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孤独》千秋羽

31、重回木叶

　　冰凉的雨滴打在鸣人的脸上，他的睫毛扑闪着，睁开眼睛，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像是从河里捞上来的一样。

　　上一次像这样淋雨是什么时候了？鸣人想不起来。

　　后知后觉的疼痛席卷全身，仿佛刚刚才被人打了一顿。恐慌渐渐袭上鸣人的心头，他想要坐起来，一抬手就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鸣人突然就僵住了，颤抖着将它举至眼前。

　　是一块刻着漩涡叶子符号的金属护额，那是每一个木叶忍者的标志。而现在，他手中的这个护额上的符号从中间被划开了一道印记，表示这个护额的主人已经判出了木叶。自己的护额还好好地戴在头上，这一个是谁的自然不言而喻。

　　鸣人无力地垂下手，不愿相信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如果是梦的话，为什么他对于终结之谷的记忆会感觉那么久远？久到，这里的一切都已经褪去了色彩……

　　“小隐！”司音出现在鸣人身边，用结界挡住瓢泼大雨，随手一个小法术，结界内便是温暖如春。

　　司音扶起地上的金发少年。即使连性别都变了，他任然一眼就能认出，这就是他的小隐。

　　“司音……大哥？”鸣人木讷地开口，连声音都有些滞涩。

　　司音一言不发地给他治疗伤口。好像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他一离开自己的视线，就总会让自己遍体鳞伤。

　　鸣人的眼泪突然就滚出了眼眶。不是梦……无论是司音大哥还是飞鸟，包括他在那个世界所拥有过的一切，全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小隐！”司音一下就慌了，解释道：“我不是在怪你。”

　　鸣人一把抱住司音，眼泪浸湿了他肩膀上的衣料。

　　“真好，我没有在做梦，都是真的……”

　　“小隐……”司音顿了一下，安抚的拍着他的背：“是真的，你没有在做梦，都是真的。”

　　卡卡西跟着自己的忍犬帕克找到鸣人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终结之谷到处都是战斗留下的碎石。鸣人坐在地上抱着一个陌生男人痛哭，身上的衣服干净整洁，没有一点被雨水打湿。一个小结界隔开了外面的雨水，结界里面连地面都是干燥的。

　　什么情况？卡卡西摸不着头脑。没有追上佐助吗？那这些战斗的痕迹是谁留下的？

　　但是这些都可以以后再谈，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个男人。从那个结界能够看出来他的实力很强，鸣人很是信任自己却从未见过。这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木叶，很难不让人升起警惕。

　　卡卡西面色凝重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从现在的状况来看，那个男人应该没有动用武力的打算。

　　“请问阁下是什么人？”

　　听见说话声，鸣人松开司音擦干净眼泪顺着声音看过去。虽然对于鸣人来说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当年那些要好的伙伴、老师……他们的样子却一直刻在他的脑海里。只是再次见到曾经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鸣人还是有些恍惚。

　　“你又是什么人？”司音站起来直视卡卡西，他知道叶隐在这边的世界过的不好，但那满身的伤痕还是刺激到他了，让他看着卡卡西的眼神满是敌意。

　　气氛一下子就僵了，司音散发的信息绝对算不上友好，那股危险的气息，就连卡卡西也难以掩饰住自己心底的戒备。两方僵持之下，鸣人也意识到不对，站起来给双方做了个介绍。

　　“在木叶，卡卡西老师可是最关心我的人之一哦！”鸣人道。

　　司音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对卡卡西的敌意明显降低了很多。卡卡西也放松下来，他这时才发现，自己身上早已浸满了冷汗。

　　司音向着卡卡西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程度地释放善意了。卡卡西也重新露出那副笑眯眯的神色，道：“那么，司音先生也和我们一起回村子吗？”

　　“那是当然的啊！”鸣人拉着司音过去，“司音大哥可是说过……”

　　鸣人的话戛然而止，他想起了回来之前司音对他说的话。

　　司音大哥是因为爱才会一直陪在他身边，可是那个时候他是叶隐，是女孩子。可现在……

　　而且，他也一直都只把司音大哥当做亲人啊……

　　鸣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和曾经的叶隐，现在的鸣人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司音可以说是比他自己还了解他。更何况鸣人从来就不是一个善于掩饰情绪的人。

　　司音叹了口气，像以前一样揉乱了他金色的短发，道：“别想了。不管怎样，我永远都是你的师父。你不愿意接受，就当做那些事都没有发生。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能看见你能开心、幸福。”

　　对于卡卡西来说，这些话说的没头没尾，但是鸣人却肉眼可见地恢复了活力。

　　司音十几年来对叶隐的宠爱到底还是影响了鸣人。如果是以前，他不会容忍自己有这样自私的举动，明知自己回报不了司音同样的感情，却还是希望一切都不要改变。可是现在，他做不到了。

　　因为拥有过，所以变得更害怕失去。

　　因为大雨，帕克无法再追踪到佐助的气息，卡卡西只能选择先回木叶再做打算。回去的路上，三人行，只有卡卡西一人是落汤鸡。但是处于各种原因，好像谁都没有注意到这点。

　　司音的关心从来就只会给曾经的伊莎、现在的鸣人。鸣人即使看起来恢复了活力也还是不在状态，注意不到那么多。而卡卡西本人，则是一直在琢磨着今天的事，根据现有的情报，他还只有一头雾水。

　　“鸣人，你先去医院看看鹿丸他们，我带这位司音先生去火影楼登记。”到了木叶，在一个分叉路口前，卡卡西提议道。

　　“啊？”鸣人慢了半拍才想起来，为了让他追上佐助，鹿丸他们都对上了实力强劲的对手。

　　佐助！

　　鸣人蓦然瞪大双眼，他居然忘了去追佐助！

　　鸣人抬腿就要跑，却被司音扣住了手腕。

　　“司音大哥，在不快点的话，佐助就被大蛇丸杀掉了！”鸣人焦急道。

　　司音冷漠道，“以你之前的伤势，如果没有意外，你现在已经死了。”

　　“司音大哥，佐助是我在这里最好的伙伴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

　　“所以你就要让我看着你去送死吗？”

　　司音看着他，眼神中的怒气和哀伤让鸣人不由自主地小声辩解道：“不是……”

　　气氛越来越微妙，看够了戏的卡卡西开始打圆场：“嘛，现在连帕克都追踪不到佐助都踪迹，鸣人你还是先去医院吧。”

　　“可是……”

　　“没有可是。”司音打断了他，“你需要休息。”

　　“是。”鸣人低下头，他不想再惹司音生气了。

　　等鸣人离开后，卡卡西才漫不经心地开口：“司音先生和鸣人的关系很好呢，就算是我们这些老师，鸣人也很少会这么听话。”

　　“直说吧。”司音道：“我不关心鸣人以外的人，也不会做多余的事。你们最好也不要有多余的想法，明白了吗？”

　　司音如此直言，卡卡西也丝毫不觉得尴尬，仍然笑眯眯的说：“毕竟村子里刚刚才经历过一场战斗，希望司音先生理解一下。您的话我会转述给火影大人的。”

　　“现在还有事吗？”

　　“嘛，毕竟程序还是要走的。”卡卡西笑着说，神态自若地在前面引路。

　　“对了，需要我们为您安排住处吗？”卡卡西问。

　　“不用了，我和鸣人一起住。”

　　“可是鸣人住的是单人公寓，两个人住的话可能不太方便呢。”

　　“是吗？”司音应付着，没有给出答复，反而换了一个话题，“能告诉我鸣人这些年的事吗？”

　　“鸣人从小就是孤儿，因为一个人住，生活也一直乱糟糟的，还喜欢挑食。如果可以的话，倒是希望司音先生能帮他改掉这些坏毛病。”卡卡西道：“不过村子里最近发生了一些事，大概会对他造成很大的影响吧。”

　　“是那个佐助吗？”

　　“毕竟鸣人一直都把佐助当成很重要的伙伴，他做出这样的选择确实让鸣人很难接受。”

　　卡卡西也不愧是老狐狸了，一摊话下来透露的几乎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零碎消息。不过这对于目前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司音来说也算是有所收获了。

　　司音的到来对木叶任何一方势力来说都是一件棘手的事。鸣人作为九尾人柱力在木叶受到的监视从未减少。由此，不管是暗处的团藏还是明处的火影以及长老团都在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个来历不明且和九尾人柱力关系匪浅的人。但无论私底下是如何的暗潮汹涌，在试探出司音的底细之前，任何一方势力都还不能轻举妄动。

　　“那么，需要我送您去医院吗？鸣人现在应该还在那里。”等司音填完登记表，卡卡西问道。

　　“不必。”司音淡淡地说着，下一刻就消失在卡卡西眼前。

　　卡卡西蓦然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