消息！”
见赵敏笑得高深莫测，眼中又是她熟悉的狡黠，张无忌不由好奇，“是什么消息？”
赵敏笑言：“天机不可泄露！”
张无忌正要再与她说笑，寺外越来越近的嘈杂声和脚步声让他神色一凛，“他们来了！”
张无忌拉着赵敏的手，欲躲在佛像身后，奈何佛像身后狭窄，根本容不下二人。
赵敏瞥见那佛前大鼓有一只已经破了，她当机立断，对张无忌指指那大鼓。
张无忌犹豫一瞬，眼见那些丐帮人已经要迈入大堂，他不再多想，当下把那大鼓扯破，把赵敏送进去后自己来不及再去房梁，只好跟她一起钻进那不算宽敞的大鼓里。
大鼓容纳一人尚有余地，此时又多一人，却是有些拥挤。
心上人几乎紧贴自己，又是在这光亮不足又狭小的鼓里，鼻尖除了陈旧的灰尘土味，还有是身边人身上发出来的阵阵幽香。张无忌脸色通红地把头扬起，明明心里想与赵敏更加亲近，可理智和他说他的旁边还有些许空余地方。
赵敏粉容更添几抹桃红，她伏在张无忌肩头，察觉张无忌似是有些乱的沉重呼吸，她双颊温度更高，却因丐帮人已经进了寺院，她不敢乱动以防这被支架架起来的大鼓倒地暴露他们二人。
恰巧此时张无忌小心向大鼓外挪了挪，这破鼓里本就憋闷，赵敏不想放过鼻尖像青草一样的温和又好闻的气息，她伸手捉住张无忌的手，与他十指紧握。
“敏敏……”
鼓外先入寺的那些丐帮人在闲聊，鼓内张无忌的轻声便轻而易举地被那些闲聊声掩盖。
即便光亮不足，张无忌侧头还能看清身边姑娘比朝霞夺目的容颜，与他掌心相贴的是软腻无比的手掌，那一双明眸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
赵敏一颗芳心跳得极快，她樱唇轻启，俏脸微抬，眼前的俊脸同样向她靠近。
与她唇相贴的那一瞬，张无忌方知，他是有多渴望与她亲密。他已然听不清鼓外的丐帮弟子在说什么，脑中只剩下在他身边的心爱姑娘的甜美柔软，只恨不得时间就此停在这一刻。
可惜，现在不是时候。
威严响亮的一声“恭迎帮主大驾！”终是把此时意乱情迷的两人拖回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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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敏全身倚靠在张无忌怀中，小心换气，怀拥她的男人轻手轻脚将她放到里边，自己逃到大鼓边缘，这一折腾倒也没让鼓外的那些丐帮弟子发现。
听陈友谅污蔑张无忌在灵蛇岛杀了丐帮长老，赵敏了然一笑，心道那位被他带走的长老怕是上岸前就已经被陈友谅杀了。
张无忌稳住心跳，聚精会神听鼓外陈友谅颠倒是非。
等陈友谅把宋青书叫进来，张赵二人相视一笑，张无忌说得没错。
不过，宋青书入寺以后，原本安静的丐帮弟子们忽然交头接耳地对陈友谅指指点点。
一个大胆的年轻乞丐对陈友谅笑道：“陈长老是怎么认识宋少侠的？说给我们大伙儿听听吧！”
这话一出，其余几个乞丐也笑着起哄要听陈长老和宋少侠如何相识！
“是啊是啊，听说是陈长老冒死从武当莫七侠手中救出宋少侠！”
“陈长老对宋少侠真是有情有义！”
陈友谅见那些乞丐们说这些话时笑得古怪，他神色一凛，问道：“你们从哪听到的消息？”
手执绿竹杖的掌钵龙头对传言也有所耳闻，他见陈友谅脸色大变，更加相信传闻是真的！
掌钵龙头凑上前对陈友谅道：“陈长老，兄弟们只是好奇，既然陈长老不想说，那就算了！陈长老和宋少侠……”
掌钵龙头压住脸上笑意，对陈友谅温声说道：“咱们丐帮弟兄们都不是拘泥世俗的人，你和宋少侠情投意合，宋少侠也想跟着陈长老投靠丐帮，我们一定欢迎！”
陈友谅闻言怒极，“你瞎说什么？！是谁胡说八道婆坏我陈友谅的名声？”
宋青书听丐帮人左一句右一句，他一脸莫名，直到听到那掌钵龙头的话，又说他要投靠丐帮，宋青书气极，脸色煞白地直指陈友谅说：“我什么时候说要加入丐帮？是你说芷若在你手上我才跟你来丐帮指认张无忌的罪行！你们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掌钵龙头见陈友谅为此勃然大怒，又闻宋青书提及那位峨眉候任掌门，他面露不解，问道：“怎么陈长老和宋少侠不是那种关系？”
张无忌在大鼓里听外面陈友谅和宋青书恼羞成怒，连他们事先说好的阴谋都忘了继续，张无忌扭头见倚在鼓里的赵敏笑得起劲，像一只诡计得逞的小狐狸，想起她片刻前在佛寺门口那句“意外的消息”，张无忌恍然，他又无奈又觉好笑，甚至连日来的担忧愤懑都消失大半。
恼火过后，陈友谅见宋青书不肯配合，他稍加平静便开口说道：“一定是张无忌那个小淫贼因为被宋少侠撞见他去峨眉女弟子的闺房，他偷香不成，散播出这种无耻谣言来败坏宋少侠乃至我们丐帮的名声！”
为首的丐帮帮主笑道：“张无忌这个小淫贼真是艳福不浅！先是掳走蒙古郡主，又觊觎峨眉的女弟子，幸好宋少侠出现，才没让那个小淫贼得逞。”
张无忌眉头紧皱，气那几个人又再搬弄是非，脸颊忽被一柔腻手指扫过，他扭头一瞧，赵敏笑不可抑地又戳戳他肩头，轻声学那丐帮帮主的形容，“小淫贼！”
张无忌脸一热，把头扭到一边，甚是无奈。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七面 可惜现在不是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