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同事在养鬼》雾潆

6、社畜青年求转运六

　　“什么！？”杨淇元大吃一惊，燕姐居然也在养鬼？
　　这一嗓门稍微有点大，隔壁的隔壁的同事一脸诧异地探出头来看着他。杨淇元赶紧摆摆手，捂着嘴坐下来。
　　“蠢。”小祖宗给了他一个简短又准确地描述。
　　“你怎么知道啊？她身边也有鬼么？”杨淇元压低了声音问。
　　想想有点刺激啊，难怪燕姐最近这么顺风顺水的，看来这玩意还是有用的。
　　“没有，”小祖宗摇摇头，“ 但是她身上有饿鬼的臭味，不会错的。”
　　“臭味？”杨淇元一愣，然后下意识地凑过去闻面前的小祖宗，“没味啊。”
　　“……”小祖宗一脸黑线，恨不得一巴掌拍飞他，“别拿我跟那种下九流的鬼相提并论！那饿鬼吃的是腐尸，能不臭么！”
　　杨淇元打了个冷战，燕姐平时过得那么精致，怎么会养这种听上去就很恶心的鬼？
　　“总之，你要小心她，别跟她走得太近了。”小祖宗似乎是累了，说完话就直接化作一股红烟钻回了杨淇元领子里的血玉中。

　　上午10点，客户抵达公司，行政小姐姐电话打到杨淇元这里，通知他去会议室开会。杨淇元深深吸了一口气，整整衣服站起身。
　　“喂，走啦。”杨淇元小声对着领口说了句，这小祖宗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从那会儿缩回去之后，到现在都没再出来过。
　　杨淇元心里有点打鼓，但是此刻，摆在他面前的也没有第二条路，不管怎样，他都要硬着头皮往前上了。
　　他在一屋子人的目送下走出了办公室，一路安静的上了楼，来到六月宇季第一会议室。这个会议室只有重要客人来才会开放，杨淇元来公司这么长时间都从来没进来过，这是他第一次有机会进入这件会议室，悲哀的是，很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他抬起手，轻轻在门上敲了三声。
　　“进来。”
　　杨淇元推开门，只见偌大的会议室中，只有4个人相对而坐。一边是公司法务和孙总，另一边大概就是客户的代表了吧。
　　“坐。”孙总冲杨淇元点头示意。
　　孙总全名孙远亭，是高宇的学妹，也是六月宇季最初的核心成员之一。孙远亭在广告策划方面并没有多么出色，但是她出生管理世家，胸怀格局，在外交与管理方面都有着过人的才华。六月宇季能有今天的成绩，孙远亭功不可没。
　　同时，孙远亭也很漂亮，烈焰红唇大波浪是她的标配，是当之无愧的广告界女王。
　　按道理来说，这点小事情犯不着孙总亲自出面。杨淇元坐在法务旁边，有些更加的不知所措。
　　“这位是我们本次负责的设计师，我叫他过来是为了当面确认几个问题。”孙总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杨淇元之后，示意法务开始。
　　法务清了清嗓子，问了杨淇元几个问题。
　　1.发送给客户的广告设计是否出现了错误？
　　2.客户是否确认了收到广告设计？
　　3.客户在合同服务期内，广告印刷之前，是否提出了异议或修改要求？
　　三个只需要回答“yes or no”的问题，杨淇元被问的一脸懵逼，他再三斟酌了一下之后，最终还是如实回答了。
　　“很好，你可以回去继续工作了。”孙总用大红指甲敲了敲笔记本边缘，脸上露出了礼貌性的微笑。
　　……？这就完了？这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
　　但是以杨淇元的身份，他也不能提出啥质疑，只能乖乖地站起来走了出去。
　　他心神恍惚地出了门，一不小心没有把门关紧，里面四人的谈话声断断续续传入耳中。
　　法务：“这么看来，是您方没有在合同服务期内使用相应的权利。您这边的对接人没有认真审稿，直接投入印刷，造成了您方的损失。但是我们的错误也是实在存在的，这样，您方的损失我们对半儿承担，您看如何？”
　　客户：“您这样说就有点取巧了？我们花了钱请人做广告，难道还要我们自己承担广告错误的后果？”
　　法务：“我只是从这个事件的客观因素上分析，我们双方的确都存在过失，您也不能把锅全扣在我们头上是不是？”
　　孙总：“咱们也不是第一次交易了，出现这样的问题也是都不想看到的。那这样吧，您这边的广告费我们全额退还，因为是我们的广告出现了问题。但是由于没有确认内容就发送印刷产生的损失，就麻烦您这边自己承担了。”
　　客户：“您这个态度会影响我们以后的合作。”
　　孙总：“您这个态度同样会影响我们这边日后对您的评估。”

　　虽然杨淇元看不到双方的表情，但是从语气上都可以听出来，小小的会议室中，已经充斥了浓郁的火药味。而作为这个错误的制造者，他却只能站在门口，任由事态一路向他最不希望看到的结果奔去。
　　该怎么办？自己能做什么？
　　他无力地靠在会议室旁的墙壁上，轻轻地叹了口气。

　　忽然，杨淇元觉得胃里一阵翻腾，难受地直冒冷汗，他刚在想自己是不是早饭吃出问题了，然后，他就看到了他活了20多年看到的最奇异地景象。
　　虽然办公室的卫生做的很干净，但是依然免不了会有苍蝇蚊子之类的。有一只蚊子正好冲杨淇元飞过来，就在距离杨淇元的眼睛不足一指的地方停了下来。
　　杨淇元甚至能看清那蚊子身上的花纹和那令人瑟瑟发抖的口器。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止了，这个办公室仿佛陷入了时间的断裂层中。
　　还没等杨淇元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见一缕鲜红色的烟雾自他的领口处缓缓腾起，仿佛有生命般在他的面前聚成一团。
　　“小祖宗？”杨淇元疑惑地问了一句。
　　红色烟雾渐渐形化为轻纱，一双白皙的双手自烟雾中冲了出来，轻柔地抚上了杨淇元的脸颊。那是一双成年男性的手，手指细长白皙，骨节分明。明明没有实体，可杨淇元却仿佛自那手指上，感受到了丝丝的寒意。
　　一个声音在杨淇元耳畔轻轻响起。
　　“说出你的愿望，我会……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