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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龙凰共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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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荣墨一时尴尬万分,脑子飞快的转动,嘴上打着哈哈:“我嘛,哈哈,不细致如何能有今日的修为,从前与几个上仙成日厮混在一起,近朱者赤嘛,同他们学到的。”
与上仙交好,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竟成了厮混!
羽笙半信半疑,试探着问道:“莫不是墨公子身边花花草草众多,见惯了女子向你献殷勤?也就腻了?”
“你怎会生出如此想法?你是我见过的女子中,性子最温婉如水的女子。便是我那堂姐也比不得!这样好的女子怎得会存了这样的疑心呢?”
南荣墨不知为何,心虚了起来。倒是先埋怨起了羽笙。
羽笙没有作声,却化出自己的源脉。霎时一道赤色之光闪现,她身随一只火色凤凰飞上虚空,紧接着俯身冲下,自火凰的口中喷出一团真火。
南荣墨躲闪不及,穿在外面的衣衫瞬间被烧了个干净。再看虚空中的羽笙,分明一脸得逞的神色。
“你这浑身的毛……挺华丽啊!”南荣墨顶着一脸的灰,抬头望着空中的那只骄傲的小凤凰。
她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怒意,反而是满眼的欣喜。南荣墨露出了孩子一般的笑,忽而也化出源脉。一条青龙,同上虚空,在羽笙的火凰身边摇头摆尾的绕了两圈。
整座仙山霎时灵气逼人,引得仙山上的弟子和凰族中人纷纷抬头仰望。
南荣墨边绕圈边称赞道:“美哉!美哉!”
“我不止是似水一般吧!”羽笙从未见过南荣墨如此纯真的神色,忍不住自夸道。
一龙一凰飞舞在仙山之上,光彩久久未见消散。
只是意料之外,就在南荣墨要落地之时,天上忽降神雷,朝着她与羽笙的方向砸来。羽笙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就被南荣墨护在怀中,在仙山之上一路飞奔。
那神雷嗵的一声砸出一个大坑。仿佛知道自己扑了空,它对飞奔中的二人紧追不放,一道接着一道砸向地下。
身后不断传来“嗵嗵”的声响,南荣墨边跑边扯着嗓门对怀中的羽笙说道:“笙儿,速速收回你的源脉!”
羽笙急忙照做。源脉收回后,就要降临在她们身上的那道神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天际。
直到南荣墨松开双臂,羽笙仍旧惊魂未定。南荣墨摸着她的头,连连安慰道:“不过是我们的源脉太过强大,神雷错认为天地间生出了有违天道的怪物,才降此天劫。笙儿,莫怕,莫怕!”
反应过来的羽笙紧紧抱着南荣墨,大声哭了起来。南荣墨一脸黑线,方才那只骄傲的凤凰去了何处?
天色渐晚,羽笙与南荣墨二人带着众弟子回到黎苑。
黎方才见天现异象,甚是担忧,已在门外等候多时。他远远看到女儿与南荣墨有说有笑,完好无损。待他们走近,却又看到南荣墨满脸的灰色,衣衫破烂。像是刚从火炉中爬出来的,窘迫不堪。
“墨公子,老夫刚刚观得天现异象,你没有受伤吧?”
“黎叔劳心,方才墨与笙儿妹妹比试呢。”南荣墨发现黎盯着她的脸看,又尴尬一笑:“笙儿妹妹挺厉害的。”
“哈哈,原来是被凤凰真火燎了个边角啊。”黎大笑:“墨公子,你且去换换衣服,笙儿,你随父亲来。”
羽笙一脸欣喜的跟在黎的身后去了议事堂。南荣墨则回房去换衣服。
入了厅堂,黎反手将门关上,面色凝重了不少。他手负背后,来回踱步。
羽笙看在眼里,小心问道:“父亲,您怎么了?”
“笙儿,你和父亲实话交代,你是否有了心仪之人?”
羽笙一惊,双颊晕红。
黎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这从小便被他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这黎苑寄予厚望的后代。
他缓缓道:“是墨公子吗?”
“父亲――”羽笙攥着的手紧了紧,“父亲,墨公子她气度不凡,相貌俊朗,修为高深。女儿,女儿……”
“确实如此,父亲也承认墨公子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人。可是……”
“父亲不同意吗?既然父亲也觉得她不凡,为何不能成全女儿呢?”羽笙面露乞求之色。
“你们之间不可能的!”
“如何不可能?父亲,您也觉得女儿配不上墨公子吗?”
“非也!整个凰族的公子哪个不欲娶我黎的女儿笙儿为妻……”
“那是为何?”
黎看着素日从不与他顶撞的女儿,此刻却是如此执拗。他心急又心疼,迫不得已才说道:“若墨公子与你一样,同为女子呢?”
“……”
羽笙如五雷轰顶,那颗柔弱的心被撞击的支离破碎。良久的沉默之后,她慢慢从厅堂退出,眼角中闪着未干的泪痕。
黎苑的一切照旧。弟子们多以仙草来提升灵力。采集,挑选,炼丹构成他们每日的生活。黎叔则是每日参与凰族中的大小事宜,为凰族日渐虚弱的祖脉操碎了心。
这段时日,无论是身体还是魂识,南荣墨都得到最大程度的恢复。甚至于在大量极品丹药的补给下,更胜从前了。她高兴之余,又在担忧那个为她带来仙草的女子,这个女子又是好几日未来。
“最近是怎么一回事?说不见人就不见人!”
南荣墨静静的观详这黎苑,心里默算着时日。
黎苑同她来时一样,只是待的久了,竟生出了些许的留恋。她倒是自小游荡惯了,虽生在南域,但是她一天到晚整日整日在外面疯癫。
不得不承认,她还是喜欢漂泊的生活的。只是随着修为的精进,肩上的担子愈发的重了。一个圣尊之位就将她拴的牢牢的。
那个叫天鹤的上神,初衷便是如此吧,南荣墨与他皆心知肚明。只是,仙帝,何苦将那许多人卷入你我的战争之中呢?
从前她总是奈何不了这段过往的,只能任由它们疯狂充斥着自己身体的每一根神经,每一滴血液。如今不同了,当真是不同了。
人总是会自觉地走向能让自己愉悦的方向。就像南荣墨,眼前每每出现那双真挚的凤眼时,所有的急躁难安便会自动散去。
南荣墨一步一步走过脚下的每一块方砖,这两年来,她在此处打练域技,修习术法,恢复灵力……
从未对一个地方如此留恋过,她在不舍什么?南荣墨绞尽脑汁的想,也不曾想出自己丢了何物在这黎苑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