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海军本部，多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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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贼时代已经走到了第十三个年头了，在新世界，四皇的割据格局已经稳定，四海和伟大航路也已经安定完毕了，我们有理由相信，罗杰引爆的时代将一点点消散下去。
——《海军参谋本部记事》
“耶～巧克力华夫饼和热牛奶，早上吃的不错啊，萨卡斯基。”
早上五点半就匆匆赶到办公室开始了工作的海军大将，难得的从文件海中抬起了脑袋。
“来找老夫有什么事么？波鲁萨利诺。”
“耶～没事就不能来看看老朋友了么？”波鲁萨利诺相当自来熟的走到萨卡斯基的办公桌前，拿起一块华夫饼嚼了起来。
“啧啧啧，都凉透了。”波鲁萨利诺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语:“你这家伙也太暴殄天物了。”
在波鲁萨利诺拿走华夫饼的一刻，萨卡斯基就条件反射般得伸出了自己的粗糙手掌，按住了面前的一沓文件，灵活得把它往后移了一下，躲开波鲁萨利诺随后喷出来的食物渣子。
熟练得让人心疼。
“这批文件三天后战国元帅就要看了。”做着以上的动作，萨卡斯基始终没有停笔:“你批完了么？”
“耶～昨天就完事了。”波鲁萨利诺又拿起了那杯凉掉的牛奶，毫不客气的干掉了原属于萨卡斯基的早餐。
“老夫可是请了四个副官呢，那些小伙子虽然实力一直上不去，但干这些事情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波鲁萨利诺悠哉悠哉的喝光了牛奶，咂咂嘴:“所以说啊，萨卡斯基，你就不能多提拔一些副官么？反正不是咱们发工资，就留着基恩那小子一个，也太寒颤了。”
“与其让他们在本部发霉，还不如把他们扔去前线。”萨卡斯基说着，又批完了一份文件，放在自己的右手边那摞。
“一大早上，就特意拐来老夫的办公室。”萨卡斯基没有立刻去取下一份文件，而是揉搓了一下指关节，拿走了最后一块华夫饼:“你不会就想念叨念叨这些让老夫耳朵都长茧的东西吧？”
“当然.......不是。”波鲁萨利诺给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看着萨卡斯基桌子上浩如烟海的文件，又想了想自己空空如也的办公桌，露出了得意而庆幸的笑容。
“......... ”看到黄猿的沉默，萨卡斯基也没有继续说话，!而是抽出了下一份文件，开始了批阅。
过了几分钟，波鲁萨利诺才慢慢悠悠的开口。
“你向泽法老师推荐的那个小丫头片子，被他老人家带来本部了。”
为了不撕破自己和泽法老头可怜的表面关系，在外人面前，波鲁萨利诺还是保持着对泽法的敬称 。
笔停住了。
萨卡斯基眯了眯本来就睁得不太大的眼睛，看起来像是在想什么。
事实上，他是在努力回忆最近见过的人中，哪个能和“丫头”这个形容词接上号。
人一老，记忆力就是不行了啊。
“啊，那个。”过了几秒，萨卡斯基想了起来，原本微微抬起的身子又伏了下去。
“你这反应也太平淡了吧？萨卡斯基？”
波鲁萨利诺嚼着饼，直到他慢慢吞吞的把这块饼咽了下去，萨卡斯基都没做别的事。
“库赞那家伙，认那个丫头做妹妹了。”他决定再爆一点猛料。
然而对面这个油盐不进的混蛋只是微微抬了下头:“那混蛋小子还不准备回来？”
“...........”感到无趣的波鲁萨利诺撇了撇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气氛沉默了下来，波鲁萨利诺拄着脸，看着萨卡斯基在以三分钟一页的速度批阅着无边无际的文件。
他要不是闲的没事做，才不会闲的来这家伙这里干坐着。
“你要是这么闲，就帮老夫分析一下这东西。”萨卡斯基从最矮的那摞文件里抽出几页，推向了波鲁萨利诺。
“耶～参谋部的那帮大爷么？”波鲁萨利诺接过了文件，略微扫了几眼就放下了。
“啊，这个我知道，无非就是那群参谋们对新世界的分析呗。”波鲁萨利诺交叉着手，放在肚子上:“耶，还是蛮有道理的嘛，虽然有些乐观.....”
“乐观？”萨卡斯基的面色肉眼可见的阴暗了下去:“这叫乐观？‘罗杰的时代将消散下去’‘四皇已经没有对我们的本质性威胁’，你听听，这叫乐观？这叫白痴！”
“那群成天连屁股都不肯往前线移一下的废物，指着一张不知道几百年前的地图就敢对前线指手画脚的，还明目张胆的上交给了元帅！”萨卡斯基的身上开始嘶嘶的冒着热气，波鲁萨利诺见状，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退。
“废物，垃圾，参谋部里面充斥着一群只知道摆弄餐刀和叉子，尸位素餐的混蛋......”萨卡斯基继续在那里一个人发泄这火气，而波鲁萨利诺则是见怪不怪的给自己倒了杯水。
要是这话传到鹤女士那里的话，一边喝着，波鲁萨利诺一边暗想，怕不是萨卡斯基要被她老人家洗成岩浆......
其实萨卡斯基分析并没有错，这点波鲁萨利诺非常清楚，参谋部里充斥着一大群前途无量的高材生，他们都是在毕业后就直接高升到那里，然后从搬文件开始，一步一个脚印的打拼出来的，每一个都是鹤总参谋的心头肉。
但这也自然而然的代表.....这群崽子没几个上过前线的，别说闻一闻硝烟的味道了，他们上一次见到杀人以及鲜血，恐怕还是在训练营时期，泽法领他们出去见世面的时候的事情了。
这是海军制度的成熟，也是海军制度的悲哀——参谋人员一般数量稀少，实力孱弱，在前线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地方，有很大的死伤概率，所以不让他们上战场是很正确的行为，这也为海军积攒了一大批顶级参谋精英。
但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由于大多数参谋很久不上前线了，所以总参谋部没事就会发出一些在前线将领看来，天真甚至荒谬到让人想笑的计划，甚至波鲁萨利诺都接到过不少电话，电话那头的手下们挥舞着参谋部的方案，询问他们的大将，总参谋部里是不是有人想搞死自己。
虽然现在有鹤总参谋坐镇，总体来说没出过岔子.....但她老人家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啊，而且，谁知道那把老骨头还能撑多久.......
“我说，萨卡斯基啊。”在耐着性子听了几分钟，估摸着对面的火气已经下去了之后，波鲁萨利诺才慢悠悠的开了口:“这种事情，还是下午的大会议上你自己去和元帅说罢。”
顺便和那群眼睛扯扯皮。
言罢，波鲁萨利诺放下水杯告辞，临走的时候，扭头看了眼萨卡斯基的文件山:“还有，那个建议老夫是认真的，你真的该再找个信得过的副官了。”
萨卡斯基压抑了一下火气，看了眼还没整理完的文件，有些已经被他刚刚喷发的热气烫卷了。
看来下午的会议之前，肯定是批不完了，又该挑拣一下其中不重要的，先放一放了。
想到这里，萨卡斯基也开始认真的考虑起了波鲁萨利诺的建议。
虽然那家伙性格恶劣，又喜欢开无聊到爆的冷笑话，但这个意见还的确没错。
过两天去泽法老师的训练营看一下有没有好苗子吧，这一届的新生，应该已经练得差不多了。
这么想着，萨卡斯基回忆起了刚才他和波鲁萨利诺讨论的那个小丫头。
嗯.....是叫阿尼亚，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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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嘁——”
阿尼亚平白无故的打了个喷嚏，让她面前的几页纸张飘了起来，一下一下的荡到地上。
一旁正在浇花的修佐后退了几步，帮她捡了起来。
自从被阿尼亚揍了一顿之后，这个人高马大的海军上尉就彬彬有礼多了。
“文件处理完了么？阿尼亚小姐？”
“唔，刚弄好。”阿尼亚理了理批阅完毕的文件，上面记录着整个王牌训练营二十七个人的详细记录。
这点人自然不可能担负起海军的未来，事实上，他们只是未来着重培养的高级精英而已。
海军拥有着全海贼世界的唯一一所高级军事学府，海军高级进修学院。
几乎全部的海军将校官均在此进修过，如今这批将校成为了海军在大海贼时代屹立不倒的基石，可以说，没有这所院校，就没有如今的海军。
而阿尼亚所属的王牌训练营，即特训营，只是这里的一部分，由泽法亲自教导的精锐学员，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每届最多只有二十多人，毕业率比之普通院系更惨不忍睹，有过不止一次“全军覆没”的记录。
而且，由于泽法信奉“实战出精英”的理论，经常率队实战，所以不乏阵亡事例。
但泽法的大名实在是太响了，尽管如此，每次竞选特训营的人依旧是挤破了脑袋，录取率是惊人的三百分之一。
至于这个训练营之外，整个海军学员拥有三千名讲师，每年招收约一万名学员，分三个年级，全校上上下下有至少两万六千名学员，他们毕业之后，将奔赴四海，伟大航路，甚至新世界，担任阵亡率始终居高不下的基层指挥官，这，才是海军的基础。
所以说，阿尼亚是幸运的，从一开始，她的起点就相当高，而她的实力也的确配得上她的高起点。
“综合来看，这二十七人里面，最优秀的是宾兹，丛生果实能力者。”阿尼亚拿起最上层的文件:“然后就是艾因了，嗯.....至于排名最后的几个嘛.....”
“老师的意思是，这一届恐怕最多就能毕业十二个。”修佐拿着水壶，传达着泽法的意思——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撤掉了一大半的名额。
“毕竟王牌训练营的学生，毕业后要去的地方完全不同。”就在这时，泽法背着手，从外面走了进来，身上密密麻麻的汗迹表明这位老者虽然退役已经很久了，但始终没有落下自身的锻炼。
“老夫宁可他们抱着遗憾，甚至憎恨，去四海或者伟大航路。”泽法的面容认真无比:“也不愿意看着他们妄自尊大，强迫自己去做办不到的事情，最后年纪轻轻的死在海上。”
“泽法先生。”阿尼亚站了起来，微微行礼，和泽法相处的越久，她就越发自内心的尊重这位老者。
“嗯。”泽法应了一声，轻车熟路的摸了摸阿尼亚的脑袋，还是一如既往的手感超级好。
“刚才老夫和他们练了练。”泽法看着窗外的训练场:“不得不说，越是教学生，就越发现，天赋真的重要。”
“有一些小子啊....”泽法看着阿尼亚感慨:“恐怕一辈子都摸不着你这种层次的边儿。”
阿尼亚目前的实力，在这个世界远远算不上最高等级，但在大多数人甚至大多数“天才”看来，已经是望尘莫及的了。
“修佐，接下来是你的课程了。”泽法扭过头，嘱咐自己的另一个学生，后者点点头就出门了。
屋子里就剩下两人了。
“在本部还适应么，丫头？”
“挺不错的。”阿尼亚点点头，无论是居住环境还是生活水平，本部都比南海好太多了。
“嗯。”泽法点点头:“那，交朋友了么，女孩子就该活泼活泼，多交一交好的朋友，顺便带带艾因那丫头，她平时就喜欢窝在家里。”
“唔，人的话，没认识多少。”阿尼亚摇了摇头:“有一个鼯鼠中将。”
“哦，那小子，不错。”
“唔.....还有一个黄猿大将。”
“嗯？？！！”
泽法音调一转，眉头一下子皱的老高。
“你怎么跟那个混蛋小子扯上关系了？”
“嗯.....他是青雉先生的邻居嘛，以后没准也是邻居了。”阿尼亚挠了挠脸，实话实说，如非必要，她也不愿意和那个诡异的黄猴子扯上关系。
“.......以后少和他来往，我教过那个小子，他简直坑人不吐骨头。”泽法恨恨的语气根本不像是在说自己的骄傲学生。
“明白了。”阿尼亚从善如流。
“嗯。”泽法这才满意的点头。
阿尼亚不像一般都学生，在泽法的预估里，这丫头也许会作为副手，配他这把老骨头好久，以后没准还能接过他的衣钵。
所以在关于阿尼亚的事情上，他还是异常用心的，比如说预防某个混蛋猴子。
“马上那群小子就要毕业了。”泽法坐在窗户前，看着外面的修佐在训练着学员。
“过几天，那群小子恐怕就要来提前踩点，挖墙脚了吧，就像当年他们经历的那样。”说到这里，泽法的语气喃喃起来，带上了几丝怀念。
看了眼一旁负手站立的阿尼亚，他有着不知道为何的感慨和欣慰。
此时此刻，可以说是非常幸福的泽法还不知道，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他将多么的.....
头疼。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海军本部，多面
