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攻略指南》婳语

19、勾引失败

　　对于一大早就对着老板的□□吞口水，还让老板听到声音这件事情，饶是戚歌向来情商不低，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能不尴尬。
　　他僵在原地，被子掉在地上也忘记去捡。

　　“羡慕？”鹿一白倒是淡定，而且似乎心情不错，嘴角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小鸡崽。”
　　他说完就跟戚歌擦身而过，直接走进浴室。

　　戚歌被他身上的气息搞得心慌意乱，等鹿一白进了浴室才反应过来他说了句什么。
　　小鸡崽？
　　几个意思？

　　鹿一白在关门的瞬间又伸出头来，朝戚歌说了句：“刚才好像说错了，应该是……白斩鸡？”
　　白斩鸡？
　　卧槽！
　　戚歌不高兴了，是谁以前说他又软又有弹性的？
　　现在怎么就变成了白斩鸡？

　　可惜鹿一白并没有要和他讨论的意思，说完就关上了浴室门。
　　戚歌不服气地低头，在自己身上摸了把……好吧，是没什么肉，跟鹿一白的身材完全没法比。

　　想到鹿一白的好身材，又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戚歌不免想到以前在浴室干过的那些事儿，还有鹿一白刚才的反应，他会不会在里面……打住，不能想了。

　　戚歌面红耳赤，飞快把鹿一白的被子捡起来收好，然后换衣服洗漱，又下楼买早餐。

　　等再次面对鹿一白，之前的暧昧氛围自然早没了。
　　戚歌怕他再乱撩，找了些工作上的事情来说。

　　吃完饭，两人去公司。
　　鹿一白今天有个高层会议，然后还要签很多文件，下午两人又要回云州，时间非常赶。

　　戚歌跟着开了次高层会议，相比昨天的董事会，今天的会议就轻松多了。
　　那些高层见到鹿一白，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明显敬畏有加。

　　但戚歌还是能感觉到，那些人看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戚歌心里明白，特助这职位，要求非常高，通常不会选新手。

　　鹿一白破格提拔，其实已经不合规矩，不怪别人会有想法。
　　倘若是前几天，戚歌可能还会沮丧一下，但现在，他只想更加努力，不给鹿一白丢人。

　　“你学得很快。”纪菡大约是看出来戚歌的心思，夸奖了一句，只可惜她的语气神态过于冰冷，并没能带给戚歌什么温暖。

　　戚歌当然也不在意，纪菡是冷漠了一点，但能力毋庸置疑，跟着她能学到好多东西。
　　会议结束，戚歌跟着鹿一白回到他的办公室，发现办公桌上堆了厚厚两大摞文件，都是需要鹿一白签字处理的。

　　“机票定好了吗？”鹿一白边走边问。
　　“嗯。”戚歌点头，又挺了挺胸，等着鹿一白给他安排下一份工作。

　　鹿一白看到了他的小动作，嘴角微微勾了下，指着其中一摞文件说：“那你试着处理一下这部分文件。”

　　戚歌瞪大了眼睛。
　　他当然知道，并不是每一份交到鹿一白手里的文件都会由他亲自处理，但他现在都还在试用期，对总部的事务也不够了解，是不是太快了点？

　　“快点，不懂的可以问我。”鹿一白却不给戚歌迟疑的机会，直接把私章扔给他。
　　戚歌无奈，只得硬着头皮上。

　　没过几分钟，纪菡也进了办公室，低声跟鹿一白讨论某个项目。
　　气氛正融洽，办公室的门却忽然被人大力撞开。

　　戚歌吓了一跳，董事长办公室，谁敢这样放肆？
　　进来的是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长得不错，就是眉眼锋利，面相略显刻薄。

　　秘书、助理还有保安和高层，在她身后跟了一长串，每个人都惊惶不安，却没人敢上前阻拦。
　　“鹿一白！”那女人怒气冲冲地直接冲着鹿一白就走了过去。

　　“鹿，鹿总……我们拦不住夫人。”外面有人战战兢兢地解释。
　　夫人？
　　哪里来的夫人？
　　戚歌飞快站起来，朝鹿一白那边靠过去。

　　他知道鹿一白的母亲早已离世，这女人也不大可能是鹿一白的妻子，所以最大可能——她是前董事长郑正成的妻子，鹿一白名义上的后妈。

　　以前虽然不知道这位继母的身份，但戚歌跟鹿一白在一起的时候，从他的只言片语里能听出来，这位不是什么好人。

　　“郑夫人，有事请到会客厅稍等。”纪菡本来就站在鹿一白办公桌前，她反应也很快，马上上前两步拦住郑夫人。

　　郑夫人却像个泼妇一把，一把揪住纪菡的头发，将她推远，脚步趔趄几乎站不稳，戚歌刚好过来，伸手扶了她一把。

　　而郑夫人却已经到了鹿一白面前，她抄起桌上的咖啡，直接朝鹿一白泼了过去：“别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怕你！竟然把亲弟弟赶出家门，你去死吧！”

　　戚歌松开纪菡，以自己都想不到的速度扑过去，抱住鹿一白，咖啡全泼在了戚歌身上。

　　这一瞬间，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减慢，戚歌的每一个动作被拆分成一帧一帧的画面，深深刻进鹿一白的脑子里，让他忘记了现在所处的环境，忘记了郑夫人。

　　“保安！”还是纪菡反应最快，怒吼一声，将外面吓傻了的人都吼醒。
　　郑夫人很快就被制住了，但她还在疯狂嘶吼，无非就是说鹿一白“不得好死”之类的话。

　　戚歌看到她被拉出去，才松了口气，从鹿一白身上爬起来：“你没事吧？”

　　鹿一白轻轻眨了下眼，僵在半空的手往回一收，碰到了戚歌的腰，入手湿哒哒的全是滑腻的液体。
　　那杯咖啡很有准头，戚歌从头发到衣服，都没能幸免。

　　“我没事。”鹿一白声音微哑，朝门口扫了一眼。
　　纪菡很懂事，已经让人把郑夫人带走，也把门口的人都赶走了。

　　“那是老董事长夫人。”鹿一白说，“她是来替她儿子抱不平的，怪我，早该下令不让她进公司大门……”
　　戚歌安静望着他，没说话。

　　鹿一白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无伦次，他闭了闭眼：“里面有休息间和小浴室，你去清理一下吧。刚才，谢谢。”

　　“好的。”戚歌答应一声，稍稍犹豫，又劝道，“对这种人就不必讲情面了，不行就直接报警吧，别把自己推入危险的境地。”
　　鹿一白点点头。

　　戚歌走进鹿一白的休息间，这里不算大，但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
　　想到这里是独属于鹿一白的私人空间，他在这里睡过觉，洗过澡，或许还做过其他更私密的事情……戚歌顿时感觉空气里都充斥着熟悉温暖的味道，不自觉地生出一丝依恋。

　　不过，外面情况不明，戚歌还是担心鹿一白。他想要迅速清理一下就出去，没想到脱下衣服才发现，头发和后背全湿了，也不知道一杯咖啡哪里来那么大容量。

　　算了，干脆洗个头洗个澡吧，戚歌无奈地想，鹿一白爱干净，跟他一起工作还是得讲究一点。
　　他刚脱下衬衫，休息室的门忽然被推开。

　　戚歌一惊，瞳孔微微睁大，想要拿衣服挡一挡。但在看到来人是鹿一白后，戚歌反应飞快，手一抖，衣服掉在了地上。

　　鹿一白瞳孔一缩，但转瞬就冷静下来，他眼神堪堪在戚歌光裸的上半身停顿一秒，就淡定地移开，蹲下身从柜子里找出一件衬衫：“你洗一洗，先穿这件吧，纪菡已经让人去给你买衣服了。”

　　戚歌接过来，道过谢，还是不放心：“郑夫人……”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鹿一白顿了顿，又说，“她伤不了我。”

　　戚歌这才松了口气。
　　鹿一白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戚歌郁闷到咬牙切齿，忽然就想起早上鹿一白说他“白斩鸡”的话，顿时有点慌。
　　他现在对鹿一白真的没有吸引力了？
　　这可是非常恐怖的事情！

　　戚歌冲进浴室，从镜子里一看，这几年确实瘦了，又不常锻炼，以前就不明显的肌肉现在连影子也没剩下，皮肤好像也没以前光滑。
　　难怪鹿一白嫌弃。
　　这样可不行！

　　戚歌一边洗澡一边想着回去后得赶紧锻炼，等洗完澡出来，看到鹿一白的那件衬衫，他心情才稍微好了点。

　　以前没少穿鹿一白的衬衫，那时候只觉得是平常，现在却眼眶发热。
　　鹿一白的身材跟过去比没什么变化，但戚歌瘦了，所以那衬衫穿在身上，便大了不少。

　　戚歌想到鹿一白刚才无动于衷的模样，干脆连裤子都懒得穿，就这么等鹿一白送衣服进来。

　　没过多久就有人敲门，紧接着传来鹿一白的声音：“衣服买回来了，方便吗？”
　　戚歌说了声“方便”，然后故意抓了条毛巾擦头发。

　　鹿一白一推开门差点又退了出去。
　　戚歌个子不矮，虽然鹿一白的衣服穿着宽大，但并不会特别长，也就勉强到屁股的位置，结果他不仅没穿裤子还故意抬起手臂，该露不该露的全露了。

　　鹿一白瞄了眼那双笔直细白的腿，抓着门把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戚歌抓着毛巾，保持着高举手臂的姿势，一脸无辜又懵逼地看着鹿一白。

　　“不知道你的尺码，所以买了运动装。”鹿一白很快镇定下来，微笑道，“你将就穿一穿。”
　　戚歌：“……好，谢谢鹿总。”

　　鹿一白对他的勾引毫无反应这事让戚歌有点慌，有点沮丧，也有点尴尬。
　　从休息间出去的时候都慢吞吞的，纪菡催道：“戚助理你快点，要赶不上飞机了。”

　　戚歌这才想起正事，忙不迭坐下来看文件，连郑夫人的事都没空问。
　　紧赶慢赶，好歹是卡着时间上了飞机，戚歌松了口气，才有机会问鹿一白：“郑夫人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鹿一白闻着他身上和自己一样的洗发水沐浴露的味道，恍惚间又回到了过去，声音都轻柔了许多：“嗯，按你说的，报警了。”

　　“啊？”戚歌没想到他还真报警，呆了一瞬。
　　他穿着运动装，头发也乖顺地垂在额头，这打扮很减龄，像极了五年前的样子。

　　鹿一白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下意识伸手在他头顶拍了下：“没事，那些人都不重要。”

　　戚歌心如擂鼓，艰难吞咽了一下：“那，对你来说，什么比较重要？”
　　鹿一白脸色微微一变，缩回了手。

　　戚歌有点失落，但随即又意识到，他们现在在飞机上，鹿一白无处可逃！
　　戚歌猛地转身，抓住了他的手：“鹿哥。”

　　鹿一白手指微微一颤，闭了下眼，才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嗯。”
　　戚歌心中狂喜，嗓音颤抖，跟他挑明了：“你还记得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