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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魔女降臨 ...

  •   接近秋尾,樹上如血般鮮紅的葉子飄落下來,當大地進入睡眠,天空飄下冰冷的雪片時,她隨著寂靜的黑夜般悄悄的出現。

      魔女。

      沒有人知道她究竟從何處來,或從何而去。她是孤獨的旅行者,幽靈般的存在。

      即使再怎麼低調,魔女特有的白髮與孤傲玫瑰般的美貌,總是吸引人注目。人們對她又敬又怕,敬她的存在,怕她的力量,在身後也總是會跟隨著愛慕的眼光。

      傳聞中魔女擁有強大的法力,世界上沒有她無法完成的事情。但最奇異特殊的,是能將眼中一切的色彩奪走,剩下黑與白單調的世界的力量。所以在竊竊私語的同時,人也相互低語著千萬不能招惹魔女。
      就這樣,魔女孤獨的旅行著。太陽沉寂之後進城,在日出之前離去,持續著旅程。

      直到她遇到少女為止。

      尋不到。

      找不到自己所尋覓的東西。

      當成為魔女的那刻開始,心中似乎也遺失了一部份。曾經為悲傷哭泣的眼淚已經乾涸,感到開心所綻放的笑容已經枯委,剩下的,是淡然的麻木。

      為了找回遺失的部份,她踏上了旅程。

      穿越每個城鎮,她觀察,她感受,仍不起曾經擁有的回憶。但是從周遭投射過來質疑與畏懼的眼神,使魔女瞭解到,這裡沒有她在找尋的事物。所以她繼續旅行著,不長期留在任何地方。

      因為自身的力量,旅行途中總會有各種各樣的委託,光明正大的要求,或是在夜晚之下悄悄出現的信差。仇敵的死亡,醫治神秘的疾病,懷孕的方籤,或是一夕致富的魔法。
      千奇百怪的請求已經開始習慣。魔女有時會接受金錢的回報,但大部分時候總是簡單的問一句話:
      「你願意,用這世界的顏色來交換嗎?」

      有些願意,有些躊躇。無畏的人答應交易,在滴下他們的血在契約紙上之後,魔女將會實行要求的事情,同時奪去他們眼理的色彩。

      一開始還能忍受黑與白的世界。但是逐漸的,他們後悔了。無論他們如和哀求,憤怒,驚慌,卻不能再反悔,交易已經完成。

      這些失落的人,麼女並不嘲笑他們,因為她自己,也迷失了。

      於是魔女繼續旅行,去尋找她真正所缺少的東西。

      初冬。

      雪飄著,魔女越過廣大的雪原,到達了一座村莊。即使雪覆蓋住了生機,屋頂上冉冉升起白煙讓她感受的到村裡的溫暖。
      步入村莊。
      只有幾個人在外面工作著。其中在搬著柴的高大男子注意到外人的存在,他放下柴薪大步的朝魔女走了過來。

      大約高過兩三個頭的沉默身影,下巴的鬍渣沾著雪,眼角因為風霜而有了些皺紋,嘴巴堅毅的緊閉著。樵夫低頭著看著她,魔女如雪般的眼神抬頭對上他質疑的雙眼。當他看見斗篷中隱藏的白髮時,似乎恍然大悟的微微點了頭,轉頭走進了周圍房屋中最大的建築。

      一陣子後從屋裡走出一個滿頭蒼髮的長者,雖然年長卻看起來頗有精神。
      在這寒冷的季節能遇到你真是奇特,魔女。是為了什麼而來到這平凡的村莊呢?」

      面對著他蒼老但犀利的眼神,魔女回答:「我為了尋找遺失的事物而踏上旅程,僅是路過罷了。」

      「是尋找著什麼東西呢?」他詢問著,但她沒有回應。

      面對著魔女的沉默他似乎瞭解了。
      「傳聞魔女們是寂靜的一族。我相信你不會惹出任何麻煩。那麼,就好好休息吧。」長者銳利的眼神淡了下來,轉身離去。

      於是魔女留在這個被雪與森林環繞著的村子,她沒想到,找尋已久的碎片已經出現。

      由於與世外的連繫不方便,村子也就自給自足,小麥與玉米的收成量剛好夠村莊渡過冬天,釀的啤酒也足以讓村民們充分的享受與放鬆。由於天氣就較為寒冷肉類資源也就比較稀少,特別是野味,村裡的獵人們進入山上的森林幾天也時常空手而歸。

      從村民們閒言閒語中讓魔女瞭解到在山上森林中,住著一個厲害的獵人,除非是要交換貨物的時候才會下山。而在村民無奈的口氣中聽來,似乎是個挺麻煩的人。

      她終於見識到傳聞中令人頭疼可是又厲害的獵人。

      這天村子似乎格外熱鬧,魔女從暫時落腳的小屋窗外望去,看見村民圍著不知什麼東西吵鬧著。她穿起斗篷出門往人潮過去。

      隱約可以聽見爭執的聲音,但是因為圍觀的人群太多無法看見到底是誰在爭吵著。

      魔女静静的站在稍遠的地方,看著人群的背影,突然,一個又一個的背影慢慢的模糊,開始成透明。
      越來越深入人群,最後達到吵鬧的中心點。

      那一瞬間,魔女愣住了。

      背著弓箭,瘦小的身影散發著堅毅的氣勢,綁起來的棕色頭髮清爽,精神翼翼,還未脫離青春的小臉因為與別人爭執而微紅著。身旁停著一輛推車,上面有各種不同的野禽,大部分是小動物。

      「…….這樣兩隻免子也太少了,還換這麼多麵包!」與少女爭執的村民不高興的說。

      「我說兩隻兔子就是兩隻,不願意的話就自己去抓。」她挑釁般的回答。

      「你!」

      「反正你去的話什麼也獵不到,能換到了就很不錯了。」少女帶著稍微不屑的表情轉過身掃過其他圍觀的村民開始做其他交易。即使她開出的條件非常不公平,但村民們還是帶著不甘願的表情交換著物資。

      很快的,推車上野禽被各種物資堆滿,人潮也開始散去,即使換到稀少的野味但被打劫的感覺讓村民們臉色有點黯淡。年親的獵人也開始收拾準備離去。

      突然感到一陣奇異的視線,少女隨意的轉頭眼光掃過去。

      即使相隔著人群,在那一剎那不存在的接觸中。少女眼中驕傲和銳利的眼神使魔女顫抖。

      這就是自己尋找已久的眼神。

      魔女開始打聽這少女獵人的存在。

      從小父母雙亡,由那沉默的樵夫撫養長大,等到擁有自力更生的能力之後獨自上山居住。

      即使再怎麼不討人喜歡,但是狩獵的技巧確實非比尋常,就連村裡最好的獵人也稍遜一籌。傳聞說她擁有一種特別的方法讓小動物主動親近,然後不費吹一力的輕鬆抓住。

      殘忍,但是有效。

      少女對自己的能力此並不謙虛,不掩飾的驕傲個性總讓人想好好的教訓她一番,但最後總是以失敗收場。

      村裡的人總是無奈的搖著頭,念及著自小孤苦的她無人好好的教導,以至發展成現在這不討人喜歡的個性 ,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的忍讓過去。

      所以魔女決定要上山去找少女,找那已將她即將乾枯的靈魂給帶走的獵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魔女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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