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与愿》言希里

7、重阳辞青

　　已是重阳，这个日子，远自东汉，已经盛传，降至东晋，已经成为风气。

　　头一天晚上，祝与愿都在温课。

　　祝英台道：“明天是重阳，学堂里放假一天，为安，你打算到哪里去辞青？”

　　愿为安把面前书推了一推，手按住桌面，笑道：“英台想去哪玩，我依你”

　　祝英台摇头道：“石头银心好容易望到今日，正打算问我们哪里去，我还想问问你来着，那就西湖如何”

　　愿为安：“西湖可以一游。那地方洪荒未辟，颇多野趣。咱们挑个雅致的地方，野宴一回，如何？

　　祝英台笑道：“好”

　　次日早起，正是天高日晶的日子，二人带了石头银心二人同行。石头挑了一副小小的挑子，便上西湖来。

　　这个时候的西湖，没有一切人工点缀。倒是山是青山，水是绿水，天然的景致，却是不坏。

　　大家来到湖边，隔湖一带青山，高的矮的，照见一湖都是水影。也就是湖里的水，倒插高的矮的山，迎接来人呢。

　　祝英台道：“此地有小船，我们雇上一只，以当代步”

　　愿为安道：“在水上看风景，比走路看风景安逸得多”

　　在水旁上停有四五只船，就雇好了一只船，然后四人一齐登舟。

　　愿为安看那船篷是竹席子编的，四周透风，便道：“这船家给雇船的一种便利，席子破了不用补的，等于两方开了窗户”

　　祝英台道：“下起雨来呢？”

　　船家在后艄撑船，就插言了。他道：“下雨，你不是个个都带有雨伞吗？雨来了，把雨伞撑开，撑住破席子的漏洞，那不好像篷一样吗？

　　祝英台道：“为安，听见没有，既在船上，就要划到对岸为止，如是一只破船，尚要拿出雨伞，同济到对岸，若是一只好船呢？”

　　愿为安道：“自然也要划到对岸”

　　祝英台点点头道：“那就好，若是遇到了好船，我们要一致努力呀”

　　愿为安道：“嗯嗯”

　　祝英台看看银心，微微一笑。

　　船家也不管他的话，慢慢划着走。

　　愿为安坐在船舱里，看看四周山色，缓缓的移动，有些柳树叶子，随水漂流。捞起一支柳叶，叹道：“还记得我们在浓柳荫下看书，说起来真快，看看要到绿叶飘零的时候了。”

　　银心道：“今日是重阳，愿公子要趁早的乐一乐。现在尚是绿叶密密的日子”

　　石头笑道：“那我们把酒瓶子打开，我们四人都吃了烂醉。银心老弟你要是走不动了，我背你回去。”

　　银心道：“我不要你背，你…”

　　石头道：“我怎么样呢？”

　　银心道：“你比我也大不了多少”

　　愿为安道：“倒是银心说的不错，有酒当饮，不可太醉”

　　说着，把酒菜分了两份，一份给石头银心吃喝，一份自己和英台吃喝。

　　篮子里有茱萸两串，愿为安拿起一串，对了船外天光一看。笑道：“这可避除不祥，我给英台戴上一支吧？”

　　祝英台点头一笑，愿为安就拿起一支茱萸，除了几片老叶，给祝英台插上鬓角。祝英台对船外水中一照，那茱萸几片叶子，正掩藏半边脸的红晕。

　　愿为安道：“今年是我插的茱萸，明年…”不知道梁山伯和英台什么时候恢复关系。

　　祝英台道：“明年仍是为安帮我插呀”

　　愿为安道：“好！来年定再为英台插茱萸”

　　于是将黄花酒自瓶子里倒出，将带来杯子斟满了两杯。笑道：“我们喝埃于是两个人各举了那杯黄花酒，相对饮干”

　　祝与愿二人这回在西湖上，度过了重阳，倒是兴致甚豪，吃逛得红日西斜，方才回去。

　　一天晚上，祝英台坐着温习功课，只是要打瞌睡。

　　愿为安道：“英台，累了那先去睡”

　　祝英台扶着桌子，慢慢儿站起道：“不知道就是感觉昏昏沉沉”

　　于是唤银心进房来，点着蜡烛，铺好床，上床休息。

　　可是祝英台离开桌面要走，只觉周身发软，便对银心道：“你过来，搀我一把。”

　　银心便走过来，扶着她走。

　　愿为安瞧了她的后影，问道：“英台莫不是病了?”

　　祝英台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身体乏力罢了，没什么大碍。"

　　愿为安道："真无碍？可要我去请大夫瞧瞧"

　　祝英台道："真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

　　于是祝英台躺倒在床上，不多时便陷入了梦乡。

　　愿为安看着睡着的祝英台想着，明天还这样可得为她请个大夫瞧瞧。

　　这边祝英台睡着了，而愿为安也睡下了，并不是困，而是一边在想着梁山伯与祝英台该进行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愿为安便醒了，小心翼翼起床，生怕吵到祝英台，看了一下祝英台脸色不是昨天那么苍白，便放心下，小心翼翼起床离开了。

　　过不久，祝英台便醒来了，只是她并没有起身，而是趴在被窝里回一下神。

　　过了许久，银心端着洗漱用具进屋，将洗漱用品放到桌子上。

　　"小姐，你放心，奴婢已经梳妆打扮好了，愿公子早出去了，您起来用些早膳吧。"银心轻声道。

　　祝英台嗯了一声道："我这就起来。"

　　银心见状，赶忙去服侍祝英台：“小姐可还有不适，愿公子说你还是不舒服得让我赶紧去宜书阁通知他，他说今天再不适一定得请个大夫瞧瞧”

　　祝英台起身，银心服侍她穿衣裳道："没有了"

　　"小姐，您穿这身真活脱脱一位少年郎"银心不解道。

　　祝英台："你是说我之前不像？"

　　银心恍然道："你无论现在还是以前活脱脱一位俊美少年郎，别人认不出您来。您放心吧，这件事我早已打探过了，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随口一说"

　　祝英台想想也是。

　　于是换上男装，银心又为祝英台梳了一个男子的头发。

　　祝英台一番打扮，果然如银心所说，很像一个少年郎，只是她还是不太敢相信，因为她的脸蛋不是很硬气，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

　　银心拿来铜镜给祝英台看，祝英台仔细看看自己的样貌，心里很高兴，又摸摸自己的脑袋。

　　银心笑道："小姐，这回可放心啦？奴婢看这样子，谁也认不出你来，就算认得出你的样子，也会以为你是个美少年郎"

　　祝英台道："好啊，银心，你取笑我，看我不打你"

　　银心赶紧跑了，边跑边喊："哎呀，小姐饶命。"

　　银心离去之后，祝英台便去找愿为安了。

　　祝英台来到宜书阁，只见他正在院落里看书，祝英台便道："你怎么这么早"

　　愿为安看见祝英台："我想着早起看看你是否身体还是不适，想着为你请大夫瞧瞧，不过起来看你脸色好多了，又睡不了，不如就来这一书阁看看书"

　　愿为安道："本来打算看完这页，就想着你该起来了，就来找你，没想到还比你快。"

　　祝英台道："那你快吃饭吧"

　　愿为安道："你不吃吗？"

　　祝英台道："我吃过了，你快吃吧"

　　愿为安看着祝英台，道："好吧。"

　　等愿为安吃完，便带着祝英台出门晒太阳，去后院赏菊。

　　花园里的花都开得极好，祝英台道："这些花是谁栽种的，真漂亮。"

　　愿为安道："这花都是我闲时种的"

　　祝英台道："怎么会，我平时都同你一起，不过这些花确实挺漂亮的。"

　　愿为安道："偶尔得闲，英台要是喜欢这花送给你的"

　　祝英台道："这怎么好意思，我怎能收你的花呢"

　　愿为安道："不过是闲时种下，长大还都是全靠这天气使然，不得全算我的"

　　祝英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摘些放房间，你也看得到"

　　愿为安：“有了芬芳的春花相伴，读书这件事，用'惬意'一词来形容已经远远不够了”

　　两个人一直在这花园里待了近半个时辰，方才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