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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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柏安皱着眉头安抚乔海煦入睡。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斯科特。
斯科特皱着眉头，一脸讳莫如深。他突然想起了十几年前头一次见到乔城的样子。
不过二十岁出头的面孔，开着一辆破旧的车，满身是血，抱着一个两三岁大小的孩子，身上还背着一个女人，躲到了他养父母的诊所里。
那天晚上，他们的小区，在夜色中，涌动着危险的暗流，有一大队人马在田地里搜寻什么，但是推开窗户，外面夜色朦胧，只有凄冷的月光。
他们处在富人区，小区警力强盛，家家户户几乎配有木仓支，所以并不担心这些看不见的人莽撞地闯入。因此他的养父母，同为亚裔，又本着医生救死扶伤的精神，收留了他们。
乔城似乎是从一座封闭的科研室里逃出来的，多余的信息就再也没有透露了。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还是猜出了点苗头，也许那个女人是他的同伴，那个小孩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也许他们是科研室的一员，也许他们……是实验体……
而那座科研室，似乎……
斯科特一瞬间冒出了冷汗！
时间过得太久，久到让他忘记了那座科研室的位置，正是在这座城市里！
愚蠢的自己，似乎将这个孩子送入了撒旦之手！
寿柏安看着斯科特瞬间灰白的脸，心里也是“咯噔”一跳，本以为只是乔海煦入戏太深导致精神紧张，没想到问题看起来非常严重。
他看着斯科特抬眼，眼中充满着不确定，甚至目光闪烁：“带他走，拜恩……”他的气息非常的虚弱，像是在一个他的畏惧的人面前，发出的祈求一样。
“带他离开这里，回到中国也行，我相信中国会保护好他的，那里有最强大的政'府！”
寿柏安有些被吓到了，又感有些到莫名其妙，这…本国的公民被跟踪，和中国扯上什么关系？
但是看到斯科特如此认真严肃的请求，寿柏安还是“临危受命”了，买了当晚的飞机票。
乔海煦一整天都表现得提心吊胆的，有些神经衰弱的迹象。
“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呢？我不过是从事，我最喜欢的职业，做了一个小小的演员，怎么就过上了电影主角的生活？”乔海煦将他的脸扭曲成了活生生的表情包。
寿柏安边收拾他的行李边说：
“谁知道呢！不过，‘艺术来源于生活’这句话到是十分的真实。”他摸了摸乔海煦的头发，给了他一点安慰。
“如果上帝让我在天堂遇你……”乔海煦说。
“上帝不会的琼恩…”寿柏安转头冲他一笑，“我不信上帝，神是不存在的，中国人从来信仰的是自己。”
乔海煦曾经听过他说上帝，但也听过他无数次强调自己是个无神论者，每一次内心都会有些酸楚，不过这一次却是很开心地把话接了下去，
“我希望他能让我与你相遇；如果有前世今生，如果死后能上天堂，我想在天堂和你永远在一起……”
他再一次的深情告白，让寿柏安有了不详的预感，只装作收拾东西的样子避开他的目光，突然说：
“琼恩，你的护照在哪？”
乔海煦这才记起来没护照连国境都出不了。想了一会才记起来，曾经自己出国活动，办过护照。
“但是…护照还在丽兹那，除非丽兹能进来，否则我们要出城，那些人肯定会不依不饶的跟上来！”乔海煦狠狠地咬着后槽牙说。
寿柏安思索了一会，说：“我去取！你通知丽兹。”说完就要起身出门去。
乔海煦急忙拉住他：“我跟你一起去。”
“你是他们的目标…”
“只要带上钱和护照，我们直接去机场！”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起来，寿柏安一犹豫，就已经被乔海煦拉着出门了。
夜色下果然有一群蛇，吐着杏子，“嘶嘶”地跟随其后，盘绕而上，只等着收口时敌人窒息而死。
两人从家里出来，奔逃到车库，快速上车锁门。
寿柏安略带有焦急地问：“我们往哪来开？城里还是城外？”
“往里开，去机场！”
“往里开不异于羊入虎口。”寿柏安冷静地说。
“往外开我们恐怕要更早去见上帝了，这里就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安乐岛！”乔海煦看向寿柏安的眼里，深埋着恐惧与不信任。
前面是一条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路，夜灯一盏盏亮起，却也有照不到地方，车子在斑驳的灯光中驶向机场大道。
马达轰鸣，车里却十分安静，两人的眼神无声地交流。
乔海煦的手里紧紧攥着护照，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逃离，在他为未来深深担忧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像是在水扔下一颗鱼雷。
一个陌生号码。
恶心反酸的感觉瞬间爬上他的脚背直到头顶，让那张疲惫的脸更显扭曲。
“喂？”他接起电话。
“Surprise！”乔城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放肆不羁，“惊喜吗，儿子？”
乔海煦被乔城给气笑了，紧张地抹掉了额头上冒出的冷汗，狠狠地骂了一句脏话，之后，嘴唇哆嗦了半天，再也没能张开。
“你现在在哪呢？也许明天我就回来了！”乔城有些俏皮地说
乔海煦结结巴巴地“在 …在…”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寿柏安抢过电话：
“你好乔先生！我们正在凯瑟琳的机场大道上，我想…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吗？。”
乔城一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已经呆在原地，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远方，感到汹涌的潮水已经一浪一浪盖过了他的头顶。
他又想起那个从海岛上逃出来的雨夜，带着腥味的海风，混着冰凉雨水的血液缓缓流进他的嘴里，怀里婴儿冰冷的体温，让他强健的心脏也漏跳了几拍。
感受到电话那头诡异的安静，寿柏安说：“乔先生？”
“我在。”乔城回过神来，还有一丝慌乱，“听着…现在！立刻！马上回去！不要上机场，那里有海…到了海里一切都…喂？喂！”话还没有说完，乔城只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剧大的碰撞声和海浪汹涌的声音……
从睡梦中醒来，乔海煦只感到浑身疼痛。
他睁不开眼，四肢传来的剧烈疼痛，以及冰冷潮湿的触感都让他有溺死的感觉，但他依然能够呼吸。喉咙里充满着液体，深呼吸一口却让他呛到了，肺部像是要炸裂了一般，不由自主的咳嗽起来，只咳了一声，下一秒，一双他手捂住了他的嘴，他想挣扎，却感受到一只手在轻轻拍打他的后背，还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安慰，像是空气在说话一样，轻得他听不清，只有“咕噜咕噜”的声音，可是这个声音格外温柔，像是催眠曲，让他忘记了痛楚，更加昏昏沉沉……
他是谁？他在哪？发生了什么事？这些问题迷惑着乔海煦，促使他强打起精神，睁开了眼睛。
“哦！宝贝你终于醒了！”年轻的男人坐在摇篮边上，兴奋地将襁褓里的小婴儿小心地抱起来搂在怀里。
很快一个长发的女人凑到了男人身边，也是兴致勃勃地看着他怀里的婴儿。
乔海煦有一瞬间怔愣，那双黑溜溜的眼乌子有些茫然。
他本能地伸手去触摸抱着他的年轻男人，却被男人抓住小手，温柔地搭在了他的嘴唇上，亲了一小口。
男人发出满足的笑声，长发女人也笑起来，伸手去逗他怀里的婴儿。
“他可真可爱~乔。”。
乔海煦听到曾经他非常熟悉的声音在赞美他，在同他逗乐，焦躁的心突然平静下来，就连对自己变成婴儿这件事也毫无别扭之感，只觉得是非常自然的。
“是的，确实很可爱，如果他是有父母的孩子该有多幸福……”乔城看着身边的女人，说，“丽兹，你说他还能活多久？”
他摸了摸婴儿的小手小脚和尿包，又给他换了新尿布，穿上了衣服，抱给了丽兹。
“不知道。”丽兹摇了摇头，神情有些落寞，“但是一定会比我们久。”
“你也许无法相信，这个孩子已经存活了15年了，在此之前，并且无法相信人类可以不需要男人女人，就可以培育下一代。”乔城说，“但是一个鲜活的例子就在你的怀里。”他说这话时，眼里像是冒着火焰的。
“这是一项疯狂的计划，既然你叛离了凯瑟琳，你跟着我离开了那里，我们就此有了合作关系。”乔城上前一步，紧紧握着丽兹的手说，“合作愉快，我们以后就是他的父母了。”
“合作愉快。”丽兹笑起来说，“现在我们需要解决身份问题，我需要一台……”
“不用了，我已经准备好了！”乔城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三本护照，“这件事再简单不过，悄无声息……”
“酷~”丽兹说，兴奋得甚至吹了个口哨。
“现在我们只需要等待他们失去耐心，那么如今的这一切就会告一段落。他们丢失了一具实验体，少说也需要两三年才能再有动静，这真的是个绝佳的机会……”乔城停了一下，收住了嬉皮笑脸的样子，变得严肃起来，“…绝地反击…”
“什么？”丽兹没有听清，凑了一侧耳朵去听，因为乔城最后的声音实在太小了。
“那是个中文。”乔城抬头说。
“哦。”
“你想学吗？我教你，挺简单的。”
“听起来还不错。”
可惜平稳的日子还没有过满一年，凯瑟琳组织就发现了他们的藏身地点，开始了疯狂的打击报复，他们不得不转移地点，四处躲藏。
这在东躲西藏的日子里，实验体婴儿终于有了长大的迹象，这让乔城和丽兹看到了研究的另一个发展方向，欣慰了不少。
“他们都错了，曾经妄图通过基因改变人类的寿命，无济于事，竟然没有就此收手，反而异想天开，变本加厉地创造了人工基因编辑的婴儿出来。却也没想到实验停滞发展十五，再次出现繁衍困难的表现。”
“谁都逃不脱大自然。生老病死是自然的选择。”
“但他是个突破口。”乔城指了指怀里的婴儿。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32章(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