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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生理躁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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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不必担心笙儿,如今笙儿不是还有雪灵陪在身侧吗?”
“凰族百年之后才可开启。笙儿,这百年时间,你做任何事务必都要向我言明。今时不同往日,从前我倒是得了空闲便可陪你。此次归来,整个墟域的事宜皆需我亲自去办。”
“这些时日,笙儿看得出你有些疲累。墨从前不就是这墟域的圣尊吗?有何不同吗?”
“从前,只为自己修仙,只为自己而活。”南荣墨牵起羽笙的手,一边往回走,一边向羽笙解释道:“旁人只当我是天赋极强之人,何曾知晓我背后的辛苦。我自幼便对修仙之路极其痴迷。凭着那点天赋和几近变态的修炼,终于肉身成圣。对了,这件事只有仙帝知晓。”
南荣墨长长叹了一口气,若非如此,当年仙帝也不会与她大动干戈。
几丝痛楚在她南荣墨的语气间游离,她接着又说道:“笙儿,圣尊之位并非我所求。我从未求过这些世间的名利权势,我不过是好奇心极重罢了。欲知修仙的尽头为何境界!”
羽笙静静的任由南荣墨牵着手向前走,与她絮叨自己的心事。眼中是她冷峻的侧脸,还有一开一合的动人双唇。
“可是,韶光易逝。用来修习,便再无时间做其他。母亲因我而去,父亲亦因我而去!我仍旧只能投入到修仙之路当中。直到逆鳞之战过后,我流落在凰族的那段时日,这才真正反省了我的过去。我反省了圣尊之位于我而言究竟代表了什么。直到你父亲黎叔,他为了凰族祖脉的延续,险些失了性命。我才知道,这圣尊之位实则便是修仙。修仙,并非为了飞升拥有无上寿命的上仙。而是心怀天下,在其位谋其政。故而此次归来,我不再纠结这至尊之位是否束缚了我的天性。这方天地之中的一切,我都不该袖手。”
羽笙很是触动,说道:“墨,无论你做什么,笙儿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当初执意跟在南荣墨身边,她便打定了主意。
羽笙心中甚是清楚,若凰族百年之后再开启,沉睡之后的她定然已不是如今的羽笙。就算万幸之中,她残留了些许记忆,那时的南荣墨身处何方,肉身是否尚在墟域。这些皆属未知。
莫如现在就随在她身侧,即使不被接受,亦不枉自己与南荣墨这一世的相遇之缘。
南荣墨双眸中闪烁晶亮,坚强惯了的她,再度睁开双眼后,又恢复成那汪清澈的深泉。
她笑笑,握着羽笙的手更紧了,柔声道:“夜深了,回罢。”
“嗯,笙儿陪你回寝宫。”羽笙含情脉脉的双眸中满是坚定神色。
“本尊的寝宫太大,太冷清了。而且三年没有住人,愈发地阴森——”南荣墨幽幽的说道。
她今日心情甚好,见四下无人,莫名的再次生出与羽笙逗趣的念头。
羽笙闻言,神色一滞。
南荣墨握着她的手竟然不易察觉的微蜷起来。
这细微动作落入羽笙眼中,倒是像激起了千层涟漪般的动静,一圈一圈扩散开来。她轻薄的嘴抿了又抿,那个期盼已久的梦境近在咫尺。
可是太过珍贵,羽笙犹豫着不敢接近。她生怕一触碰,便会惊醒这美梦。
南荣墨盯着眼前那张薄唇,渐渐入了迷。这唇瓣粉粉嫩嫩,南荣墨竟很想上去咬一口。
白日里在修习场中,众弟子看向羽笙的一幕又浮现眼前,一种怪异的滋味瞬间涌上南荣墨心头。那些弟子们看羽笙的眼神,令她很是不开心。
像是……自己的宝贝被贼惦记上了一般!
夜色静谧,夜风中酝酿着微微香气。这味道,这眼前人,似清泉,冷冽中夹带着甘甜。令南荣墨好不容易舒心了一些。
良久,南荣墨才回过神来,她怎会生出如此可笑的念头。默默在心中将自己嘲讽了个遍后,南荣墨开了口。
“走吧,本尊送你回寝殿。”
“那――”羽笙迟疑道。
“用你的凰族祖脉给本尊调养调养,再过几日就得到圣域之外忙乎了。”
好好忙乎几年,十几年,本尊便可放心地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去……
可羽笙并不知道南荣墨的心思。她很是失落,果真,南荣墨想的仍是修仙之路……
难言的苦涩自心的最深处,慢慢弥散开来,直至羽笙的每根神经末梢。
然而羽笙却不想为南荣墨添了烦忧,她不露痕迹,只是淡淡说道:“好啊,那便到笙儿的寝殿调息罢。”
南荣墨牵着羽笙的手走在前面,雪灵优哉游哉的跟在两人身后,一齐消失在这夜幕之下。
天尊阁,羽笙的寝殿。
待调息过后已至深夜。
羽笙轻抚南荣墨背上的道道伤疤,心疼地问道:“疼吗?”
“这点伤算不得什么!”南荣墨毫不在意的说道:“一路走来,我所受的伤数不甚数,早已习惯了。若没有这些伤,又何来今日的南荣墨。”
“那、那扶苏呢?他是你承受了多久的伤疤?”
羽笙的声音很小,却似针尖,扎破了南荣墨为这个名字建起的脆弱屏障。
那个身影,在南荣墨的脑海中缥缥缈缈而来。
他本是谦谦君子,何故却成了我的伤疤?皆我一人的错罢了,无端端连累与他!
往事浮现,南荣墨低头不语,沉默了许久。她心脏最深处的疼痛被这一个名字再度唤醒。
羽笙对自己很是懊恼,既知是她伤痛,自己又为何要提。应该忍着好奇不问的。
如此想来,羽笙将脸颊慢慢贴到了南荣墨的背上,贴在那些凸起的道道疤痕上。
南荣墨的痛就这样被轻柔的拭去,直至扶苏的身影从她的脑海中模糊不见。
今日是怎么了,羽笙的温柔令她如此心生悸动。她背上的伤疤似是也被羽笙的脸颊暖了过来。
南荣墨的胳臂缓缓绕至后背,用了些许的力量握上羽笙的手,极其隐忍的唤了一声:“笙儿――”
羽笙的手被南荣墨握的生疼。两滴泪滑出眼眶,滴落到南荣墨的后背上。
不该提起这个名字的,是她唐突了,羽笙自责不已。
殊不知南荣墨此举并非源自心中的痛楚,而是身体的隐忍。
南荣墨紧闭双眼,重重的叹了口气,用尽心神强行压制身体出现的生理躁动。
“墨,笙儿能将你的伤疤抚平吗?”
“……”
南荣墨感觉自己的防线就要被身后女子的轻言慢语给攻破。她有那么一瞬不想再逼自己凝神,可是想到她不确定是否能离开这方天地,伴羽笙云游四方,南荣墨只得忍着,掐断了心中某种情愫窜起的火苗。
羽笙自然是未能在这夜里听到她想要的回应。
墨,你的心里没有笙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