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哉》空色瑾之

1、第一章

　　瑞雪兆丰年，新帝登基迎来第一个冬季。新帝下旨：普天同庆，免税一年。
　　“右先生、左公子，今儿可是个好日子，可否随我去那‘醉简意’一聚？”近来天气转凉，绿烟姑娘换上了厚重的袄裙。
　　绿烟姑娘是这禁城里有名的“头牌”，平日里不见与谁交好，对人周到有礼，却也止步于主客的关系，现怎的对着一个无名小辈多有照拂，这倒是闻所未闻。（头牌：实力、地位及财富高的人的称呼）
　　“姑娘抢小厮的活计作甚，这天这么冷怎好意思让你多跑一趟。”坐在绿烟面前的少年随手抚平微微褶皱的衣服，又抬头笑道：“姑娘都亲自来了，我怎能不去呢？”
　　出了门，门口停着一辆普通的马车，绿烟向左钰邀请同坐马车，左钰犹豫了片刻，还是右瑞出口拒绝了。绿烟也没再说些什么，表示先行一步。
　　坐进车厢的绿烟松了口气，一旁一直默默跟着的小丫头也敢开口说话了：“右先生可真吓人，我到现在还没适应。”
　　“春枝，不可胡言，右先生这人也是极好的。”绿烟用食指轻点了下春枝的额头，语气不重不轻。
　　“是，春枝知错。”
　　街道上的小摊子很多，左钰不是第一次出门，但每次出门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往那这个小摊子看去，这次要不是有约在身，必定被纠缠到黄昏日落。这条街没有不认识他的，每次经过肯定会照顾他们这些个养家糊口的小本生意。
　　不是左钰没见识，而是一种本能反应，就像人们看到漂亮的人总会多看几眼。他喜欢捣鼓些小物件，每每看到好看的物品总会多看几眼，然后商贩就会特别热情的招待他，本来打算看几眼就走的，但商贩对于自己的到来看上去很高兴，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他肯定会失落的，于是就因为这个原因，买了很多没什么用处的东西。
　　要问左钰为何接连如此，他大概会很不好意思的摸着鼻子回答：“每次都去他们那里买东西，如果哪一天不买了就会感觉很不好意思。况且那些个东西也不贵，我也只是偶尔出个门。”
　　左钰怕自己的小毛病坏了事，就让右瑞出来顶替。
　　右瑞无视了所有的吆喝声，面无表情的走过这条“漫长”的街道。
　　“都怪阿瑞，本来有免费的马车可以坐的，现在却要饿着肚子走这么长的路。”左钰小声地抱怨着。
　　一开始左钰想坐的，但是话到嘴边就说不出口了，接着就听右瑞义正言辞的拒绝了绿烟姑娘。
　　左钰一想到这件事就觉得遗憾，接着就是心疼，转念一想这是他活该，但最后还是化为了心疼。
　　“一会儿多吃点，好好补一下。”一说到“吃”这件事左钰是挺纠结的，吃太多会胖，好不容易让右瑞练出来的肌肉要是没了可就罪过了，更何况自己也挺喜欢身上那些肌肉的。不过右瑞却总想着喂胖他，说肉多点摸上去软软的很舒服。每次这时他总能想到右瑞很开心的用右手戳着他左边肚子上的软肉，然后对着右边的赘肉皱着眉头很嫌弃的样子，这可真是愁死人了。
　　右瑞：“好。”
　　醉简意，禁城里最大的酒楼，无论贫富贵贱都能来到这里小酌一杯，久而久之这里便常常是人满为患。
　　右瑞刚走进楼里，小二马上迎过来恭敬地说：“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绿烟姑娘在哪？”左钰报以一个温柔的微笑。
　　“是左公子吧，姑娘吩咐过了，请随我这边来。”
　　左钰趁着这段时间打量着这酒楼。朴实无华的桌凳，干净整洁的排面，第一眼就觉得舒服，且人多而不嘈杂，第二眼以后可以常来。
　　“公子快坐。”绿烟见左钰前来连站起招呼道。
　　“姑娘坐吧。”左钰待绿烟坐下后才坐下。
　　小二将客人带到后自觉关门退下。
　　等两人吃的差不多了，绿烟才缓缓开口：“公子，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左钰笑着点头：“我既然来了，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姑娘直说便是。”
　　“我想去‘那边’看看哥哥……”绿烟有些踌躇，但最后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看了眼公子再看了眼站在身边的春枝，还是一狠心说出了常年埋在心口的话。
　　左钰端茶的手停顿了下，难得的停顿了下，话在嘴里转了转：“姑娘，你也应该知道‘那边’的规矩，我还是需要和你好好说说。第一，你在那边不得干涉他们，虽然他们看不到你，但还是要注意；第二，我的能力也有限，所以你在那最多能停留两年，两年后我就会带你回来。咳，期间我必须陪同你一起，确保你是否按照条约执行。接下来你要是没什么意见的话，就签合同吧。”
　　左钰在空中比划了几下，一张印着古老符号的纸凭空出现在他手中，他转手交给绿烟姑娘，示意让她看看。
　　“那就有劳公子了。”绿烟拿过纸看也没看，直接滴血画押。
　　左钰拿过纸念了些话，纸上的符号开始发金光，绿烟的手腕上浮现了一串符号，接着纸就消失了。
　　“我要回去准备下，两天后就领你去。”左钰站起身，说完便先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