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海贼王】罂粟女王》七夜狩

7、那个丫头，夜谈

　　海军对于人才的招聘其实没有太过严密的体系，除了大部分时候属于象征性物品的“世界征兵”外，海军对人才的招揽主要泥局于针对大红大紫的中立天才，进行单个招揽这一途径。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作为几百年来的海上最大武装组织，海军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声望和对人才的吸引力，单单是每年一度的征兵，就能提供足以让海军正常运转的人才，直到大海贼时代的来临，这一情况才变的不同，并促使了海上霸主对自己制度的更改。

　　——《海军八百年》节选，作者不明。

　　对于在海上航行的人来说，夜晚，总是缓慢而令人放松的。

　　随着萨古德的死亡，以及他麾下大船团的全军覆没，长谷海域再一次风平浪静了起来。

　　松软的海风，柔绵的波浪，以及船只那恰到好处的摇晃，连带海军舰队的肃杀之气，都随之消散了不少。

　　萨卡斯基麾下的七艘舰船，还有卡斯德的十一艘舰船，总共十八条船，以四五节的速度慢慢悠悠的前进着，返回南海母港。

　　除了极少数的南海海兵来放哨守夜外，所有的海兵，现在都沉浸在梦乡之中，呼噜呼噜的打鼾声萦绕着一整只舰队。

　　萨卡斯基虽然治兵严厉，但也绝非不知兵的人，他很清楚，麾下的这些士兵跟他从新世界一路赶到南海，又马不停蹄的突袭萨古德船团，士兵的精神已经绷到了极限，随时可能断。

　　不是谁都像他一样，如同铁打的怪物一般。

　　所以现在，除了驾驶，锅炉等必要位置外，南海海军接手了整只舰队，而萨卡斯基则来到了卡斯德的座舰上，寻找他的目标。

　　“好，好好，是，我明白了，战国元帅。”他一旁的卡斯德接着电话点头哈腰，随后轻轻的挂掉电话:“我说，萨卡斯基，你知道青雉大将在哪么？老爷子都给我打电话了。”

　　“那家伙两个月前就失踪了。”萨卡斯基头也不回。

　　卡斯德抓了抓头发:“老爷子在那头都动肝火了，说要再扣他三年假期...”

　　赤犬冷哼了一声。

　　青雉的假期？

　　早就扣到四十年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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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尼亚坐在船头的栏杆上，翻着世界经济报社出品的报纸。

　　小小萝莉依靠在扶手上，头发披散下来，左腿盘着，压在屁股下面，右腿耷拉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来晃去，夜晚的海风让她相当惬意，而海军舰队这一地点则让她难得的放轻松。

　　报纸上零零散散的有着不同版面的新闻，从几千万的海贼悬赏到最新一轮的流行服饰都有，而其中最大的板块都被拿来报道一件事情。

　　在伟大航道的库莱加纳岛上，传承了四五百年的西凯阿尔王国，它的内战结束了。

　　战争以国王军的惨败告终，垂死的国王按下了毒气弹发射架的开关，让整个岛屿成为了一片死地。

　　这个国家的内战结束了——它已经灭亡了。

　　读到这，阿尼亚的眉头不由得抽动了一下。

　　一个国家的覆灭......好吧，她见过很多次。

　　前世作为超级军事霸权帝国，神圣布里塔尼亚的圆桌骑士，她同时也是担任前线战争统帅职责的，她听说过，观摩过，甚至亲手指挥过数场灭国战争。

　　不过那是一件相当复杂的事情，要处理的事情非常多，包括且不限于——对数以十万计的军队的指挥调度，对整个国家行政机器的清洗，与当地豪族在利益上的妥协，以及对该国民族精英阶级的“处理”.....等等等等。

　　不过在这个世界，颠覆一个国家似乎并非难事，只要有一群，甚至只是一个足够强大的强者，就足以颠覆一个国家，更有甚者，一个稍微正规的大海贼团，就足以威胁不少小岛国了。

　　据说，那位传说中的海贼王，哥尔多–罗杰，就曾因为同伴被侮辱，而一怒之下，毁灭了一个国家的军队，其实力之强悍，可见一斑。

　　这就是世界与世界的不同了，强者世界，强者的作用性被无限的放大，海军这种凌驾于诸国之上的军事组织，就是这种情况的具体表现。

　　单单是普通的海军本部少将，都是可以覆灭四海中一个国家的存在，更不用说在那之上的本部中将，甚至如同怪物一般的本部大将了——这些家伙无论放在哪里，都是可以制造一场毁灭性浩劫的“移动的天灾。”

　　譬如说，正在向她走来的这位，阿尼亚悄悄地瞥了一眼——赤犬，萨卡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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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卡斯基左手拎着袋子，右胳膊夹着个折叠椅，走到阿尼亚近前，把折叠椅打开，坐了下来。

　　阿尼亚放下报纸，做出关注且认真聆听的样子——就算关系再糟糕，必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萨卡斯基把袋子里的牛奶递给阿尼亚后，给自己拿了一瓶柠檬蜂蜜茶。

　　阿尼亚看着那瓶蜜茶，又面色古怪的看了萨卡斯基一眼——这怎么都不像会喝蜜茶的人啊。

　　难道海军大将也需要养生？

　　“刚刚的事情，是我冲动了。”海军大将开门见山的说到，为自己的错误道歉也并非什么羞人之事。

　　“.......”阿尼亚保持沉默，这种情况下，她说什么也不是。

　　“不过我也想知道一件事情。”萨卡斯基看着改变坐姿的阿尼亚:“你究竟为什么，不愿意加入海军？”

　　经过观察，萨卡斯基基本可以确定一点，阿尼亚并不是什么恶徒，她在心里还是对正义这一侧好感更高的。

　　换言之，就算阿尼亚属于那种渴望金钱和声望，地位之人，海军也是最好的选择——赏金猎人才能赚几个钱？

　　而且阿尼亚在南海如此活跃，南海是海贼中，已经隐隐的形成了针对她的联盟，就算是为了安全考虑，加入海军得到庇护也是明智之举。

　　阿尼亚抿了抿嘴，牙齿轻咬着内嘴唇，眼神飘忽了几下，慢慢的开口:“你怎么知道，海军就是正义的呢？嗯？赤犬先生？”

　　“海军代表的是正义，是秩序以及和平。”萨卡斯基说这话的时候，胸膛都挺了不少，说的理所应当。

　　“的确，你们代表着秩序，在你们治下，也的确是和平的氛围。”阿尼亚点点头:“但.....真的是正义么？就算是我这个赏金猎人，在这些时间，也见过不少.....抱歉，说难听点，令人反胃的海军啊，还有不少的军官来着。”

　　萨卡斯基哑了一会儿:“那些蛀虫，自然会一一清理掉，一两个败类改变不了海军就是正义这一事实。”

　　“你说，一个房子，是屋顶腐烂地基稳当好呢.....”阿尼亚磕了磕自己的小皮靴的鞋跟:“还是屋顶完好，地基腐烂好呢？”

　　萨卡斯基盯着阿尼亚，不说话。

　　“海军现在就是第二栋房子呢，最起码有这样的趋势了。”阿尼亚笑不露齿:“抱歉，赤犬先生，趋利避害，终究是一个人的本能嘛，现在我还是不太想踏入这所房子。”

　　萨卡斯基喝了口甜茶。

　　“而且，我这人比较懒。”阿尼亚双手交叉:“如果加入海军，像是要听命于人，日常出勤，还有上班，做任务什么的....啊，光是想想就好累啊...... ”

　　萨卡斯基:........

　　“总之，嗯.....就是这样。”阿尼亚拿起牛奶瓶一饮而尽，舔舔牙齿，看了眼牛奶瓶的商标，用手背抹了抹嘴巴:谢谢款待....嗯，上次的事情我也没忘，我会报答你的，一定。”

　　“那么，晚安，赤犬先生。”

　　阿尼亚跳下栏杆，离开了甲板，走的相当快。

　　她的话语里，其实有严重的逻辑漏洞，趁赤犬还没反应过来，还是先走好了。

　　萨卡斯基在阿尼亚的第一句反驳后就诡异的陷入了沉默，就算是阿尼亚的离开也没有让她起反应。

　　直到阿尼亚消失在甲板的拐角处的时候，躲在船舱门后的卡斯德才走了出来。

　　“我说，萨卡斯基啊，你这家伙是怎么了？”卡斯德挠了挠脑袋，张开五指在老友面前比划了两下:“你这家伙总不成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迷了心智吧？我记得在训练营那一会儿，一提到正义，你吧啦吧啦的挺能讲的啊！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还哑火了”

　　“她不愿意，那么，无论怎么说都没用。”萨卡斯基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脑袋蛮干的小伙子了:“而且，卡斯德..”

　　“嗯？怎么了？”

　　“海军的问题真的严重到这个地步了么？”萨卡斯基盯着好友，盯着南海海军的统帅:“现在就连一个外人，一个赏金猎人，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都可以轻易看出我们的问题？”

　　“嗯.....的确有一点....”卡斯德捻了捻自己的小胡子:“其实吧，问题一直都存在，只不过现在因为那个罗杰的遗言，世道变得这么乱，让问题更显眼了，而且......”

　　“萨卡斯基，你现在，还把那个白鸦当做小孩子？”

　　“她的确不是小孩子。”萨卡斯基抱着胸，靠在栏杆上:“她是个天才，或者说，是个妖孽，或者......”

　　“或者是一个怪物。”卡斯德笑眯眯的接上了话:“就像当年的你，波鲁萨利诺，还有库赞那样，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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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海，尼圣金迪王国，金角湾。

　　“听说了么，那个新世界来的萨古德被海军干掉了，据说是海军本部的大将赤犬亲自动的手。”

　　“少来，我听说，他是被那个疯子白鸦杀了的，被撕成一条一条的，连尸首都拼不成全。”

　　一艘新的航船靠停在港湾，负责瞭望的两名水手现在无所事事，于是开始聊起了时事。

　　“那个萨古德来南海没几天吧？”

　　“也就两三周，撑死也不到一个半月，没想到死的这么快，看来新世界的家伙也没什么厉害的嘛。”

　　“你也不看看是谁在追杀他，那可是海军的大将啊。”

　　“我都说了，肯定是那个疯子白鸦干的！”

　　“屁！一天就听你俩吹牛！”指引乘客下船的大副走上前来，照着后脑勺，一人赏了一个巴掌。

　　先开口的船员疼的咧了咧牙:“我说大副啊，您道道儿多，你知道到底是谁干的么？”

　　大副哼了一声:“我在光锦镇的兄弟昨天给我打电话虫，告诉我他亲眼看见那个白鸦被海军的少将请进了海军基地里，过了好久才出来，你说，这事是谁干的？”

　　“真的是那个疯子白鸦？”船员捂着脑袋:“她才多大啊？”

　　“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么，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吹牛的废物。”大副看了眼湾内:“要是真能那么强，成为疯子又怎么样？而且白鸦那样的，与其说是疯子，还不如说，是怪物，恶魔。”

　　几人继续在那里谈天说地，而他们口中的疯子，恶魔，怪物，正把自己藏在白色斗篷里，混杂在人流中，慢慢悠悠的下了船。

　　阿尼亚在繁华的港口里七拐八拐，很快离开了车水马龙的主干道，进入了通往比鲁斯的羊驼酒馆的小巷子。

　　在距离酒馆还有二三百米的时候，她停住了，扭头向后看。

　　“从光锦岛开始，你们就一直跟着我。”阿尼亚微微露齿，摆出一个嘲讽意味十足的笑容:“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两个有特殊的变态癖好，却有贼心没贼胆的小痞子么？”

　　不远处的拐角安静了一下，也就一下，随即，一个有着深红色头发的小子就蹦了出来，随即，他的同伴也不得不出来了。

　　“尤斯塔斯–基德。”红发小子直接自我介绍，脸上满满的都是张狂而自信的笑容，又向旁边指了指:“这是本大爷的伙伴，基拉。”

　　“我的印象里没有你们的名字。”阿尼亚挠了挠侧脸:“有事么？”

　　“也没什么大事。”基德的笑容越咧越大，一伸手，巷子里各处店铺摆放的刀剑甲胄纷纷向他汇齐，不过几秒，一个十几米长的机械怪壁便高高举起，遮蔽了巷子里本就不多的阳光。

　　“本大爷只是想知道一件事情，能干掉新世界的大人物的超级大人物.... ”

　　“有多厉害？桀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