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同人画心》聆夕衣陌

2、息红泪

　　画心 2
　　息红泪来了，只带着几个毁偌城的仙子，没有八抬大轿，没有红绸满地，也没有红帕遮面，身上倒是穿着嫣红的喜服。
　　“息城主，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看到新娘子忽然出现，金风细雨楼顿时乱成了一片，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那个神女。穆鸠平摸摸脑瓜，走上几步问道。
　　息红泪却没有回答，只是望着郝连春水，一双明眸水光荡漾，淡淡的绝望，浓浓的悲伤。
　　“郝连，你在这里干什么？”婉转悦耳略带嘶哑的声音，却是郝连熟悉的好听。
　　“红泪……”郝连春水低下头，第一次不敢看向这个坚强美丽的女子，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被刀扎一样——息红泪的目光，柔的可以融化万里冰雪，对于他来说，却就是世上最锋利的刀。
　　“郝连春水，果然是你，你来破坏啊！”穆鸠平看看息红泪伤心的样子，心中虽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是认定了是郝连春水想要破坏婚礼，一把揪住郝连的华丽的衣领。
　　“老八，放开他。”息红泪适时地阻止了穆鸠平的打岔，穆鸠平看看息红泪，忿忿地甩开郝连春水，站到一边。
　　“郝连，”息红泪忽视越来越多的人群，慢慢走到郝连春水的身前，秋水翦眸直视着那个一直爱着自己的男子，“郝连，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的婚礼！”
　　“红泪……”
　　“你知道吗，我等了五年又五年，才终于等到这一天……”郝连春水惨白了脸，抬头看息红泪，却又被她的痛苦灼伤。
　　“一个女人有多少个五年可以用来等待，你，想要我再等多少个五年吗？”语气中透出的深切的疲倦，笼罩在郝连春水的周围。
　　“不，不是的，红泪，我，”不久前答应的事完全忘记了，现在郝连春水眼前心里只有那个悲伤的息红泪，“我，我要你幸福。”
　　“谢谢你，”息红泪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笑容，柳眉轻扬，红唇颤动，流动的眸光不时钻进郝连春水的心里。
　　郝连春水苦笑，抬脚准备离开。
　　顾惜朝，对不起。
　　铁手，我，我也要跟你说我失言了。

　　“红泪，你怎么在这？”
　　就在郝连春水慢慢慢慢，经过息红泪身边时，戚少商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
　　“郝连将军，你也在这里？”戚少商接着带着些微笑意的故作诧异道。
　　戚少商一来，嘈杂拥挤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自动留出一条道。
　　“郝连，你可不要告诉我你是来抢亲的？”戚少商戏谑一笑，他的笑容还是跟以前一眼温暖，郝连春水惊讶的发现，但是，却多了份寂寞。
　　那是怎样的寂寞呢？
　　时间的流逝，心灵的落寂，魂魄的游离，一天天加深的思念，不是那离群的鸿雁，也不是那丧偶的鸳鸯，却有着相同的落寞。
　　这两个人，相像地太可怕了。
　　郝连呆呆看着戚少商，眼前浮现了另一张俊秀消瘦绝世魅惑的面容。
　　顾惜朝。
　　你该庆幸戚少商出来。

　　息红泪看看郝连春水慢慢清明的眼神，一颗心颤动了一下。
　　收到底下人的来报，不等花轿，没有梳妆打扮，马不停蹄赶来这里，难道就这样失败了。
　　绝不允许。
　　“少商，郝连是来为我们祝福的。”息红泪走上几步，抱住戚少商的胳膊。她悲哀地发现，戚少商还是那身白衣胜雪。
　　“是吗？”戚少商看看这个等了自己两个五年的女子，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刻下痕迹，她还是如初见时那么美丽，这个自己从少时就决定要娶的女子，此时小鸟依人般的模样，到让他瞬时记起她也是个
　　女子，虽然比一般女子聪明美丽，但还是需要男人的保护爱护的。
　　所以他拍拍息红泪的手，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既然这样，老八，快招呼郝连将军入席。”已经有好些人物都来了，窃窃私语声不绝。
　　说完这句话，戚少商看到杨无邪赞叹的眼神。
　　“对对，既然新娘子已经来了，就直接拜堂吧。”杨无邪此时也站了出来，招呼着客人，顺便使了个颜色给手下人。
　　方恨少等人跟着忙继续招呼众人。

　　“不是的，”郝连春水眼见戚少商和息红泪准备转身去大堂了，想起息红泪悲伤的脸，顾惜朝消瘦的身体，戚少商落寞的神情，身体虽然被穆鸠平和杨无邪制住，仍大声道，“戚少商，我是为了顾惜朝来找你的。”
　　顾惜朝。
　　这三个字就像是一个魔咒，在人群中炸出另一阵喧哗。
　　也炸开了戚少商封闭五年的内心。
　　他只觉得一切就随着这三个字的出现而慢慢变化，那些尘封在心底最深层的记忆，随着这个禁忌的名字而被摊开在天光下，那是他藏起来的，不愿回想却又是永不会丢弃的生命中最珍贵的记忆。
　　那里，有一间让人相识相知的棋亭酒肆，有一道甜香醉人的杜鹃醉鱼，有一个一表人才的书生，有一曲酬谢知音的琴曲，有一抹心意相通的微笑，有一个生死与共的承诺。
　　戚少商停在那里。
　　他动不了，虽然他有命令自己动起来。
　　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因为那个名字而颤动，他的每一滴血液都在叫嚣着，回头，回头，听听他要说什么，那个人带来了顾惜朝的消息。
　　顾惜朝。
　　一切都是因为你。
　　顾惜朝。
　　惜朝。

　　郝连春水松了口气，如愿地看到戚少商停住了脚步。
　　人群中再也没有了嘈杂，相反，安静地可以听见夜晚到来的声音。
　　郝连春水偷偷看了看息红泪，不出所料，息红泪俏丽的脸上神色不定，但是，她却没有看向郝连春水，甚至连个责怪的目光都没有。
　　因为她所有的心思都在戚少商身上。
　　以前是。
　　现在依然是。
　　以后呢？
　　她希望也是。郝连春水悲哀地了解这一点。

　　“大当家，吉时要到了。”天色已暗，风更大了，寒冷一点点浓重起来，穆鸠平忍不住催促，他可不希望因为那个顾惜朝而使这场等待了几年的婚礼延迟，甚至取消。
　　“少商，”息红泪握住戚少商冰冷的手，他的手心一向是暖和的，此刻却如同这冰冷的天。
　　“少商，你答应过我的。”息红泪柔软温柔的手心慢慢摩挲着戚少商长着老茧的手心，“不要去管顾惜朝了，好吗？”
　　美目流盼，在戚少商脸上寻找自己要的回答。
　　“就算是再大的事，都等婚礼结束，这个，你答应过我的。”息红泪软语细言，她知道自己会得到什么。
　　因为她面前的人，是戚少商。
　　是一个信守承诺的大侠，是永不会辜负他人的男人。
　　而且是欠了自己的戚少商。

　　戚少商点点头，没有看任何人，只是拉着息红泪往礼堂走去。
　　郝连春水一惊，倒是没想到戚少商竟然就这样离开了，大声道：“戚少商，顾惜朝他在两年前就回到了京城，他……”
　　后面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了。
　　因为杨无邪带着一脸无害的笑容，站在郝连春水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