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存档》静默语

1、看不见底的路——挣扎

　　明雅见到了一个男生。
　　黑白分明的眼明亮温柔如湖面上的碎光，他含着矜持的微笑，却掩不住从心里透出来的开心。
　　明雅一看见他就愣了，有一种熟悉感扑面而来。
　　可是自己之前并不认识他。
　　林悦拉着明雅的手，有些羞涩的在她耳边轻轻道：“明雅明雅，他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个男生，苏衡。”
　　苏衡。
　　就是林悦经常说过的一直喜欢的男生啊。原来就是他。
　　这次苏衡约林悦出来，但两个人害羞，就拉了作为林悦最好的朋友，明雅，一起出来，顺便也介绍两人认识认识。
　　明雅抛开那诡异的熟悉感，笑道：“你好，我是明雅。”
　　晚上，明雅躺在床上，怔怔的望着天花板，有些出神。 好半天才睡着，做了些光怪陆离的梦，天一亮便被晨风吹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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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发展得很顺利，没过多久就在一起了。 明雅也渐渐和苏衡熟起来。
　　苏衡是个很温柔的人。他有一张俊美的脸，高挑匀称的身材，举止优雅礼貌。更重要的是，他对林悦真的很好。他是真的很喜欢林悦。
　　这很好。
　　明雅笑着看着林悦幸福开心的和苏衡亲切的咬耳朵，很为他们高兴。
　　但为什么胸口处有些闷？
　　明雅捂住胸口，皱着眉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感情这种事，真的是难以预料，难以控制的啊。谁能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呢？
　　喜欢上闺蜜的男朋友。
　　可笑，我是明家的大小姐，我的尊严和家教不允许有这样难堪的事情发生。
　　很快的，就会过去了，这不过是青春期的冲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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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里。
　　明雅站在病床边哭得眼都肿了，泪眼朦胧中看到苏衡沉睡的脸上还有些划痕，额头上缠着纱布，打上石膏的腿。
　　林悦坐在床边，拉着他的手，一直留着泪的眼温柔的看着他。
　　“对不起。”明雅泣不成声。
　　林悦转过头，眼中有一丝怨恨，又很快消失，轻轻的搂着她，有些哽咽的安慰道：“没事的，别自责了，苏衡他，他也没生命危险。”
　　“都是因为我。”明雅哭得连呼吸都不能。
　　林悦擦了擦她的眼泪，“我想，再来一次，苏衡还是会把你推开的，这是下意识的。因为你是我们的好朋友啊。苏衡他这么好，这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生生看着你被车……”林悦说不下去了，捂着嘴无声的哭起来。
　　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妇人的惊呼“孩子！衡儿！衡儿在哪？”
　　“是伯母！”林悦连忙出去。
　　明雅没有出去，她抬起头，贪恋又认命的看着苏衡，甜蜜和绝望从心底处蔓延出来，向藤蔓一样爬满了她整个灵魂，再慢慢收拢，缠紧，束缚，让她哪也去不了，挣脱不了，挣扎不了，明知这是断命毒酒也甘之如饴，毫无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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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晚了，明雅累极的趴在床上，从耳朵到嘴角长长血痕是苏衡母亲打她巴掌时指甲划出来的。那个终年在外打拼的女强人，平时对苏衡陪伴甚少，然而在得知自己的孩子因为一个女人而昏迷不醒伤痕累累住院时，终于出离了愤怒。她没有躲，事后也没有处理伤口，因为她想这是她应得的。
　　昏昏沉沉的，明雅还是睡不着，其实她已经很累了，身体和精神已经到了极限。
　　越是疲惫，越是难以入睡，即便好不容易睡着了，质量也不好。
　　好半天，明雅终于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她却觉得意识非常的清醒。
　　清醒的看着自己的梦。
　　那么多那么多的梦，但从来只有一个主角，那个双眼明亮温柔犹如湖面上碎光一般的男子。
　　他或许有着不同的脸，但那双眼睛，却是一直未变的温柔明亮，透彻如清湖。
　　他爱着不同的女孩儿，一生一世的爱着，从来不曾变心，从来都是这样的专注和深情。
　　这样的专注。这样的深情。
　　以至于从来看不见在他身边的另一个女孩儿。
　　她的眼一直一直的跟随着他，她的心一直一直的装着他。
　　一直一直，绝不悔改。即便容颜变化，世事轮回，沧海桑田。
　　数不胜数的人生里，都一直一直的看着他，装着他。
　　无论隔着多远的距离，她都像无意识的追寻一般，去遇上他，喜欢上他，爱上他，像是镌刻在灵魂上的印记。
　　然而，这么久，无论哪一次，他都没有爱过她。
　　他有把她当朋友，当亲人，当妹妹，当兄弟，当敌人……
　　无论哪一次，都没有爱过她。
　　一次都没有。
　　一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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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境之中，久远之时，她射杀了一个妖女，妖女痛失所爱，抓着箭，用鲜血画出诅咒。
　　“我诅咒你，生生世世都无法得到他的爱，但你一旦爱上他，就会记起所有所有求而不得时的记忆，无论哪一世，全都会记起，让你生生世世都活在求不得的痛苦当中。直到有哪一世他爱上你，或者你不再爱他。”
　　她凄厉而悲哀的尖声大笑，“愿你永远被红莲业火所烧灼，永远绝望焦渴如行走在沙漠之中，而绝没有解脱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